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乾屍衆多,除非樓姈全身的血液流乾,否則還是會被這些吞之入腹。
樓姈目光落在眼前的女屍身上,只見她戴着黃金面具,渾身緊緊的被華裳包裹。
不是還有一個女屍?
樓姈踩着青銅棺蓋,看着腳下打開的青銅棺,裏面空無一人。
可是這青銅棺上,分明寫的就是一位容華,一位宮女。
如今怎麼會只有一人?
樓姈斂了眸色,對面的女屍渾身散發着詭異的氣息。
她的口中不斷的念着咒語,樓姈心底閃過一絲奇異的感覺。
雖然她不知道這女屍念得是什麼,但是她覺得有些熟悉,而自己也不由自主的唸了起來。
隨着樓姈的聲音響起,女屍渾身一僵,接着樓姈便看到那些乾屍有的竟然向相反的方向離去。
樓姈大喜。
心口越發清晰的唸了出來。
而對面的女屍渾身的陰暗氣息越發濃郁,雖然有黃金面具的遮蓋,但是樓姈似乎感覺那女屍死死盯着自己。
女屍發出奇怪的聲音,一瞬便跳到了樓姈的面前,接着樓姈便感受到自己的脖子被女屍死死地掐住。
樓姈看着這雙像是被剝皮抽筋的手,只剩下乾枯的骨頭,上面還覆蓋着嶙峋腐爛的血肉。
腐屍的氣味濃重的侵襲到鼻尖,樓姈清澈的眸子沒有絲毫的畏懼,黛眉沒有蹙起一絲弧度,表情不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倒像是掐住了別人的脖子。
樓姈手指上點了一簇火焰,火焰瞬間便將女屍的袖子燒了起來,那腐爛的手腕也在火焰的灼燒下,發出藍綠色的火光。
女屍鬆開了樓姈的脖子,似乎知道樓姈的火焰的厲害,便不敢上前。
樓姈看着女屍,嘴角勾起一抹輕笑:“你是容華娘娘?”
女屍似乎沒想到樓姈會念出她的名字,有些激動的怪叫了幾聲。
但是樓姈是聽不懂她在說些什麼。
樓姈手指的火焰瞬間將那女屍包圍,而樓姈也看出了那女屍似乎很怕她的火焰。
“我知道你能聽懂我說的話。”
“我現在需要你帶我去找生死棺,只要找到生死棺,我就不會爲難你。”
女屍怪叫的越發激動,樓姈還是自顧自說着,恍若喃喃自語。
但是她知道這女屍聽得懂她的話。
樓姈的目光是不容置喙的決心,見女屍不爲所動,樓姈口中念着咒語,那些火焰開始接近女屍,女屍瞬間激動的朝樓姈呀呀怪叫。
樓姈停下動作,挑挑眉:“你答應了?”
女屍不停地點頭。
樓姈眸子裏的寒波緩緩浮動,嘴角閃過一絲冷魅。
突然,樓姈腦海間突地一跳。
樓姈聽着怦怦心跳的聲音。
似乎是從這青銅棺槨裏傳來的。
樓姈很清楚的聽到眼前的女屍是沒有心跳的。
那麼這棺材裏的心跳又是如何而來?
樓姈當然還記得她是聽到了一個人的心跳。
她一直都不認爲那心跳是女屍的,畢竟已經被塵封了上千年,怎麼可能會有心跳?
樓姈狐疑的瞅着青銅棺內。
除了一些珠寶陪葬品,沒有任何活物,可是那心跳是誰的?
樓姈看向女屍,指了指青銅棺槨,語氣篤定的問:“這裏有活人?”
女屍戴着黃金面具,看不到面目,就連眼睛也是骷髏。
女屍隨着樓姈的手指的方向,搖了搖頭。
樓姈再次看着青銅棺槨。
這棺槨怎麼感覺有些不一樣?
樓姈看着青銅棺頭部,目光落在那棺槨中央的一個蓮花形狀的按鈕上,樓姈手掌輕輕一按,只聽到棺槨摩擦的聲音,然後一個青銅棺底竟然裂開了兩半,然後棺底竟然還有一層。
樓姈震驚的看着棺底。
那裏面……那裏面竟然躺着一個約莫十幾歲的女孩。
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
樓姈的心已經是震撼的卡到了嗓子眼。
樓姈將那個女孩擡了出來,放到階梯上,仔細的探了探她的呼吸。
樓姈鬆了口氣。
還好,還有呼吸。
可是,這個女孩怎麼會在青銅棺槨裏?
樓姈這才仔細打量這個女孩。
估計十八歲左右,梳着青春的馬尾,清爽乖巧的齊劉海,就是太久沒見陽光似的。皮膚蒼白,看不到半點血色,除了還殘存的微弱呼吸,否則,樓姈就已經眼前的女孩是一具屍體。
樓姈看着女孩身上還穿着藍色的校服,校服上面的濱城七中的標誌十分熟悉,就連衣服的尺寸,也是她十分熟悉的。
樓姈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她的心情。
爲什麼世上會有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人?
而眼前的這個女孩,又是怎麼會出現在這青銅棺內?
憑藉這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怎麼可能穿越驚險的玄海,進入這被藍嬰蝶、火翼蛇守護的哭島,甚至還能抵達墓室?
這些那個地方不是驚險萬分,除了被人綁架到這裏來,她實在想不出會有別的什麼原因。
可是別人爲什麼會綁架一個小女生?
樓姈看向女屍,女屍雖然戴着面具,可是樓姈總覺得這些有些詭異。
事情發生的太過順利了。
剛纔她陷入自己製造的恐懼中,而是現在才發現,眼前的這位女屍渾身充滿了疑點。
就像她很樂意幫着自己找到生死棺一樣。
如果生死棺真的可以輪迴,爲什麼這個女屍不去找生死棺?
還有剛纔她的血液點燃了那青銅棺槨上的燈盞,接着這女屍就出來了。
可是青銅棺不是大凶嗎?
這女屍怎麼可能攻擊力怎麼弱?
樓姈猛地起身,一下子猝不及防的揭開女屍的面具。
看到眼前熟悉的面孔。
樓姈瞬間大驚。
銀雪!
竟然是銀雪!
銀雪不是慕夜宸的女僕大總管嗎?
怎麼會躺在這青銅棺內?
樓姈驚訝過後,心底滿是死寂,像是身後有一隻手在無形中掌控着一切,而她就是那枚棋子,任人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