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瑾病的嘴脣微微有些蒼白,顯然是看到了什麼令她不可置信的東西。
那張白色的紙條上,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
明晚八點,我將前來取走七彩寶石。
這句話的每一個字,都是在報紙上剪裁下來貼上去的,所以根本無法通過筆跡來鑑定BK是誰。
倒是在這句話的末尾,小紙條的右下方,用黑色的簽字筆寫着十分潦草的兩個字母。
BK。
“是邊伯賢的預告信!”森瑾病將手裏的那張紙條舉起來,瞪大眼睛看着吳亦凡,又看了看樸燦烈,然後又看向張藝興和金鐘仁,總之她的視線從他們身上依次掃過,想看一看他們驚訝的表情。
然而,事實證明,驚訝的只有她而已。
吳亦凡十分冷靜的看着森瑾病手中的那張紙條,沒有絲毫的錯愕與驚訝,彷彿是早就預料到了一般。
樸燦烈微微挑眉,雙手抱臂靠在身後的玻璃展櫃上,一臉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的欠揍表情。
張藝興嘴角帶着四十五度完美微笑,只是瞭解他的森瑾病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這個笑容是張藝興的招牌笑面虎笑容。
金鐘仁則是撫摸着下巴,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是在思索着什麼。
總之,一切的一切,都在說明一件事。
他們很淡定!
森瑾病不淡定了,這種她看來如此震驚的事件爲何這些傢伙表現的如此平靜,她剛纔還特意放慢了語速,想要營造出一種神祕的氣氛呢,結果呢!
突然感覺她剛纔的舉動好白癡……
“你們該不會早就知道了吧!”森瑾病怒氣衝衝的雙手叉腰,準備跟他們好好的理一理這個帳。
“我這段時間看了一些邊伯賢的報道,對他的手段還算是熟悉,報道中也透露過他的預告信是一個用粉色信封裝起來的信,所以剛剛看到的時候我就隱約的猜到了。”金鐘仁一臉無辜的解釋道。
“……”森瑾病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金鐘仁的表情,似乎想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一點漏洞,然而他十分的真誠,看樣子不是在說謊。
好吧,這個理由勉強可以接受。
“那你呢!”森瑾病板起小臉,氣呼呼的看着張藝興,這個傢伙笑得一臉狡詐,肯定是早就知道什麼了。
“我跟金鐘仁的理由一樣。”張藝興面不改色的說道。
“不可能!”森瑾病毫不猶豫的打斷了張藝興的話,指着他的臉,鼓着腮幫子氣憤的說道。“你騙人!你看你笑得一點都不真誠!”
沒錯,張藝興再說那句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完全沒有變化。
這次換成張藝興委屈了,他伸出三根手指,像是在發誓一樣。
“你真誤會我了……我一直都是笑着的啊……”
“……”她竟然無言以對。
森瑾病瞪大眼睛盯着張藝興,看着他那招牌的笑面虎笑容,一時之間竟然真的找不出什麼話反駁。
好吧,張藝興說的太有道理了,他一直都是笑着的,畢竟這笑面虎的稱號可不是平白無故的得來的。
“那好吧……”森瑾病撇了撇嘴,又將視線轉向了樸燦烈。“那你呢,你肯定也知道了吧!”
這貨剛纔的表情實在是太欠揍了,好像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樣。
“是啊。”樸燦烈倒是毫不掩飾的承認了,他的眼底帶着許些戲謔的笑意。
“果然!”森瑾病指着樸燦烈的手指微微顫抖,顯然是氣的不輕,卻還是不肯死心。“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看見邊伯賢了。”樸燦烈靠在玻璃展櫃上,風輕雲淡的開口。
“噗……”森瑾病突然感覺喉嚨一嗆,頓時開始咳嗽。“咳咳咳咳咳……”
她被口水嗆到了!
爲何突然有一種心虛的感覺……果然她就不應該提起這個話題的!!!
“你怎麼了。”樸燦烈抽了抽嘴角,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咳咳咳……”用力的拍着自己的胸脯,好不容易平復下來了,森瑾病緩了口氣,然後緊張兮兮的看着樸燦烈。“你,你在哪……看見他的?”
該不會看到她和邊伯賢在一起了吧!
不會吧!
森瑾病吞了吞口水,無比緊張的看着他,心臟撲騰撲騰的跳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樸燦烈的嘴脣,等着他開口。
彷彿等待了一個世紀一般……
樸燦烈白了她一眼,然後說道:“剛剛在展廳裏看見一個穿運動服的人,看起來很像他,只不過我還不確定,剛纔出了那件事之後,我就可以確定剛纔看見的那個人就是邊伯賢了。”
剛纔的那件事,自然就是指的那個‘假爆炸’的烏龍事件。
“……”森瑾病咬着食指,無比糾結的看着樸燦烈。
,他沒有看見她和邊伯賢在一起了……那她現在是不是應該好好的慶祝一下。
恩……還是不要表現的太明顯,免得被懷疑。
“這樣啊。”森瑾病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你剛剛跟邊伯賢在一起?”突然一道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噗……”森瑾病再一次被口水嗆到,而且這一次尤爲的猛烈。“咳咳咳咳咳……”
森瑾病感覺肺都快要咳出來了。
一天連續被口水嗆到兩次,這機率實在是小之又小,只不過森瑾病現在完全沒有心情去糾結那些無聊的事情,心裏只是在不斷的重複一句話。
吳亦凡看見了!
他看見了!
他竟然看見了!!!
森瑾病停止咳嗽之後,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吳亦凡。
這傢伙不是沒看見嗎,這傢伙剛纔不是啥都沒說嗎!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你……你爲什麼這麼說……”森瑾病心如死灰的看着吳亦凡。
“不是嗎?”吳亦凡摸了摸下巴。“看你那麼緊張,我還以爲是呢。”
“……”哈?
森瑾病眨了眨眼睛,努力的去用自己的思維翻譯吳亦凡那句話的意思。
也就是說……吳亦凡並沒有看見咯?
他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是她自己太緊張了啊……
既然有臺階,森瑾病就很不要臉的順着臺階下了,一臉義正言辭的看着吳亦凡,理直氣壯的開口:“當然不是了,我怎麼可能跟邊伯賢在一起呢,我都不知道邊伯賢今天來這裏了呢!”
森瑾病說話的時候氣勢很足,絲毫沒有心虛的感覺。
“看來是我誤會你了。”吳亦凡看着森瑾病,似乎是真的很抱歉一樣。
果然,腰桿子挺起來,說話都比較有說服力。
森瑾病內心無比得意的笑了起來。
嘿嘿嘿嘿……
就在森瑾病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吳亦凡臉上的歉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底那絲絲略帶戲謔的笑意。
通過剛纔那一系列驚魂動魄的情況,森瑾病十分敏銳的意識到,繼續這個話題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管他什麼丟人不丟人的,還是快點跳過這個話題,來到一個安全地帶,那纔是主要的。
快速的理清思路之後,森瑾病果斷的轉移了話題。
“那我們現在是不是該討論一下戰術!”森瑾病說着,搖了搖自己手裏的那張白色的小紙條。
“恩,不過在這之前……”吳亦凡稍作了停頓,然後說道。“先報警。”
“報警?”森瑾病睜大眼睛,有些不解的看着吳亦凡。“爲什麼?你不會是真的想要警察來協助我們吧,先不說邊伯賢被警察抓到之後會很難辦,就是以邊伯賢的能力,警察根本什麼忙都幫不到啊!現在這麼好的機會,這件事情還沒有暴露出去,只有我們知道邊伯賢發了這封預告信,我們自己偷偷的行動,難道不是更順利嗎!”
“不錯,能想到這麼多,證明你智商還不低。”樸燦烈微微挑眉,森瑾病剛想得意,就被樸燦烈澆下了一盆冷水。“只是,也不是太高就是了。”
“你什麼意思!”森瑾病氣鼓鼓的看着樸燦烈。
“你只想到了一半。”樸燦烈一臉輕鬆的看着森瑾病。
“……”森瑾病一臉懵逼。
爲什麼她聽不懂樸燦烈在說什麼,難道她智商真的很低嗎……
“白癡。”樸燦烈嫌棄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雙手插兜,揚長而去。
“喂,你別走啊!說清楚再走!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森瑾病瞪大眼睛一臉憋屈的看着樸燦烈的背影。
說話說到一半什麼的最討厭了!
吳亦凡肯定知道!
森瑾病又果斷的把目標轉向了吳亦凡,眼睛布林布林的眨着。
“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自己思考。”吳亦凡揉了揉森瑾病毛茸茸的小腦袋,然後跨着大長腿果斷的走了。
“鍾仁鍾仁……”森瑾病又可憐兮兮的看向金鐘仁。“鍾仁,你這麼聰明肯定知道……”
事實證明,金鐘仁確實是知道吳亦凡的用意,只是。
“你不知道也沒事。”金鐘仁笑着摸了摸森瑾病的腦袋,然後轉身離去。
“……”森瑾病一臉震驚的看着金鐘仁的背影,緊接着是無比的心痛。
噢!她唯一可以信任的鐘仁也拋棄了她。
那麼……
“張藝興……”森瑾病小兔子般扯了扯張藝興的袖子,嘟起嘴,有些撒嬌的意思。
張藝興只是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然後走了,走之前還不忘說了句。
“別忘了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