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炮彈甲蟲的“生物燃燒彈”攻擊,其詳細原理就是,其噴射的粘稠體液中包裹的一種半液體半霧狀化合物,那是一種叫做醌的有刺激性臭味和毒性的化合物,那種爆燃性是由於昆蟲在放射出體外後,與空氣中的氣體發生劇烈燃燒反應的緣故。
這種甲蟲體內有一套特殊的防衛器官,它是由一些特異的組織和腺體組成。
其中有一個收集囊把分泌出來的反應物氫醌和過氧化氫收集起來,然後經過活瓣排入到爆炸腔內。爆炸腔也是一個囊狀物,其壁上有很多分泌酶的腺體,當有反應物排入到爆炸腔時,酶腺立即分泌過氧化氫,此時在甲蟲體內似乎開設了一個化學試驗室,催化酶把過氧化氫分解爲水和氧氣,過氧化酶把氫醌變爲有毒的苯醌。
此反應具有一種“爆炸力”,因而在一種發射的噝噝聲的伴隨下,把反應物即一種熾熱的苯醌噴射到敵害身上,足以將對方點燃。
該反應是一個高熱的放熱反應,而熾熱的苯醌就是其防衛系統的主要產物。
此外,整個化合物又是一個高強度刺激性的氣體,而且還混入了一些油性化合物,一旦苯醌發出巨大熱量就會使得這些油性化合物變成了“汽油彈”四處飛射爆燃。
而發射這種燃燒化合物的地方,就在這種昆蟲的腹端,有一對象炮筒狀的小孔,從身體後部的雙側噴嘴激射而出。
該噴嘴可以旋轉,像B-17迴轉式機關槍一般。對來犯的敵人,在二十多米的距離內,對靜止目標能百發百中,彈無虛發。
雖然李青他們打得狼狽不堪,形如奔喪逃難,但是他們仍然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因爲人畢竟是人,在早就經過了一些針對性學習之後,他們懂得利用各種武器和工具,針對這些已知生物的弱點和習性來躲避傷害。
當然這也和薩米歐奇導師經常回護學徒們有關,李青看到這位巫師從懷中拿出了一疊白銀色的小型未知合金圓盾,這些圓盾都只有幾毫米厚度,表面還帶着機牀鍛造過的細密螺旋紋,只見薩米歐奇朝着空中一拋,那些圓盾就開始順着薩米歐奇周圍的生物量子場,開始像衛星一樣環繞身體飛行。
薩米歐奇就是用這套巫術盾,擋下了好幾次各個角度,朝着他們快速拋射而來的攻擊。
不過炮彈甲蟲,在射擊的時候需要停下來轉身,這時候他們就可以立即躲避,只有被多隻同時攻擊的時候,纔會有一定危險性。
而且他們的尾端發射器也是一個巨大的弱點,李青自己都好幾次在攻擊到那個部位的時候,正好引爆了射出的“生物燃燒彈”,使得炮彈甲蟲自己被點燃成了一堆火炬。
……
等他們一路反擊和後退奔逃出兩公里左右後,終於把所有追擊過來的幾十只炮彈甲蟲已經都被幹掉,或者打殘後在原地讓其自爆了。
但是,在他們喘息了幾下後,回頭向遠處看去,只見一路上已經是大火四處,濃煙滾滾,明顯已經成了一場森林大火。
這下連李青也有些眼角抽筋了,這些蟲子確實太噁心了,即使打不過這麼一路放火,誰也受不了啊。
“我們……是不是去救一下火……”其中一位學徒馬克斯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他有些中氣不足地舉手繼續說道:“聽說最近維澤爾特最近頒佈的新法規裏,對於在森林裏隨意放火,將處以最低五百,最高五萬金德勒不等的鉅額罰金,如果造成人員傷亡,還會被判勞改和監禁。”
衆人一聽,頓時不約而同地整齊轉頭看向了,原先那七八個跑向他們的拓荒隊隊員。
其中一個粗眉大眼的中年人似乎是他們的隊長,在感覺到了其他李青他們幾個人的不善眼神後,他立刻賠着笑舉起雙手,做投降狀道:“好吧!好吧!這筆罰金我們出,我們出,啊哈哈哈哈哈……”
說罷,還尷尬地撓了撓頭,繼續提醒道:“不過我們是不是還是要救一下,畢竟不說罰金問題,再這麼燒下去,萬一把別人困住就不好了。”
薩米歐奇他們給了他一個算你們識相的眼神,然後也是和拓荒隊的人一樣,嘆了口氣,開始挽起袖子準備回頭加入滅火行動。
……
晚上,篝火熊熊,肉香四溢,在救了一天火和派人去通知了拓荒辦公室的應急處理部門之後,他們已經
不過,當食物的香氣瀰漫開以後,他們就開始陸陸續續醒轉了過來。
原來薩米歐奇導師和那個叫做阿米爾汗的中年隊長,都已經很早就休息好了,這兩個人於是一邊聊着,一邊幫大家準備好了一些簡單的烤肉和乾糧,並煮了一鍋野菜肉湯,畢竟是野外,沒辦法喫的那麼精細。
……
第二天一早,阿米爾汗他們帶隊返回他們的拓荒地區查看之後,便決定回去交任務了,畢竟都燒地差不多了,沒了那窩蟲子,周圍還真已經沒什麼危險性了,當然還包括昨天叫來應急救火隊之後的善後和罰款問題。
……
李青他們也開始了,一天又一天的順利狩獵活動,只是……
拓荒辦公室所在的邊鎮,“薩其爾”小鎮的藥劑師公會分會(也就是醫院)大門口。
亞伯長長地打了個哈欠,昨天估計是打牌太晚,沒有睡夠。
他是一個藥劑師公會的窗口辦事員,不過他這裏是最閒的一個,因爲他負責的是急救窗口接待。
雖然有時候會突然忙不過來,但一般情況下哪有那麼多緊急急救情況,真的太過危急的送到這裏急救的時候,八成人都已經涼了。
就在這時,“哐當”一聲大門撞擊聲,整個藥劑師公會的應急通道的彈簧門被直接撞開。
只見幾個巫師和學徒,擡着一個簡易擔架飛快地朝這裏衝過來。
亞伯知道,有需要急救的病人來了,他立刻站起來大聲問道:“是什麼症狀!”
“毒粉進入了眼睛,趕快找擅長解毒的藥劑師過來!”薩米歐奇立刻朝他喊道。
亞伯立刻回頭,在窗口辦公室的牆上,其中一個貼着“毒物急救值班室”的電鈴按鈕按了下去。
不過幾秒鐘的時間之後,一個穿着白色袍子的藥劑師就從公會走廊飛快地衝了出來。
他來到急救大廳內,李青被放置的病牀上以後,立刻打開了頭上的照明頭環,然後用右手兩指,撐開了李青左右兩眼的眼皮。
並且一邊檢查,一邊快速詢問明顯就是陪同人員的薩米歐奇與其他幾個學徒道:“怎麼會事!”
巫師學徒馬克·艾文有些悲傷地哭泣道:“都是我的錯,是我在林子裏的時候,不小心被樹上的天蛾怪偷襲,李青爲了就我直接近距離用槍尾攻擊了它,但被它迎面噴射的毒粉撒到了眼睛裏。”
毒物藥劑師路易斯·巴斯德雖然有些不耐煩對方的長篇大論,但至少對方說明白了是何種毒素。
薩米歐奇這時也在一旁補充道:“我們已經當場用鹽水和常規解毒劑給他清洗了眼睛,但還是很快就惡化,並且失明瞭。”
在仔細檢查了,李青的雙眼問題之後,路易斯·巴斯德嘆息着說:“那是當然,天蛾怪的黃蛾毒粉,包含着一種強滲透性的神經毒素,會致死血管枯萎壞死,如果是其他地方還好,但偏偏眼睛裏中了這種毒素。”
“這下麻煩了,雖然當時你應急處理地不錯,但恐怕他很難再復明了。”
薩米歐奇和其他幾位學徒這時也是有些激動,畢竟李青平時做人還是十分容易相處的,對每個人都很客氣,而且這次又是爲了救同學而遇難。
“難道沒有什麼辦法了嗎?!”他們幾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緊張問道。
“辦法只有一個,這種永久性毒素造成的傷害,只有在徹底清除毒源之後,依靠清淤活血生機的藥水長期清洗,直到刺激眼球的功能自我恢復,只是這個過程最長可能要長達好幾年,而且也不是百分百能夠復明。”路易斯·巴德斯也是十分理解病人的心情,仔細給他們講解了下結果。
並且他直接讓亞伯跑腿拿來了,他配置的兩瓶洗眼和中和毒素的藥劑,然後小心給李青的眼球進行了深度清洗,以清除餘毒。
……
在接受治療之時,李青雖然感到眼中劇痛難忍,並且時而感到一絲光芒閃爍,時而又陷入深沉的黑暗。
聽着路易斯·巴德斯藥劑師的診斷,他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得死命用力握住自己的五指,緊到指甲蓋嵌入了掌心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