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快速的開門再關門,動作可謂是行雲流水,乾淨利落。
關上門的一瞬間,森瑾病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一副放下心來的表情。
“呼……逃出來了,還好還好……”
果然神經病的思想她是理解不了的,聽說神經病犯法是不用遭到法律的制裁的,所以她還是小心爲妙。
想通了之後,森瑾病的心情一下子豁然開朗,哼着小曲兒,轉身朝自己的病房走去。
然而就在森瑾病轉過身的一瞬間,不可遏制的對上了一雙略帶慍怒的漆黑色眸子。
“樸燦烈?”森瑾病幾乎是下意識的叫出了眼前的人的名字。
此時站在她面前的,正是那個開朗的大男孩,樸燦烈。
不過……此時的樸燦烈,好像有點奇怪?
“你爲什麼從那裏出來。”樸燦烈沉聲到,原本就低沉的嗓音,此時帶上了許些慍怒,頓時強烈的壓迫感籠罩在森瑾病的身上,壓迫的她快要 喘不過氣來。
怎麼回事,樸燦烈怎麼變得這麼奇怪。
森瑾病皺了皺眉,伸出手想要探一探樸燦烈額頭的溫度。
“樸燦烈,你是不是生病了?”
明明白天還好好的。
‘啪——’
森瑾病的手剛伸到一半,就猛的被握住。
樸燦烈緊緊的捏住森瑾病的手腕,用力一拉,將她拉到了自己面前,低下頭,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啪嗒——’
原本披在森瑾病身上的黑色外套一下子掉在地上。
“我問你爲什麼從那裏出來。”樸燦烈咬牙切齒的說道,漆黑色的眸子裏洶涌着怒火,和白天那個單純的人完全不一樣。\
“我……”森瑾病剛想開口,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猛的瞪大了眼睛。
白天張藝興的話在她的耳邊環繞,森瑾病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她終於明白張藝興那話的意思了,正常的樸燦烈,果然……很不好相處啊。
跟那個樸燦烈完全是兩個人好不好……
見森瑾病在發呆,樸燦烈頗顯不耐的重複,“我問你爲什麼從那裏出來!”
這一次的語調上升了不少,顯然是已經臨近爆發邊緣了。
森瑾病連忙回答:“那啥,你,你別激動啊,我……我就是去串個門而已!”
“然後呢。”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我就串了個門,然後就出來了啊!啥事也沒發生,這不新鄰居打個招呼友好一點嘛!我這人一向這樣,這叫啥來着……啊對,自來熟,就是自來熟!”森瑾病乾笑着說道。
雖然不知道樸燦烈爲什麼這麼生氣,但是先解釋肯定沒錯。
樸燦烈微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森瑾病的眼睛,彷彿要把她看穿一般。
森瑾病有些尷尬的咳了咳,默默的移開了視線。
許久,樸燦烈才放開了森瑾病的手腕,語氣明顯的緩和了。
“以後,離他遠一點。”
“好……”先答應總是沒錯,看眼前這個人,完全就是不好惹的樣子,大不了現在先裝一下孫子,等樸燦烈這貨犯病的時候,好好欺負他一頓就好了。
“在我犯病期間發生的事情,我都記得。”樸燦烈毫無徵兆的冒出這麼一句話,把森 瑾病嚇了個半死。
森瑾病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樸燦烈。
這貨是會讀心術還是怎樣,他怎麼知道她在想什麼!
這是在變相的警告她別想趁着他犯病的時候欺負他嗎?
簡直是太殘暴!
森瑾病內心流下兩條寬麪條淚,想要逃院的想法越發的強烈起來。
果然,還是該好好地策劃一下逃院的計劃了。
……
森瑾病雙手張開,呈大字型往後倒去,一下子陷入了柔軟的大牀內。
“唉……”森瑾病看着天花板,深深的嘆了口氣。“不知道院長媽媽她們怎麼樣了,我今天沒去上學班長應該很擔心吧,炸雞店也沒有去……電瓶車也沒有還回去……”
森瑾病越說越無奈,最後猛的從牀上坐了起來,伸出雙手驚恐的捂住臉。
“我該不會真的要一輩子待在這裏吧……”
“啊啊啊啊啊不要啊……”森瑾病抱着枕頭在地毯上抓狂的翻滾,然後猛的坐起來,一臉堅定。“不行!我一定要想辦法逃出去!”
“不過看吳亦凡和張藝興都是一副不好惹的樣子我怎麼可能逃得掉啊啊啊啊啊……”抓狂的糟蹋着自己的頭髮。
頂着一頭雞窩頭,雙手叉腰,一隻腳踏
在窗臺上,眼神堅定的眺望着遠方:“白洞,白色的明天,在等着我們,我怎麼能輕言放棄呢!”
把椅子高舉到頭頂,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大不了跟他拼了,老孃現在佛擋殺佛,神擋殺神!”
“張藝興那笑面虎,這麼陰險,要是被他抓到我要逃,那就死定了,我估計得喫一輩子的白粥……”森瑾病苦逼兮兮的抱着腦袋。
“不行不行不行,這麼一點挫折怎麼能把我打倒,從哪裏跌倒,就從哪裏站起來,一次不成功我就來第二次,兩次不成功我就來三次,我就不信他們次次都能逮到我!”森瑾病雙手握拳,無比堅定。
於是乎,森瑾病在房間裏折騰了一個晚上,以至於第二天早上睡得跟死豬一樣,愣是迷迷糊糊的被張藝興扛到了學校。
“HEY,小病,你怎麼了,今天沒看見你去餐廳啊。”樸燦烈拉開森瑾病旁邊座位的椅子,一邊坐下一邊問道。
森瑾病此時正毫無精神的趴在桌子上,聞言,緩緩的把手升起來,做了一個‘閃開’的手勢,然後無力的垂下。
樸燦烈略顯不解的眨了眨那瞪得圓圓的眼睛,思索了一番後,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噢,我知道了,小病,你是不是來大姨媽了?我聽說女生來大姨媽的時候很容易累的,還是你現在肚子痛?要不要我給你衝點紅糖水?”樸燦烈一副我理解我都懂的表情看着森瑾病。
森瑾病趴在桌上的腦袋緩緩的擡起,露出那雙帶着濃重黑眼圈的幽怨眸子,此時正幽怨的注視着樸燦烈。
“閉嘴,樸燦烈。”不然她會忍不住打他的,她敢肯定。
然後默默的把頭埋回去。
“咋了,小病?”樸燦烈越發的不解了。
森瑾病再次擡頭,面無表情的看着樸燦烈:“你怎麼又開始叫我小病了……”
“這個嘛……”樸燦烈露出一副十分認真的表情。“小病,雖然說我很喜歡翠花這個名字,但她畢竟不是你的真名,我認爲既然我們以後就是同桌了,還是叫對方的真名比較好,你認爲呢?”
“那你叫我全名不就行了?”
“那……神經病?”
“……”森瑾病面無表情的看着樸燦烈,內心卻是無比的悲痛。又來了,叫錯她名字的,又來了!還真是一輩子都無法躲過的傷痛啊。
悲痛了一陣後,森瑾病又重重的把頭埋了回去,不過這次由於用力過猛,額頭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發出一聲悶響。
‘嘣——’
“嘶……”森瑾病倒吸了一口涼氣,擡起頭,平靜的注視桌子,然後站起身,平靜的注視桌子,然後後退了一步,平靜的注視桌子。
然後。
抄起桌子往空中猛的一番:“你粑粑的,連個破桌子都跟老孃作對,老孃還不信老孃治不了你!!!”
自古有一句名言,柿子要挑軟的捏。
森瑾病顯然充分體現了這句名言的含義。
吳亦凡惹不得,理由是人高馬大長得帥還自帶氣場;張藝興惹不得,理由是笑裏藏刀八面玲瓏實在不好惹;樸燦烈惹不得,理由是正常期間霸氣側漏殺氣十足一個眼神都能嚇死你;邊伯賢惹不得,理由是猜不透心思摸不透身份太過於神祕。
桌子就不一樣了,一來還不了手,二來張不了口,三來就是被她翻了還能拆了重整。
所以,但桌子以一個華麗麗的弧線跑出去然後落在地上的時候,森瑾病的心裏涌起了強烈的快感。
雖然說對於桌子沒有摔裂這一點十分的遺憾,但還是夠森瑾病高興個幾分鐘。
只是,好巧不巧,這一系列的事件被我們剛剛好走進來的吳亦凡給看到了。
吳亦凡對此只是毫不在意的勾脣一笑,看着森瑾病,面帶微笑,神色友好的開口。
“來我的辦公室寫一千字檢討,關於破壞公物。”
“……”森瑾病頓時感覺心絞痛,捂住胸口,痛苦的難以呼吸。
啊!
憋屈是會呼吸的痛!
她一定要逃出這個該死的神經病院!!!
……
空調的冷風嘩嘩的吹着,整個辦公室不同於外面的燥熱,十分的舒適,清涼。
恐怕這一點上還能讓森瑾病得到一點心裏的安慰。
森瑾病咬着下脣,一臉憋屈的看向辦公桌前正在看文件的吳亦凡,心裏有苦說不出。
他粑粑的,來這家精神病院起就沒有一件好事……
森瑾病嘆了口氣,繼續低下頭刷刷刷的在紙上寫着檢討書。
而辦公桌前的吳亦凡,微微頷首,看向面前的一個反光鏡上,反光鏡裏,正好倒映出埋頭寫字的森瑾病。
吳亦凡脣角微微勾起,眼底閃過絲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