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巫術宇宙 >第十八章 野心家的盛宴
    ……

    亞特蘭蒂斯南方諸領地,有着只是略遜於北方首都政治中心的廣闊面積,並且也有着全國五分之二的人口。

    但因爲這裏的領地多是開拓貴族在王國成立中後期,慢慢地從諸多土著和蠻荒妖獸的手裏所奪取,並且在貴族血緣上也距離皇室有較遠的距離。

    所以,這裏的領地在那些綿延了數百年以上的貴族統治階層心裏,一直是較爲偏遠的地區,哪怕這裏有着較爲豐富的金屬礦藏,以及漸漸發展起來的熱鬧商業貿易和運輸渠道。

    遼闊美麗的拉普拉塔海灣,幾乎腰斬了呈等腰三角形狀的狹長帝國南方區域。

    之所以說是狹長,是因爲整個大陸的西側有着長達8900餘千米的聖安第斯山脈,這就好像你睡在一張雙人牀上,你的身體右側還躺着一個身高兩米,體重超過兩百斤的雄壯大漢,所以——這張大陸“牀”就不由顯得擁擠了。

    ……

    科莫茲公爵是上代亞特蘭蒂斯老皇帝的親弟弟,兩人的兄弟關係雖然算不上感情融洽,但也沒有像一些狗血皇室血脈鬥爭劇情一樣,達到相愛相殺的地步。

    只是爲了地位的穩固,所以在上代亞特蘭蒂斯皇帝繼位後,讓他當衆發誓不得在有生之年返回北方。

    然後就給他封了個廣闊的荒涼公爵領,遠遠打發到了南方開墾土地和啃泥巴去了——當然,這只是一些沒有見識的北方佬們,纔會這麼想而已。

    因爲,實際上雖然南方的經濟建設和文化底蘊,還沒有北方那麼繁榮昌盛。

    其實經過近數百年的繁衍,又不像北方那樣與草原有大面積的西側邊境與草原接壤,要經常面臨草原上的根達亞人的頻繁騷擾。

    在大陸最北方的領土也不用擔心另一塊大陸的鄰居沃爾森人的覬覦和戰爭侵襲,所以人口增長反而一直顯地十分迅速。

    在沒有太多自然災難和戰爭侵襲的情況下,擁有星球南部溫帶地區——亞熱帶舒適氣候和肥沃土壤的情況下,亞特蘭蒂斯帝國南部諸領地每年的自然人口增長率幾乎可以達到2%~3%左右。

    從兩百多年前的130餘倍,從過去的三十多萬分封和南遷的人口,自然增長到三千兩百五十多萬。

    因爲有一部分較爲富裕的人口從南到北,向首都這樣的繁華城市,自然自發地向北遷徙,所以所餘留下來的真實人口,並沒有真的達到130倍。

    而土地面積也從最初的的不足一百萬平方公里,達到現在的三百七十多萬平方公里,這也是因爲由於很多地方是連綿崎嶇的山區丘陵,又或者是河流叢林密佈的溼地沼澤地帶,所以很多難以開墾建設的地區實際上都是被人爲忽視和荒廢了。

    所以在這樣較爲封建原始的國家中,人口密度只有8.7個人/平方公里,是十分正常的。

    而且爲了制衡這位科莫茲公爵的發展,老皇帝還在其領地周圍分封了,一些與皇室不怎麼對付和野心勃勃的異姓貴族,期望雙方在宏觀統治局面上能夠互相牽制。

    只是,老皇帝並沒有想到,在共同利益和大陸緊張形勢的驅使下,那些原先不怎麼對付的野蠻的南方泥腿子貴族們,居然也都匯聚到了第二任科莫茲公爵的周圍。

    ……

    科莫茲公爵領的宴會大廳內。

    寬大的幾條長桌呈回型排列着,桌上各種香氣撲鼻的烤乳豬,細膩蓬鬆的白麪包,小蔥香煎肉排等,各種琳琅滿目配着各種酸甜辛辣醬汁的主食。

    都在從維澤爾特進口的鍊金霓虹燈具下,泛着一種迷人的油亮光澤,讓人一見就感覺想要不由自主地不停吞嚥口水。

    大廳內,觥籌交錯,水晶杯折射的光線讓就餐的貴族們,彷彿籠罩在一種迷離的光暈之中,所有人都按照貴族禮儀較爲安靜地用餐者,即使有人想要交頭接耳地傳遞信息,也是用竊竊私語般的低聲耳語。

    “科莫茲公爵大人,這些光輝教廷的神棍實在太可惡了,我聽說北方局勢完全被他們在背後操縱着,很多擁有高貴血統的貴族被暴民殺死或推翻。那些僥倖活下來的也都喪失了稅收權和募兵權,失去自由被監視和圈養起來,這樣我們貴族和一些商人起家的爆發戶有什麼區別,

    更別提還時時受到生命威脅。”

    這種事關切身利益的話頭一開,整個局面立刻譁然一片。

    一些中小貴族略微被一煽動,就立刻似乎真的變得無比地“義憤填膺”和憤慨起來,或者說他們時因爲看到了,“同類們”那如同兔死狐悲的悽慘下場。

    “這些該死的神棍,居然還推舉一些血脈駁雜的王室遠親血脈,想要坐上那個位子!有誰比我們科莫茲公爵大人擁有更加尊貴的血脈,和更高的威望能夠統治整個亞特蘭蒂斯帝國?!”

    “是啊,那些該死的傢伙只是想推舉一個教宗加冕過的聽話的傀儡而已。”

    “上一代的先皇陛下和大皇子突然暴斃本來就十分可疑,當時老陛下正準備提前傳位,把權力平穩過渡給大皇子。”

    “那件事據說和那些神棍脫不了干係。”

    “帝國貴族的尊嚴,怎麼能夠被那些欺世盜名的騙子所蒙羞。”

    “科莫茲公爵才能夠使皇權再次興盛,壓倒想要剝奪和干涉世俗權柄的光輝宗教。”

    在衆人的情緒被煽動起來以後,就有人不斷地開始引導輿論方向。

    不過也有一些貴族,敏銳地感覺到了輿論風向的異常,變得謹慎而閉口不言。

    而輿論的中心,那位科莫茲公爵大人,則低垂着眼瞼,有條不紊且動作優雅地,猶如一位端坐宴會中心的無冕帝王般,專心對付着自己眼前的一塊精心烹製的裏脊肉牛排。

    那牛排被油煎的金黃焦嫩,上面均勻鋪着一層迷迭香、香葉、肉桂等混合香料,表面的油脂泛着微小的肉汁泡沫,而泡沫上折射着燈光的多彩光澤。

    上面還撒了一些翠綠的香草作爲點綴,就像是黑土地上鬱鬱蔥蔥的綠色覆蓋植被,使得本來略顯油膩肥燥的肉排表面不再那麼單調。

    而黑胡椒又凸顯出了,小母牛肉質特有的香嫩和肌肉肌腱的豐富彈性口感,咀嚼在口中滿是香氣流溢的肉質和蔬菜調和後的汁液,令人口齒生津。

    一直到諸位貴族的大聲喧譁討論聲緩緩落下,一些人帶着試探的神色,開始頻頻地用眼角掃視着,那位坐在大廳中間,面朝着大廳正門口的主位上的公爵大人。

    等到氣氛快要低沉下來,而顯得有些詭譎之時,那位公爵大人終於停下了手中的進餐動作,舉起了自己盛着絳紅色酒液的高腳杯,用一把鐫刻着玫瑰藤花紋的銀製小湯勺輕輕敲了兩下。

    “叮!叮!”

    夜光琉璃杯被敲響時發出的清脆而不失悅耳的聲音,立刻就吸引了本就十分注意着宴會中心人物的各位貴族和來賓。

    只見科莫茲公爵右手高舉着酒杯,環視所有到來的嘉賓,銳利的目光似乎看穿了所有人心裏所想的內容,這讓一些原先的牆頭草們有些目光閃爍不定,然後他威嚴宏亮地大聲說道:“敬!貴族與皇權!!!”

    頓時,下面所有的聰明人幾乎是立刻意識到了什麼,立刻大部分人都快速地跟隨公爵舉起金銀鑄就的酒杯,大聲而狂熱地喊道:“敬!貴族與皇權!!!”

    身爲南方經營了數十年而形成的貴族勢力集團中心,科莫茲公爵當然不會自降身份,去逐個和這麼多小貴族去仔細洽談什麼結盟事項,在他提起了一個利益聯結的主要基調之後,自然會有人負責這些接洽工作。

    在宴會結束之後。

    深夜,許多來自不同地區的貴族特使,快步行走在城堡走廊的廊道之間,他們穿戴着連帶着兜帽的黑色斗篷,遮蓋着自己的面貌,而公爵的衛兵也都適當地,對這些人互相之間的深夜串門視而不見,有些門崗崗位甚至被暫時裁撤。

    在敲響了目標的房門以後,那些前來赴宴的各位貴族的房門似乎早有準備地迅速被打開,那些特使就被客氣地請入門內。

    往往不需要半個時辰,他們就會起身再將特使送出門,至於他們在裏面最後商談了什麼內容,或者進行了什麼樣的利益交換,便無人能夠得知了。

    但是可以想見,一個表面上圍繞着科莫茲公爵爲中心的皇權派貴族勢力聯盟,開始在暗中快速形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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