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勳……”森瑾病伸出手想要拉住吳世勳,卻只拂過了他的衣角,看着吳世勳離去的背影,眼睛有些發酸。
爲什麼會有點想哭呢。
是因爲……很久都沒有人這樣關心她了嗎。
“阿病,你沒事吧。”待吳世勳走後沒有多久,身後的那羣人就直接朝她跑了過來,最先衝到她面前的,是邊伯賢,邊伯賢跑到森瑾病的面前,伸出手攬住森瑾病的肩膀,無比緊張的上下打量着她,語氣有些焦急。“阿病,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恩?”
“小病!”眼前一個身影一閃,金鐘仁瞬間出現在了她的面前,表情同樣不是很好看。“有沒有受傷?你剛剛爲什麼突然跑到那裏,很危險的你不知道嗎!我都快被你給嚇死了,你知道剛剛……”
說到一半,金鐘仁就停住了,他自己也不敢繼續往下說。
“森瑾病。”接着,周圍泛起陣陣狂風,緊接着,吳亦凡扇着那對巨大的翅膀降落下來,腳尖落地的一瞬間,就大步的朝森瑾病走了過來,表情依舊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只是這一次,那深邃如墨的眸子裏,泛着許些慍怒。那是他從不曾表現出來的情緒,此時,卻在森瑾病的面前表現的淋漓盡致。
“小病,需要我幫你治療一下嗎?你有沒有感覺身體有哪些不適的地方?”張藝興騎着那巨大的獨角獸飛快的跑了過來,在森瑾病的面前一個急剎車停下,然後跳下獨角獸,大步的走到了森瑾病的面前,皺着眉仔仔細細的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全程那緊緊皺着的眉頭都沒有鬆開的跡象。
森瑾病看着眼前這一張張焦急的面孔,心裏有些五味雜陳,說不上來是感動還是什麼其他的情緒,最後扯出了一個笑容,緩緩的說道:“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
“真的沒事嗎?阿病你的臉色很難看,是不是很不舒服?不行,還是讓張藝興幫你治療一下,不然我不放心!”邊伯賢顯然是不相信森瑾病的話的,攬着她肩膀的手還是不肯鬆開,一雙墨色的眸子彷彿要把森瑾病看透一般,生怕錯過了什麼。
“是啊,小病,我覺得你看着也不像是沒事的樣子,我幫你診斷一下吧,說不定你身上有什麼傷但是你自己沒有注意到。”張藝興也很贊同邊伯賢的話,看着森瑾病有些擔心的說道。
森瑾病被邊伯賢和張藝興這樣看的有些不自在,於是乎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把頭轉向了一邊。
“我真的沒事啦,邊白白你誇張了,我都躲開了,能有……”
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就硬生生的頓住了。
而她的視線,此時落在不遠處的一個人影上。
森瑾病看着那人的眸子,一時之間有些發愣。
樸燦烈靜靜的佇立在那裏,就這樣看着被衆人包圍着的她,沒有說話,也沒有靠近,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裏,夜晚的冷風拂過他的面容,吹動了他的衣襟,也吹起了他額前的劉海,將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完完整整的暴露了出來。
那雙墨色的眸子裏,是無比複雜的情緒,那雙眸子裏的哀涼,刺痛了她的心。
“樸燦烈……”森瑾病皺着眉,輕輕的呢喃着那個人的名字,突然想起了剛剛的畫面。
火紅色的光芒,灼人的溫度。
是火。
是樸燦烈的異能。
所以,剛纔的那團火焰是他發出來的嗎,所以……他現在纔會站在那裏,不靠近她,是因爲,愧疚嗎?
“樸燦烈!”想到這裏,森瑾病越過了邊伯賢和張藝興,徑直的朝樸燦烈走去。
“阿病?”邊伯賢有些不解的朝森瑾病離去的方向看去,當看到不遠處站着的樸燦烈的是時候,眸子微微沉了沉,最後選擇了沉默。
“……”吳亦凡淡淡的看着森瑾病和樸燦烈,沒有說話。
“樸燦烈這一次,估計會很受傷。”站在吳亦凡旁邊的張藝興緩緩的說道。“讓小病去開導他一下也好,畢竟,這件事情也不是他的責任。”
雖然剛剛的情況很危急,他在那一瞬間也對樸燦烈產生過不悅,可是現在仔細想想,確實不是樸燦烈的錯。
金鐘仁猩紅色的眸子微微閃了閃,最後終是暗了下來,變成了最初的墨色。
“樸燦烈!”森瑾病一邊朝樸燦烈靠近,一邊輕聲喚到他的名字。
樸燦烈的眸子微微閃爍了一下,然後皺着眉轉過身大步的離去。
森瑾病見狀,連忙加快了腳步,小跑着跟了上去,一邊跑一邊大喊着:“樸燦烈你等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樸燦烈!”
似乎是聽到了森瑾病的聲音,樸燦烈的腳步愈加的加快,好像是鐵了心不想讓森瑾病追上一般,森瑾病跑多快,他就走多快,以至於森瑾病總是沒有辦法追上樸燦烈。
“呀!樸燦烈!”森瑾病有些生氣。“你跑什麼跑啊,又不是你的錯,只是湊巧我跑過去的時候差點被你攻擊到而已,說到底還是因爲我啊,要是我不跑進你們的戰場的話,就根本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本來你們就是在戰鬥,我還這麼沒有眼見力的跑進去,出了事情當然是我自己的責任,跟你有什麼關係啊,你能不能不要這樣鑽牛角尖!”
前面的身影微微一頓,森瑾病見狀,連忙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樸燦烈你給我站住!”生怕樸燦烈再逃跑,森瑾病這一次沒給他機會,直接跑到了他的面前,伸出手臂攔住了他,表情無比的堅定。“我們好好談一談。”
“談什麼?”樸燦烈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談我剛剛是怎麼差點傷到你的嗎?”
“樸燦烈!”森瑾病生氣的大喊了一聲。“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我都說了這不關你的事了!你也不知道我會突然出現對不對!真的跟你沒有關係,要怪也是怪我,更何況我也沒有出事不是嗎?我現在還好好的站在這裏,你爲什麼要這樣鑽牛角尖呢。”
“森瑾病。”樸燦烈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皺着眉看着她,說道。“這不是鑽不鑽牛角尖的問題,你難道真的不知道剛剛如果你沒有避開那一擊的話,會發生什麼嗎?我只是想好好冷靜一下,仔細想一想剛剛的情況,我以後不希望再有那樣的情況發生,你明白嗎!”
“我……”森瑾病似乎還想反駁,卻半天沒有說出話來,最後只是嘆了口氣,妥協了。“好吧,那你要答應我,絕對不可以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絕對不可以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自己的身上,這件事情跟你沒有關係!”
樸燦烈靜靜的看着森瑾病,許久,才緩緩的說了一個字。
“好。”
然後越過森瑾病,大步的離去。
“……”森瑾病低頭沉默,沒有說話。
本來應該開開心心的生日,不知道爲什麼,竟然變得有些不知味了。
轉頭看了眼樸燦烈離去的方向,又默默的看了眼吳世勳走進的小洋房的門,森瑾病深深的嘆了口氣,仰着頭無比哀怨的感嘆了一句:“這都什麼事啊……”
果然,她剛剛就應該聽吳世勳的,不要這麼衝動的衝進他們之中,結果現在可好,差點死了不說,還一下子就惹到了兩個人,原本七個人和和美美的,這一下子就少了兩個。
還生日呢,說是災難日還差不多。
等一下還要想着怎麼去討好吳世勳那邊……
這算什麼生日啊!!!
“啊啊啊啊啊,再也不想過生日了!”想到這裏,森瑾病有些崩潰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然後蹲了下來,可憐兮兮的伸出手指在地上畫着圈圈,冰涼的泥土觸到指尖,冷風拂過面容,讓她清醒了不少,也隱約感覺有些冷了,不由得攏了攏衣服。
這樣一看,森瑾病就顯得更可憐了,像是一個小乞丐一樣。
吳亦凡他們走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情景。
穿着一套小白兔的休閒服,大大的白色連衣帽蓋在腦袋上,遮住了她的表情,烏黑的髮絲隨意的散落在肩上,被冷風吹得不時晃動,粉嫩的小嘴高高的撅起,彷彿受到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般。本來就顯得嬌小的身板此時更是蜷縮成一團蹲在地上,變成小小的一團,長長的白色袖子裏露出了一根凍的有些微微發紅的手指頭,那隻手指頭此時正在軟軟的泥土地上不停的來回畫着圓圈,指尖處沾上了不少黑黑軟軟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