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坐起身,雙腿間的疼痛再次的讓她躺了下去,她環視着這裏,是公司?而且還是顧墨瀾的休息室。
趙瑜歆雙手緊緊的攥着白色的被子,轉頭,淚水滑下,猛然看見牀頭桌字上擺放着的白紙黑字,以及白紙上壓制着一隻筆,而另一處,已經被顧墨瀾簽上了他龍飛鳳舞的字體。
她伸出長臂,拿着那幾張薄薄的紙條,看着上面的粗體字“離婚協議書”。
那個男人到底這樣做了,她強硬的坐起身,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筆,上面的具體內容趙瑜歆連看一眼也沒看,拿着筆的手,絲毫沒有猶豫,簽下。
她低頭,看着白色的薄被,一滴清淚滑落,她同時也死了心。
趙瑜歆快速的整頓好自己的情緒,強忍着下體的不適,看着牀尾處已經皺褶的不成樣子的禮服。
一會兒後,她穿戴整齊,直接的出門。
一路上,沒有看見顧墨瀾,她直接的坐上出租車回自己的公寓。
顧墨瀾開完會回來,直接的來到休息室,看着空空的牀鋪,向着牀鋪走了兩步,他的眸子看着白色牀單上那一片血跡,他到底還是傷害到了她。
昨晚,他過於氣憤,根本就沒有顧及到她的感受,而她的隱忍,更讓他氣憤。
餘光瞥見一旁桌子上的白紙黑字,下方簽下的清秀的字跡,讓顧墨瀾渾身一震。
顧墨瀾緩緩的拿起,慢慢的攥緊,直至將紙張全部攥得皺褶,他憤力的扔下,轉身離開。
趙瑜歆直接的回了公寓,拖着沉重的身子,外加疲憊的心,還沒有走到沙發上,人就向前倒了下去。
小阮趕到的時候,趙瑜歆已經昏迷了過去。
醫院內。
薛冉着急的看着昏睡不醒的人,小阮眼裏也是滿滿的擔憂。
剛纔醫生過來,說的是她身心俱疲,很累,加上下體的傷,需要休養兩天,可以在醫院,也可以回去休養。
當顧墨瀾到達醫院,小阮怒瞪着他,“顧墨瀾!”一看就知道這是顧墨瀾做的好事。
薛冉慢慢的轉頭,看着過來的顧墨瀾,揚手,“啪!”
這一舉動,也驚住了小阮。
小阮站定在一旁不敢妄動,看着薛冉怒氣的看着顧墨瀾的模樣,心裏擔憂着。
“她有什麼不好!你告訴我!爲什麼要跟她離婚!”由於趙瑜歆昏迷的事情,她讓人去徹查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發生了這種事,讓她氣憤至極。
薛冉直直的看着顧墨瀾,等待着他的解釋。
“恩,不合適,就離婚了。”顧墨瀾面無表情道。
小阮整個人怔住,離婚了?她回頭看着蒼白着小臉兒的趙瑜歆,心裏一陣疼痛。
在薛冉的面前,小阮也不好發作,看着趙瑜歆抖動了一下睫毛,她快速的向前,抓住趙瑜歆的手,“瑜歆!你怎麼樣了?”
趙瑜歆緩緩的睜開眸子,剛纔兩人的爭吵聲,她全部都聽見。
薛冉見趙瑜歆醒來,快速的向前,眼裏有着明顯的疼痛跟愧疚,趙瑜歆脫離小阮的手,伸手向前,薛冉見狀,立即伸過來手相握住,“沒事,我跟墨瀾本來就不合適,你就不要爲難他了。”
“你原諒他,跟他復婚好不好,他是被楊姍姍那個女人迷了心智!”薛冉看着她。
趙瑜歆搖搖頭,“這些年,我努力過了,我也累了,我想回家休養,我想我爸了。”
她虛弱無力的聲音,放薛冉心疼。
“好。”薛冉知道,她唯一做的,就是答應下來。
他們兩人離婚,這麼大的事情,自然也是瞞不了趙父的。
薛冉站起身,“小阮,你先照看着瑜歆。”
她將趙瑜歆的手放在了小阮的手裏,轉身來到顧墨瀾的跟前,眸子緩緩的擡起,示意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薛冉率先的走在前頭,顧墨瀾跟隨在她的身後,當兩人走出病房,朝着走廊的盡頭走去。
直至遠離了病房門口,薛冉才停住腳步,轉頭看着顧墨瀾,“你離婚之前爲什麼不告訴我!”
顧墨瀾不吭聲,他給了那女人兩年的時間,趙瑜歆都沒有跟他離婚,這一次,他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這麼快的簽字。
“你喜歡楊姍姍那個女人?”薛冉轉頭,看着顧墨瀾。
當初,她可是輕而易舉的就將那個女人弄走了,在顧墨瀾結婚的時候,還特意的發了短信,讓她不準騷擾顧墨瀾。
顧墨瀾皺着眉頭,沒有說話。
“你以爲那個女人是什麼好東西,當初她離開你,就是因爲錢,我給了一筆錢,她就走了,她就是這
麼愛你的?”
薛冉冷臉的看着顧墨瀾。
“什麼?”顧墨瀾變了臉色,不可置信的看着薛冉,一雙好看的眉宇慢慢的緊皺,能夾死一個蒼蠅,“是你趕走的她?”
這簡直就是他聽到的最大的一個笑話,是在嘲笑他自己,兩年的時間,他一直都誤會着趙瑜歆,一直不給她好臉色看。
薛冉看不透顧墨瀾在想些什麼,她現在很煩躁,開口,“是啊!你以爲呢,爲了錢離開你的女人,現在,怕是爲了錢又回來了吧!”
顧墨瀾眸子微眯着,他就這樣的被那個女人輕而易舉的耍了?
心裏的怒火慢慢的上升,隨後被薛冉一頭冷水潑了下來,提醒着他,“你現在跟瑜歆離婚了,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再把她追回來,我顧家,只認她一個媳婦!”
薛冉斬釘截鐵的對着顧墨瀾道,說完,人就朝着電梯的方向走去。
顧墨瀾怔在那裏,一動不動,薛冉的話他沒有入心,心裏滿是楊姍姍耍了他,將所有的髒水都潑在了趙瑜歆身上可憐的嘴臉。
這副嘴臉,讓他厭惡。
他擡起腳步,快速的朝着病房的門口走去,剛想進門,就聽見裏面傳來的聲音。
“瑜歆,我一定會幫你找顧墨瀾算賬的!”小阮坐在椅子上,手拉着趙瑜歆的小手,道。
趙瑜歆嘆息一聲,“離婚的事情本來就是我開口的,如果我沒有想清楚,我是不會開口的,這件事情就這樣吧,我在公寓裏住了兩年,該回家了,我也想我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