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手機的手不由得收緊，手指上的關節因爲用力而變得泛白，就這麼盯着屏幕許久，樸燦烈皺了皺眉，將手機關機。
……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聽着電話裏冰冷的女聲，森瑾病皺了皺眉，將手機從耳邊拿起來，看着手機屏幕，不滿的撅了撅嘴：“樸燦烈那傢伙怎麼不接我的電話啊，難道在洗澡嗎……還想讓他來解救我呢……”
不過說起來……
樸燦烈今天晚上真的好奇怪啊，都沒怎麼說話啊，平時不是最喜歡找她的茬了嗎，不會是真的生氣了吧……所以說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啊！！！
“男人心海底針啊……”森瑾病忍不住搖了搖頭，感嘆道。“算了，打給下一個人，總有人會來救我的，只要打得過吳世勳就行了！真是的，竟然敢反鎖我，吳世勳！等我出去了你就死定了！！！”
……
與此同時，一家高級咖啡廳包廂內。
鹿晗拿起了桌上的咖啡輕輕抿了一口，然後享受的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在品味這咖啡的香醇，好一會，才睜開眼睛，看向對面的人，嘴角微勾，露出笑容：“嚐嚐這裏的咖啡，評價很高的。”
吳亦凡並沒有領情，面對鹿晗的笑容，仍舊是面無表情，冷冷的說道：“我們之間似乎不是可以坐着一起喝咖啡的關係，直接進入重點吧，你剛剛在電話裏說的，是什麼意思。”
語氣裏是毫不掩飾的敵意，畢竟眼前的這個男人是之前不動聲色的綁架了森瑾病的男人，在某種意義上也屬於敵人。
吳亦凡的冷臉相對並沒有讓鹿晗不悅，鹿晗緩緩的將咖啡放在桌子上，嘴角勾着若有若無的笑容：“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
吳亦凡聞言，微微蹙眉。
時間倒回到一個小時前。
吳亦凡正皺着眉在人來人往的美食街裏穿梭着，這種熱鬧的環境並不是他喜歡的，他常年待在沒有生氣的醫院裏，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大部分都是自己一個人，早就已經習慣了安靜，若不是因爲森瑾病，他也不會來這種地方。
四處尋找，都沒有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吳亦凡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不好看。
就在這時，口袋裏的手機開始震動，吳亦凡的心微微一動，從口袋中拿出手機，當看到屏幕上顯示的陌生號碼時，不知爲何，心裏竟然失落了幾分。
他剛剛好像在期待着什麼。
“……”盯着那陌生的號碼沉默了一會，極強的直覺告訴他，這通電話似乎並不簡單，他劃下了接聽鍵，將手機放在耳邊，沒有說話。
直到那邊傳來一道好聽的男聲。
“kris。”
“……”吳亦凡微微皺眉，這聲音，幾乎已經刻在腦海裏的熟悉感，以至於吳亦凡一下子就猜到了電話那頭的人。“鹿晗。”
似乎對吳亦凡猜到他並沒有感到驚訝，那邊傳來鹿晗略帶笑意的聲音：“不愧是kris啊，竟然一下子就猜到我了，依舊……跟以前一樣。”
“……”聽到電話那頭的話，吳亦凡的略微有些不悅。“有事？”
語氣裏充滿了不耐煩，好像隨時都會掛掉電話一般。
鹿晗也不矯情，直接簡單明瞭的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出來談談吧，關於森瑾病的事情，我這裏，有一些你意想不到的東西。”
……
“你說的意想不到的東西，指的是什麼。”吳亦凡雙手交叉放在桌上，凜冽的眉毛略微蹙起，整個人帶着不可描述的威嚴，全身上下氣場全開，讓人不敢靠近。
面對這樣氣勢十足的吳亦凡，鹿晗卻絲毫沒有被他比下去，依舊悠然自得的坐在那裏，嘴角帶着淺淺的笑容，那氣場不輸吳亦凡分毫。
“你應該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所有的東西都是平等兌換，在我給你看這個東西之前，你得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吳亦凡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他自然知道，以鹿晗的爲人，絕對不會無聊到請他出來喝茶聊天這麼簡單，更不可能是想開鴻門宴，畢竟，如果他們真的打起來，絕對會造
成不小的騷動，他不傻，不可能選在這種市中心的位置，所以，只有一個可能。
但是心理戰就是這樣，你主動你就輸了，所以，吳亦凡選擇了按兵不動，先不說話，看看鹿晗到底在搞什麼把戲。
吳亦凡不說話，鹿晗知道他是默認了，也不拖延，直接進入主題。
“第一個問題，森瑾病的病狀，是什麼。”
“……”鹿晗的話音剛落，吳亦凡的眸子微沉，墨色的眸子裏是看不清的情緒，冷冽的脣瓣緩緩的開啓，冷到極致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強迫症。”
“有意思……”鹿晗勾脣笑了，似乎是對吳亦凡的答案覺得可笑。“kris，我希望你說實話，畢竟，平等交易這種東西，最需要的就是雙方的誠信，你覺得呢？”
“……”鹿晗的話很明顯是已有所指，他話裏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吳亦凡不由得挑了挑眉，似乎是在驚訝鹿晗竟然會知道這麼多，既然他都已經知道了，他也不再無聊的去否認。“既然你都已經猜到了，爲什麼還要問我。”
“呵……”鹿晗冷笑了一聲。“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良心還有沒有泯滅，Kris，沒想到你真的知道這件事情，所以，你隱瞞她了嗎？不告訴她，你是打算做什麼？繼續你那骯髒的事業？”
面對鹿晗那毫不避諱的攻擊性話語，吳亦凡不由得皺了皺眉，鹿晗的話裏，提到了他最不想觸及的過去。
見吳亦凡不說話，鹿晗繼續步步緊逼。
“那天在工廠見面的時候，你故意裝作不認識我，是不想讓你那骯髒的過去暴露吧？森森以爲我執意留在她在身邊，只是爲了滿足自己的慾望，卻不知道，我是不想讓她接近你，明明是一個最危險的人，卻裝出一副好人的樣子，這樣的人，才最可怕吧。”
“我不會傷害她。”很少能有人讓吳亦凡產生情緒變化，可是無疑，鹿晗做到了，只見吳亦凡眉頭緊蹙，墨色的眸子裏，是前所未有的怒意。
是的，那天在工廠見到鹿晗的時候，他就認出來了，這麼熟悉的面孔，他怎麼會忘。
鹿——鹿晗，這麼明顯，他早該想到的。
“事到如今，你還是裝好人嗎？之前我也是這樣認爲的，我也曾以爲你良心發現，金盆洗手了，所以纔會放走森森，可是，當我看到這個視頻的時候！”鹿晗將一個U盤狠狠的砸在桌子上，眸子裏燃燒着瘋狂的怒火。“如果不是有所企圖的話，你倒是解釋一下，爲什麼要隱瞞森森的真是症狀！竟然能把雙重人格硬說成強迫症，kris，許久不見，你顛覆黑白的本事倒是增加了啊！如果不是爲了要研究她身上的異能，研究她身上的祕密，你爲什麼要隱瞞！”
“……”吳亦凡只是看着桌上的U盤，沒有說話。
眸子裏的怒火早已熄滅。
是的，面對現在眼前的鹿晗，他無法發怒。
“你倒是好啊，竟然還創辦起了異能者基地，你不覺得很可笑嗎？曾經瘋狂的將異能者當做實驗體，瘋狂研究異能者的天才科學家kris，竟然開始保護異能者了？”鹿晗怒極反笑，彷彿是聽到了什麼可笑至極的笑話一般。“kris，還記得你當初說過的話嗎？我至今都無法忘記你拿着手術刀，穿着沾滿鮮血的白色大褂對我說出的話。”
吳亦凡的瞳孔微微一顫。
……
一間潔白到讓人產生錯覺的冰冷房間裏，一個冰冷的手術檯，臺上，是一俱被解剖的冰冷屍體，而站在手術檯前，穿着白色大褂，手裏拿着手術刀，身上沾滿鮮血的男人，臉上沒有絲毫的情緒。
“kris，他們說你殺人了……”這時，一個人影急匆匆的跑進實驗室，嘴裏在說着什麼，卻在看到眼前的這一幕的時候，聲音戛然而止。
鹿晗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微微愣了愣，反應過來之後，不可置信的看着吳亦凡：“所以……是真的嗎？你真的殺人了？你不是說過你從來不拿活人做實驗的嗎！kris！你已經墮落到這種地步了嗎！！！”
鹿晗的這段話幾乎是吼出來的，那雙墨色的眸子，已經變得猩紅，看着眼前自己最親的兄弟，彷彿再看陌生人一般，讓人心寒。
“恩，我殺人了。”吳亦凡無比平靜的看着鹿晗，淡淡的重複了一遍。“我殺人了，鹿晗。”
鹿晗垂落在身邊的手頓時緊緊的握了起來，雙手握的泛白，發紅的瞳孔微微顫抖着，聲線有些不自然：“所以呢，研究出你想要的東西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