“晴晴，你來看小秋？”他先開口，問話時眸光上下打量，顯然在看晴晴是不是完全恢復好了。
太陽越來越大，晴晴迎着光，眼眸微微半眯，看着他點了下頭：“好久沒看過小秋了，來找她聊聊天。”
姐妹倆能聊聊天當然最好，陳修霖面色露出一絲和藹，“聊得怎麼樣？小秋對你的態度好一些了嗎？”
晴晴點頭，不自然地回了句。
兩人杵在這裏不合適，陳修霖擡腕看了下時間，又改變了原定打算，“快中午了，要不要一起喫個飯？我們可以坐下好好談談。”
晴晴皺眉，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我中午得回去喫飯，跟他一早說好的……”
知道小兩口新婚燕爾的，肯定如膠似漆分不開，陳修霖表示理解，笑了笑說：“那就等你有空時，我們三人一起喫頓飯。”
原本話題到這裏，也就沒什麼好聊了，可是晴晴想到小秋今天的話，心裏總不是滋味，又主動問道：“我跟你的關係，小秋知道了嗎？”
陳修霖眉眼一擡，有些驚訝她會問起這個，琢磨了下才回覆：“我沒有說過，但是小秋媽媽應該猜到了，她有沒有跟小秋說……我就不清楚了。”
晴晴轉過頭去，眸光幽幽放遠，看向草坪上綠幽幽的景緻。
“沒有……”重新收回視線，晴晴覷了他一眼，“小秋對我態度改善了很多，她說不怨我不怪我，可我心裏過意不去－－如果早知道事情發展會是現在這樣，我還不如繼續當沈志偉的女兒了，反正我已經不幸了，何必再去破壞別人美好的生活。”
陳修霖聽她說着自責的話，心頭頓時悔恨不已，“孩子，這不是你的錯，你不用把責任往自己肩上攬。要說過錯，拋去那些客觀因素外，錯都在我身上，我當年應該多調查一下，或許就不會錯過你母親，也就不會有現在這些傷害了。”
“你對我母親沒有傷害，也沒有對不起她。你對不起的是小秋母女。”晴晴直直盯着他，這一次，很清楚明白地表達了自己的觀點，“聽說你們的離婚申請被組織壓下來了，既然這樣，我覺得你應該重新考慮一下。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錯過就是一輩子，時間無法倒流，何況我媽媽已經去世了那麼多年，你還執着過去有什麼意義？活着的人把握住當下就好，小秋媽媽對你肯定也是有感情的，不然不會拖着這麼多年，現在傷害已經造成，你應該做的是儘量彌補，對她們母女更好，而不是執着於沒有意義的愧疚，繼續傷害還陪伴在你身邊的人。”
陳修霖沒想到今天意外碰到晴晴，她會突然跟自己說這麼多話，一時心頭鼓鼓漲漲，涌起復雜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