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大了，他們以後就沒法來新加坡。
謝凱不來沒問題，反正他的基業都沒有在這邊。
張蕊拉了拉譚林，用眉頭示意出去說話。
“你先冷靜一下，我去了解一下情況再回來商量。”譚林也覺得謝凱的神態有些不正常。
不管有多麼急需五軸加工中心，也不急在這一刻，國內這麼多年都沒有五軸加工中心，現在卻非得搞到，有這麼容易麼
他是不知道目前五軸加工中心的意義所在，更不知道五軸加工中心的缺失，讓404砸了大價錢的航空發動機跟運十項目陷入了停滯。
“譚林，這年輕人什麼來頭你可是什麼人都不服的，在他面前像個下屬”一出來，張蕊就把心中的疑惑給問了出來。
她認識譚林有好些年了，從那之後，一直跟着譚林，從來沒見過譚林如此對一個人，尤其還是一個年輕人。
“他是我惹不起的人。無論是個人身價還是其他關係網”譚林嘆了口氣，“張蕊，我希望你擺正自己的位置。楊桃你認識，在他面前，都有着一些討好。”
“這不可能”張蕊頓時驚訝得跳了起來。
“他手上有支僱傭兵，一直都活躍在阿富汗跟非洲的戰場上”譚林沒法介紹謝凱的軍方背景，“之前讓你把大部分資金集中起來拿下的凱盛股份，就是從他手中拿的。”
“他是凱盛的老闆這麼年輕”張蕊滿臉不可置信。
外界都在猜測凱盛的老闆是誰，這家突然崛起的遊戲機公司，老闆是誰一直都是非常神祕的。
尤其是年前，第一屆街頭霸王爭霸賽百萬美元獎金的事情讓全世界玩家都變得瘋狂，總決賽因爲某些原因被推遲到四月份，爲了讓玩家安心，兩百萬美元的獎金總預算，已經交由香江政府公證處保管
外面宣傳很是火熱。
而張蕊知道，譚林手中有着6.5的股份，原本還覺得譚林賠了，現在這點股份轉手出去，至少都能翻倍。
這樣一家有潛力的公司，居然是一個年輕人的。
“所以，按照他的要求來。”譚林嘆了口氣，“如果不是被逼急了，誰都不會採取這樣的辦法。”
官方是不可能採取這樣手段的，謝凱這樣幹，絕對是個人行爲。
個人這樣幹，就說明了五軸加工中心對着他有着非同一般的意義。
“卡特倫是法國人，一向仇視蘇聯，具體什麼原因不得而知，不抽菸，不喝酒，喜歡女人，在這邊這麼長的時間，也沒有固定的女人，都是在夜店找”張蕊親自把卡特倫的個人情況介紹給謝凱。
“女人他沒成家”如果沒成家，這還真的不算什麼缺點。
人家法國人會認爲這是浪漫。
“不，已經成家了，有三個女兒”張蕊說的情況，謝凱認真記錄了下來。
“有地址嗎”
“有，我們打算從他家人身上下手，不時送他妻子跟女兒一些禮物”張蕊說道。
謝凱點了點頭，又問了另外兩名巴統委員會監督小組的成員個人信息。
隨後，在張蕊的注視下，直接用酒店裏面可以打國際長途的電話打了一個香江的電話，把人物信息簡短地告訴了那邊，“安排五個人到新加坡待命，需要有會日語的人，不需要重武器”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現在，我們就等明天晚上跟高崗正山的交流溝通了。”謝凱打完電話，對張蕊跟譚林說道。
譚林看着謝凱，“你不用再考慮考慮”
“來不及了。東芝的事兒，既然已經被發現了，等到向全世界公開，更沒有可能。必須在公開前搞定，越快越好。”謝凱搖頭。
五月，東芝事件就會讓全世界譁然。
中國跟美國雖然處於蜜月期，高精度的三軸加工中心都無法得到，四軸加工中心根本就不在談判範圍中，五軸，那是絕對不能提的。
第二天，謝凱也沒有心情去逛這繁華從城市，一直都在酒店等着晚上跟牧野公司的高崗正山交流。
譚林則是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對於他是否坑自己，謝凱並不擔心，除非譚林不在國內混了。
國外搞的這些設備，不銷往國內，他根本就不會有多大的利潤。
“高崗先生，這是一個大客戶，需求量很大。之前的四軸他們很滿意，一臺四軸賣140萬美元的高價，三軸也賣40萬美元，比國際上利潤高了好幾倍”看着眼前的高崗正山，譚林叼着雪茄，很隨意地坐在沙發上，他身邊的張蕊正襟危坐。
高崗正山四十出頭，在日本人中算是魁梧的，對於譚林隨意的坐着，絲毫都不在意。
“五軸是沒可能的，除非搞定巴統的人之前你提供的方法並不可取，根本無法脫離他們的監視。”高港正山搖頭說道，“除非我們在中國設廠，還有可能”
“這些都是可以談的。”譚林說道，“我希望您不要在進入中國後一腳把我踢開”
高崗正山看着譚林，心中暗罵這混蛋太過貪婪，表面上卻什麼都沒說。
不過譚林能給他帶來高額的利潤。
一臺四軸加工中心，牧野的出廠價80萬美元，三軸23萬美元，僅僅之前那一批，他就獲得了340多萬美元的個人收入。
要是數量大，一年幾千萬美元都不是事兒。
唯獨是風險太大了。
現在巴統的人又盯得緊。
“放心吧，你們中國，外資要想進去，不是得找人合資纔行麼”高崗正山想着那滾滾而來的利潤，就頭大，就因爲巴統監督小組存在，他沒法得到太多的錢。
“你不怕他知道你先找日本人”張蕊有些擔心。
如果謝凱知道了，時候會對譚林造成不小的影響。
譚林搖頭，“他不會，只要能搞到五軸，他願意付出很大的代價。之前的那批加工中心，四軸他主動給出了220萬美元，三軸80萬”
“這麼多不是說國內的單位都缺錢”張蕊不解。
之前一直賣不出去，就因爲譚林要價太高，國內沒有幾家單位給得起，而且還需要外匯，就更不容易了，他們是不會提供任何手續的。
“有凱盛，他差錢麼”
“無法理解他們的想法。”張蕊愣了一下，說道。
譚林透露出來的意思讓她明白，凱盛遊戲機是謝凱私人的，可眼前這種戰略級的頂級製造設備，那是國家才用得上的。
用私人掏腰包給國家買設備
張蕊真心無法理解。
“可惜，這次五軸，咱們失去了掙錢的機會。雖然我們在中間再加一些，他也不會說什麼，但是會對非洲那邊的合作造成很大的影響”譚林有些惋惜。“要不是巴統的人，咱們這次至少掙上千萬美元。當初他可是把五軸開價到了500萬美元”
“我們沒有他的那種勢力”張蕊同樣也遺憾。
她完全沒想到，謝凱居然對這種設備這樣捨得出錢。
國際上的小型五軸加工中心，一臺也就一百多萬美元，精度最高的也才兩百多萬，大型的也只有幾百萬美元，那都是專用的，尋常國家都用不起。
她一個女人，不知道404都有些什麼項目，有些什麼技術實力，哪裏能想到五軸在中國會產生多大的作用
這也是爲什麼謝凱當初願意給譚林那麼高的價格拿四軸加工中心的原因。
他是希望譚林在利潤的刺激下，搞來更多四軸跟高精度三軸加工中心，甚至搞來五軸。
一臺五軸加工中心，不僅可以解決404現在的問題，更讓中國的技術人員有了研究的東西，不至於因爲經驗積累不足在一些細節上無法下手。
晚上八點，謝凱跟高崗正山外加譚林兩人一起喫晚餐。
新加坡絕大部分人都是華人，日本人，中國人在這裏，很難被一眼區分出來。
雙方喫飯時，並沒有談任何合作的細節，就像尋常朋友一起喫飯那樣，哪怕謝凱從來都不爽小鬼子，在這裏，也沒有表露分毫。
有求於人，那點自尊心先丟到一邊去，等到不需要他們的時候，再好好地報仇。
一頓飯喫的時間不短，雙方的感情交流也差不多了。
高崗正山跟着譚林兩人到了謝凱所開的總統套房，驚訝地多看了謝凱幾眼。
謝凱什麼來路他不知道，反正是中國人。
而中國人捨得一天花費上千美元住頂級酒店的總統套房，這可不一般，就連開始在世界到處考察的中國官員也不會這樣瘋狂。
“高崗先生，咱們就直接進入正題吧。我要五軸，您開個價”謝凱沒有過多的寒暄，他不會日語，直接用英語進入了正題。
“開價開多高的價格都可以”高港正山不由笑了起來，“年輕人，這不是買大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