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鐘仁毫不避諱的回答:“是真的。”
很好,還算誠實。
森瑾病滿意的點點頭,接着問:“那你爲什麼要打人,別告訴我只是單純的因爲你看那些人不爽啊,總不可能你跟他們都有仇吧!”
金鐘仁微微皺眉。
“怎麼?不肯說嗎,你剛剛不是說問什麼你都回答的嗎!怎麼這麼快又食言了,你不是說不騙我了嗎!”森瑾病有些不滿。
“不是。”金鐘仁輕聲解釋。“我只是怕我說了你會不高興。”
“那也得說!”森瑾病雙手叉腰,惡狠狠的開口。
金鐘仁嘆了口氣:“其實,也是因爲狂躁症的原因。自從我患了狂躁症之後,我就發現,只要我病發的時候,就必須得打人發泄,否則,我的身體就會十分的狂躁,完全平靜不下來,而且大多的時候,我的意識完全無法由自己控制,只要狂躁症發作了,就會不可遏制的去打人發泄……”
森瑾病愣了愣,終於明白了金鐘仁那天說的原因。
因爲他自己也無法控制嗎。
這樣還真難搞。
“那你想不想治好狂躁病?”森瑾病的語氣漸漸變得柔和。
“治不好。”金鐘仁的笑容有些苦澀。“治不好的。”
森瑾病微微皺眉,有些不解:“爲什麼治不好,這並不是絕症!”
“我也不知道,小時候,我的家人爲了幫我治這個病,可以說是花光了家裏全部的積蓄,我甚至還在神經病院住了三年,可是,每一個醫生都告訴我,他們無能爲力。開始我也不相信,但是後來,也只能漸漸接受這個現實。”金鐘仁看着遠方,似乎是在回憶着什麼。
治不好嗎。
看來這上面有點問題,到時候去問問吳亦凡。
“有一個地方,絕對可以治好你!”森瑾病拍拍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的開口。
“哪裏?”金鐘仁明顯來了興趣。
“茶蛋精神病院!”森瑾病終於說出了重點。“你來茶蛋精神病院吧,那裏絕對可以治好你,我以我的人格作擔保。”
森瑾病說的很是認真,卻不料金鐘仁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你怎麼了?”森瑾病察覺到了不對勁,金鐘仁此時絲毫不像剛纔那樣,好像突然變得,有點危險。
“你是神經病院的人?”金鐘仁微眯着眸子,語氣裏有着明顯的疏離。
森瑾病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我是……但是,我……”
“呵。”金鐘仁冷笑一聲,打斷了森瑾病的解釋。
“我原本以爲你不一樣。”金鐘仁此時的眼神無比的冰冷,看着森瑾病的眸子裏有着令她惶恐的失望。“我以爲你跟其他人不一樣的,可是,沒想到……你跟他們一樣,是帶有目的接近我的……”
森瑾病一瞬間感覺到無比的慌亂。
金鐘仁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她喘不過氣來。
“你聽我解釋,我來這個學校確實是爲了找你,可是我一開始遇到你並不知道你是金鐘仁啊……而且我找你去我們精神病院,也是爲了你好,那裏可以治好你的病。而且你有異能,待在外面並不安全,神經病院還有其他的異能者,你進來之後他們會保護你。”森瑾病有些慌忙的解釋。
不過金鐘仁看着她的那雙眸子裏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是如履薄冰。
“前段時間,有一個自稱是暗陽精神病院的人來找過我。”
森瑾病心裏一驚。
暗陽精神病院?
這件事怎麼沒聽吳亦凡他們說過?
“他跟你一樣,說了很多令我心動的條件,不過,我還是拒絕了,因爲我沒有辦法離開這裏。然後,你知道他做了什麼嗎。因爲我的拒絕,他惱羞成怒,開始對我進行了報復,把我的周遭弄的一團亂……你們這些人,都是不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表面上披着一張羊皮,可真實面目,卻無比的猙獰。”金鐘仁說着這些話,拳頭不自覺的握緊,森瑾病察覺到了這個細節,忍不住皺眉。
看來那個暗陽精神病院,似乎做了什麼傷害到金鐘仁的事情。
“我們跟他不一樣,你相信我,來我們精神病院吧。”森瑾病忍不住再一次勸說。
“森瑾病。”金鐘仁叫了她的名字,森瑾病的心不由得一顫。
這三個字,他叫的無比冰冷,不帶絲毫的情感。
“我是不會離開這裏的,這裏,還有需要我守護的人存在。”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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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鐘仁說完,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森瑾病看着金鐘仁的背影,喉嚨有點酸。
那個背影,真的很容易讓人難過啊。
他好像真的生氣了……
她是不是做錯了……
“你沒有錯。”吳亦凡品着手中的咖啡,眸子淡淡的掃過森瑾病。“我們是在幫他。如果他執意留在這裏,他的狂躁症會更加的嚴重,到了某天他會完完全全的失控,到時候他的異能暴露,他最終的下場只能是淪爲實驗室的小白鼠。”
森瑾病的心一驚。
“這麼嚴重?”
“恩。”吳亦凡輕聲應道。“不管是對他,還是對他母親來說,留在這裏,都不是最好的選擇。”
“金鐘仁的母親?”森瑾病不解的開口。
“恩,他說的那個需要他守護的人,應該就是他母親了。經過我們的調查,他家裏有一個重病的母親,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親人。”
難怪……
他說他必須要留在這裏,守護他需要守護的人。
原來就是他的媽媽啊……
“對了,吳亦凡,爲什麼他的狂躁症一直治不好,狂躁症有這麼難治嗎?”森瑾病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吳亦凡拿着金色的調羹,輕輕的攪拌着咖啡,好看的脣瓣微微張合。
“他那並不是普通的精神病。換言說,異能者得的神經病,都不是普通的神經病。普通的醫治手法是沒有用的。唯一的辦法,就是不斷的提高自己的異能,異能越強大,對神經病的控制能力就越強大。”
原來如此。
可是金鐘仁不知道啊。
那他的病豈不是一直都好不了了,要是一直這麼下去的話,不就真的會變成吳亦凡說的那樣了嗎。
“不行!”森瑾病猛的拍在桌子上。“不能留他在這裏,一定要把他帶回神經病院!實在不行那就用強的!”
對於森瑾病終於意識到了他們任務的真正意義,吳亦凡表示很欣慰,頓時有種吾家有女初養成的感覺。
“你明白了就好。”
“好了好了,不說了,我要去找金鐘仁了,我決定這幾天纏死他!綁也要把他綁到我們神經病院來!”森瑾病鼓起腮班子,在空中胡亂的揮舞了幾下之後,撒着小短腿顛顛的往外跑,跑到一半還回頭吼了一句。“吳亦凡你這個變態,天天喝咖啡你不膩啊!”
然後推開門果斷的出去。
吳亦凡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咖啡,忍不住笑了笑。
“是有點膩了。”
不過有什麼辦法呢,其實他每次來都只是想單純的坐一下的,無奈每次一進來就有一些女店員送免費的咖啡過來,總不好拒絕人家的好意。
想到這裏,吳亦凡再一次抿了一口咖啡。
……
森瑾病一跑到教室,就開始把桌上的書全部都胡亂的塞到書包裏,然後背上書包就準備出去。
樸燦烈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森瑾病的衣領,微眯着眼睛,審視般的盯着她看。
“去哪?”
“有……有事……”明明不是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偏偏被樸燦烈用這個語氣一問,森瑾病就有種心虛的感覺。
“有事?你今天上午上了第一節課就跑了,接下來整個上午都沒有看到你,你現在又準備揹着書包去哪?你不會是逃課逃上癮了吧。”樸燦烈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
森瑾病瞬間炸毛,開始瘋狂的揮舞手腳,直到掙脫了樸燦烈的魔爪,然後轉身,面對着樸燦烈,努力的瞪大眼睛。
“我說樸燦烈你多管什麼閒事!我哪有逃課,我實在執行任務,我們本來就不是來上課的好不好,任務纔是最主要的,你懂不懂啊!還有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我了,連我什麼時候沒來上課都知道,我說你是不是不安好心!”
樸燦烈怒極反笑:“執行任務?你昨天逃課跟金鐘仁跑到遊戲廳是執行任務?今天又逃課跟金鐘仁去天台是執行任務?你是不是喜歡那小子!”
“你發什麼神經!金鐘仁是任務目標,我不找他找誰,找你啊!”森瑾病的火一下子蹭蹭蹭的往上竄。“你是不是監視我!”
“呵,我只是怕某隻蠢豬智商太低被別人賣了都不知道,這才勉爲其難的跟着你確保你的安全!好心當成驢肝肺。”
“就你還好心,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