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藝興你簡直太厲害了!”
張藝興只是勾脣笑了笑,沒有說話。
森瑾病又低頭開始喫皮蛋瘦肉粥,結果眸子猛的一縮,吞了吞口水,擡起頭,顫抖着聲線問道:“我,我的,我的衣服……是,誰,誰換的……”
森瑾病結巴的話都說不清楚了,而那雙暖色的眸子裏,此時是一陣糾結。
張藝興聞言,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後勾脣笑了笑,伸出手在森瑾病的小鼻子上颳了一下。
“在想什麼呢,是酒店的阿姨幫你換的,她還順便幫你洗了個澡。”
“酒店的阿姨嗎……”森瑾病抿了抿脣。
雖然說是女人幫她換的衣服,可是,可是她還是被看光了啊!
而且,除了院長媽媽,還沒有人幫她洗過澡呢!簡直就是屈辱啊,黑歷史啊啊啊啊!
森瑾病接近崩潰,低頭看了眼身上的粉色睡衣,也就是樸燦烈送給她的那一件,不由得仰面朝天,默默的把淚水流回了心裏。
張了張嘴,無比沉重的開口。
“張藝興……這件事情,你們一定要保密……”
張藝興有些好笑的看着她,卻強行忍住沒有笑出來,看錶情完全是一臉憋笑的神情。
“好……”
語氣裏帶有濃濃的笑意。
森瑾病表示很憋屈,乾脆不說話了,低頭乖乖的喫着自己的皮蛋瘦肉粥,一邊喫一邊四處看了一圈。
恩,果然是她在酒店的那個房間,也就是說,她現在還是在A城了。
森瑾病舀着皮蛋瘦肉粥的手不由得一頓,然後擡起頭,看着張藝興,問道:“藝興,邊伯賢……他現在在哪?他還好嗎?”
雖然昨天邊伯賢的傷口全部都奇蹟般的消失了,可是,他卻一直沒有醒過來,着實讓她很擔心。
張藝興聞言,眸子微微一沉,並沒有回答森瑾病的話。
森瑾病下意識的皺了皺眉,抿住脣,臉色很不好看。
張藝興的這個表情,或多或少的讓她猜到了些什麼。
“我帶你去看他。”許久,張藝興才緩緩的說道,只是那雙眸子裏,已經絲毫沒有了剛纔的笑意,取而代之的,令人猜不透的暗淡的光芒。
氣氛突然變得沉重,森瑾病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擡眸看着張藝興。
“好。”
……
張藝興在前面走着,森瑾病在後面小步的跟着,心情,卻是無比的忐忑,她時不時的擡起頭看着張藝興的背影,小臉卻糾結的皺在了一起,兩隻小手更是不知道往哪裏放。
張藝興突然變得這麼嚴肅,肯定是因爲邊伯賢現在的情況很不好,可是,她卻不敢問他邊伯賢到底怎麼了,她怕他回答的,是她最不想聽到的答案。
她很害怕。
害怕?
當腦海裏涌現這個詞語的森瑾病,森瑾病不由得愣了愣。
害怕?爲什麼呢。
是因爲邊伯賢昨天晚上保護了她,所以邊伯賢出事的話她會覺得愧疚,所以害怕嗎,是這樣嗎,可是……
森瑾病緩緩的伸出手,放在自己心臟的位置,隔着肌膚感受着心臟強而有力的跳動。
她的心,好像不是這麼說的。
難道,是因爲邊伯賢從小跟她待在一樣的孤兒院,因爲他們小時候曾經有過一面之緣,所以她對邊伯賢產生了別樣的情感嗎,或許,她把邊伯賢當成了她兒時的回憶之一,所以,纔會對邊伯賢這麼上心嗎?
好像也不是。
“阿西……想不通了。”森瑾病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擡起頭,卻發現張藝興正看着自己,不由得微微一愣。
“怎麼了。”張藝興有些擔心的看着她。
“啊?”森瑾病連忙放下抓頭髮的手,咧了咧嘴角。“沒,沒事……”
“沒事就好。”張藝興勾脣笑了笑,只是眼底,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張藝興轉身繼續往前走,森瑾病連忙跟了上去。
張藝興走到一間房間門口停下,拿出一張房卡,在門上滴了一下。
森瑾病發現那間房間並不是吳亦凡他們的房間,很顯然,是他們又另外開的一間。
張藝興緩緩的將門推開,森瑾病深呼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跟着張藝興走了進去。
 然而,就在他們還沒有走出玄關的時候,房間裏就傳來了一聲男人的慘叫聲。
“嗚嗚嗚嗚!”
“小病。”張藝興喚了一聲,似乎是想叫住她,可是森瑾病卻早就已經跑進了房間裏面。
“邊……”森瑾病一邊跑一邊擔心的喊着邊伯賢的名字,可是卻在跑出玄關來到客廳的時候,猛的停住了。
暖色的眸子裏,倒映出客廳裏的景象。
“你,你們……”森瑾病張了張嘴,看着客廳裏的景象,完全已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了。
此時此刻,客廳裏的景象,是這樣的。
一個穿着四角褲,光着上身的男人,五花大綁的捆在椅子上,完全無法動彈,他的嘴巴里,塞着一個不知道是誰的白色襪子,不停的發出悽慘的嗚咽聲。男人的身體青一塊紫一塊,明顯是被人揍過的痕跡,在他旁邊的地上,凌亂的散落着黑色的西服和白色的襯衫。
在這個男人的面前,分別有四個人。
第一個是坐在沙發上靜靜的品着咖啡的吳亦凡,他穿着一身休閒卻又不失優雅的白色休閒服,手裏拿着一杯咖啡,無比慵懶的靠在沙發上,眼睛微閉,似乎是在享受着咖啡的香味,對於那個男人的慘叫聲完全無動於衷。
第二個,是意氣風發的站在一旁的金鐘仁,他此時還正在轉動着手腕,手腕發出卡擦卡擦的響聲,聲音聽起來無比的駭人,他的眼睛微眯,危險地在男人身上掃視着,男人身上的傷明顯有一大半都是他造成的。
第三個,則是穿着一身乾淨的淺藍色羊毛衫,高貴的站在一旁的樸燦烈,而他那修長的手指,正握着男人的手腕,將男人的腳高高的擡起,這應該是一個很粗魯的動作,被他做出來,卻像是一張海報一樣,畫面無比的養眼。
第四個,是最讓森瑾病難以想象的一個人。這個人,正是昨天晚上還奄奄一息彷彿隨時都會死去的邊伯賢。他那身黑色的衣服早就已經被換下,此時此刻穿着一身米白色的針織衫,黑色的休閒褲。他站在樸燦烈的旁邊,手裏拿着一根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羽毛,正撓着男人的腳板心,嘴角勾着淡淡的得逞的笑容。
幾人聽到了森瑾病的聲音,都不約而同的朝這邊看過來,然後,就看到了一臉呆滯,完全在狀況外的森瑾病。
“小病……”金鐘仁愣了愣,臉上的笑容漸漸的僵硬了。
“森……”樸燦烈抽了抽嘴角,顯然對於她的出現表示十分的不悅。
吳亦凡只是淡淡的在森瑾病的臉上掃了一眼,並沒有說話,只是那雙墨色的眸子裏,閃過了絲絲的不悅。
“……”邊伯賢手裏還拿着一根羽毛,默默的看着森瑾病,嘴角得逞的笑容早就已經收了回來,此時正一臉無辜的看着森瑾病。
“……”森瑾病吞了吞口水,瞪大眼睛,無比驚恐的看着眼前的這個畫面。
臥槽!!!她看到了!!!
這個時候,張藝興才從森瑾病的身後走上前來,一看到一臉呆滯的森瑾病,和客廳內的畫面,就猜到了剛剛發生了什麼。
張藝興聳了聳肩,有些無奈的看着屋內的四人。
“我想提醒你們的,但是她先衝了進來。”
張藝興這是想表示他也是沒有辦法,他是無辜的。
“森瑾病!你給我轉過去!”接着,是樸燦烈的怒吼聲。
森瑾病嚇的當初就轉過身去,一個字都不敢說。
然後,在她再一次看向他們的時候,那個男人的身上已經被蓋上了一條白色的毯子。
唉,可惜……
森瑾病不由得嘆了口氣。
她還想好好欣賞一下腹肌和人魚線呢……
“嘆什麼氣!”樸燦烈毫不留情的在森瑾病的額頭上敲了一下,顯然對於她剛纔直勾勾的看着那個人的視線表示很不爽。
“嘁。”森瑾病翻了個白眼。
明明現在主動權在她的手上,樸燦烈這貨在這裏拽個毛線!
森瑾病想到這裏,傲嬌的哼了一聲,然後走到沙發前,一臉大爺的坐了下去,還將雙手搭在了沙發背上,翹起了二郎腿,拽的不要不要的。
而她對面的沙發上,則坐着四個人。
依次數來,分別是吳亦凡,樸燦烈,邊伯賢和金鐘仁。
張藝興則是坐在森瑾病的旁邊,因爲他並不在被審犯人之內。
森瑾病微眯着眼睛,審視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一一掃過,然後清了清嗓子,緩緩的說道。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