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瑾病正在夢裏大口大口的咬着雞腿,欣賞着眼前的大好山河,突然之間,眼前的景象一變,藍天白雲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雪花夾雜着冰霜從天空中落下來,整個世界瞬間變成一片空白,冷風呼嘯,站在這個無比寒冷的世界裏,森瑾病整個人都凍的瑟瑟發抖,剛想咬一口手上的雞腿,就發現雞腿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冰了起來,握在手上哇涼哇涼的。
“好冷,好冷……”森瑾病連忙丟下雞腿,抱着胳膊瑟瑟發抖。
……
張藝興推開門走進來,便看到了躺在牀上臉色蒼白的森瑾病,不由得眉頭一皺,大步的走到森瑾病的牀邊,擔心的呼喚着:“小病?小病你怎麼了?”
“好冷,好冷……”牀上的人兒臉色蒼白,脣瓣沒有一絲顏色,額頭上不斷冒着冷汗,腦袋左右搖擺着,看上去無比的痛苦。
張藝興見狀,皺了皺眉,好看的脣部線條微微開啓,喃喃出聲:“還是這麼嚴重嗎,如果我能再強一點的話,你就不會這麼難受了吧……”
說着,張藝興緩緩的閉上眼睛,伸出手覆蓋在森瑾病的額頭上,手心的光芒緩緩的傳遞到森瑾病的身體裏,流遍全身。
再強一點,他能再強一點,就好了……
張藝興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脣瓣的顏色也漸漸的消散,變成慘白的一片,可是他卻依舊沒有停手,繼續驅動着異能,任由手心的光芒不斷的傳遞到森瑾病的身體裏,縱使他的額頭依舊冒出了冷汗,背部的衣衫被汗水沾溼,他卻依舊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再強一點,再強一點……
……
“唔……”一直在耳邊呼嘯的狂風似乎漸漸的弱了下來,一股暖流流遍全身,驅散了身上的寒冷,森瑾病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到眼前的景象之後,瞬間瞪大了眸子。
眼前,是一片碧綠的汪洋大海,海水清澈見底,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海水下面遊動的熱帶魚和珊瑚,天空被海水映成藍色,放眼望去,海天合一,美麗至極。
“好美……”
身體裏那一直傳遞進來的溫度戛然而止,不過卻比剛纔好多了,現在她身處熱帶海洋前,完全感覺不到寒冷。
……
“……”森瑾病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天藍色的天花板,已經天花板上貼着的小白花貼紙,顏色的搭配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森瑾病眨了眨眼睛,呆呆的看着天花板,過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哦,對了,她現在是在皇室學院,而這間房間,正是那個王塘校長安排給她的住處……
說起來,身上怎麼黏黏的,好像流了好多汗的樣子,好不舒服啊……
果然是因爲蓋着被子太熱了嗎,雖然說現在已經是秋天了,但是這間房間裏本來就很溫暖再蓋被子的話難怪會熱……
去洗個澡好了。
“哎喲……”森瑾病掙扎想從牀上坐起來,雙手撐在牀上的時候,發現左手好像壓到了什麼,軟軟的,熱熱的,好像……是一隻手?!!!
想到這裏,森瑾病嚇的什麼都不顧及了,唰的就從牀上坐了起來,只是身體卻並沒有傳來疼痛。
奇怪,不是說她一大幅度動作的話就會扯到內傷嗎……
森瑾病有些好奇的撓了撓後腦勺,然後朝剛剛被她壓到的東西看去。
果不其然,是一隻手,森瑾病好奇的順着那隻手看去,然後猛地睜大了眼睛。
“藝興!!!”
引入眼簾的,是倒在牀邊昏倒的張藝興,張藝興的一隻手無力的搭在森瑾病的牀上,整個人癱倒在牀邊,臉色蒼白沒有血色,額頭還隱隱有些冷汗冒出,髮絲也沒他的汗水給沾溼,黏在皮膚上。
“藝興,你怎麼了!藝興!”森瑾病被張藝興的這幅模樣給嚇了一大跳,瞬間什麼其他的想法都沒有,毫不顧忌的從牀上直接爬了下來,蹲在張藝興的身邊,搖晃着他的肩膀,不斷的叫着他的名字。“藝興,醒醒藝興……”
藝興怎麼會突然暈倒在她的牀邊,難道是剛纔的夢境……傳遞給她溫度的人,其實是藝興嗎?這麼說起來她好像聽說過,異能者的異能是有限的,就好像體力一樣,如果異能耗盡的話,意味着體力耗盡,但是隻是體力耗盡的話,不至於昏過去吧……
難道說……
森瑾病像是想到了什麼,然後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張藝興,眉宇間隱隱有些不忍,她顫抖着伸出手撫摸着張藝興
所以他剛剛,即使異能耗盡了,卻還在死撐着嗎?即使一點體力都沒有了,卻仍然在強迫自己使用異能,所以纔會這樣……不堪重負的暈倒嗎。
她從來沒有看過張藝興這麼虛弱的樣子……
“張藝興,你是白癡嗎!”一滴淚水順着眼眶滑下,森瑾病哽咽出聲。
從來沒有人對她這麼好過,即使是會傷害到自己,即使會使自己萬劫不復,卻什麼都不顧及,什麼都不理會,將那些全部都擯棄在外,也要治療她……
果然是白癡……她哪裏值得他對她這麼好。
似乎是聽到了森瑾病的呼喚,張藝興的眉毛微微皺了一下,然後有些艱難的睜開了眼,只是那一向深邃明亮的眸子此時昏暗無比,沒有絲毫的亮光和色彩,張藝興那慘白的脣瓣微微蠕動,發出兩個極輕的音節。
“小……病……”
“是我,是我!”森瑾病一見張藝興醒了,胡亂的擦了擦眼角的眼淚,努力壓下聲音裏的哭音,連忙出聲迴應。“藝興,你別擔心,我這就去找吳亦凡,你,你等我一下……”
森瑾病說着,就要站起身,手腕卻被一把拉住。
低頭一看,便看到了張藝興的手緊緊的握住她的手腕,不由得微微一愣。
“藝興,你……”
“小病……”張藝興虛弱的聲音緩緩的響起。“別哭……”
!!!
森瑾病猛的一怔,一瞬間心中五味雜陳,說不上來是什麼心情,只是……無比的苦澀和心酸。
她現在哭不哭重要嗎?他都這樣了,竟然還這麼在乎她哭不哭的問題嗎……
張藝興,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眼睛裏,似乎又有淚水要冒出來了,森瑾病一愣,然後猛地轉過身,不想讓張藝興看到她眼眶裏的淚水,用故作鎮定的語氣說道:“我沒有哭,我現在去幫你找吳亦凡,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說完,就不等張藝興說話,掙脫掉張藝興的手飛快的跑了出去,也不顧及身上的傷了,而且經過張藝興剛剛的那一番治療,森瑾病感覺身體好了許多,原本因爲內傷而產生的不適感現在也已經消散了許多,體內的傷,好像快恢復了……
當森瑾病跑到二樓的客廳的時候,看着周圍的這幾扇門,忍不住皺了皺眉。
該死,哪一間纔是吳亦凡的房間啊……
“算了,一間一間敲好了。”森瑾病一邊說着,一邊朝最近的一扇門跑去,然後雙手握拳用力的捶着門。“開門!吳亦凡!開門!”
門內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咔嚓’一聲,門開了,只見金鐘仁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她。
“吳亦凡不住這間,小病,怎麼了?”
“鍾仁,你知道吳亦凡住哪間嗎。”森瑾病連忙扯着金鐘仁的袖子問道。
金鐘仁被森瑾病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的有些不解,表情有些懵,卻還是乖乖的回答:“不知道,我沒注意……小病,你去哪。”
金鐘仁的話還沒說完,森瑾病就直接轉身跑走了。
看着森瑾病那急匆匆的背影,金鐘仁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金鐘仁還是正了正臉跟了上去。
“小病,我幫你一起找。”
“謝謝你鍾仁。”森瑾病連回頭看他的時間都沒有,就已經開始敲下一扇門了。
“開門!開門!!!”
‘咔嚓——’
門被打開,樸燦烈皺着眉一臉不耐煩的看着森瑾病。
“幹嘛。”
“阿西!”森瑾病卻在看到樸燦烈的一瞬間失望了下來,沒有時間跟他說話,直接轉身跑向下一間。
“……”樸燦烈見狀皺了皺眉,然後大步上前抓住了森瑾病的手腕,硬生生的將她拉住了。“出什麼事了。”
“我現在沒空跟你解釋!放開我!”森瑾病用力的想要甩開樸燦烈的手,無奈樸燦烈絲毫沒有要鬆開的意思,抓得緊緊的,她完全沒辦法掙脫。
“發生什麼事了,告訴我。”樸燦烈的吼聲不容拒絕的響起。
森瑾病被樸燦烈吼的愣住了,呆呆的看着樸燦烈。
等等,除了吳亦凡以外,樸燦烈就是在茶蛋神經病院待得最久的人了,而且樸燦烈也是和他們待在一起時間最長的人,他說不定會知道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