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姈沉沉的呼出一口氣。
如果不是手臂上的傷痕,樓姈真的覺得這只是一場幻境。
太陽灑下來,揭開了層層迷霧,身後的那些樹根漸漸隱入地下。
樓姈看到了那面湖泊,也看到了湖中的村子。
樓姈蹙眉,想到雪域瀚澤是不是離開了有點久了。
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樓姈向湖邊跑去,視線一下子開闊起來,樓姈沿着湖邊,向那村子走去。
村子遠處望着,只看到幾分破敗。
大多都是由茅草搭建的屋子。
像是傾頹已久,無人居住。
走了十多分鐘,終於走到了那村子的入口。
可是,樓姈偏頭一看,就看到雪域瀚澤正懸在空中,緊緊盯着水面,而那水面上波紋起伏劇烈,很明顯這裏經過了一場惡鬥。
樓姈剛想開口喊雪域瀚澤一聲,就聽到“嘩啦”一聲,那湖面上猛地飛出了一條巨蟒。
不!
不是巨蟒!
巨蟒沒有麋鹿形狀的碩大犄角,沒有獅子形狀的頭顱,沒有那些珊瑚狀的長長鬍須。
是蛟龍!
也不對!
蛟龍是四肢,而眼前的水怪有八足,長數尺,體型巨大。
渾身是水青色的鱗片,那些鱗片寬大,遠處看都能看見銳利的棱角,在太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強烈的光線,像是一面面鏡子。
只見那水怪噴出一道沖天的水柱,那水柱直插雲霄,水怪沿着水柱蜿蜒上升。
遠處看着,竟像皇宮大殿的盤龍柱。
可是,那水怪不是龍,是比龍更驚天動地的怪物。
一時風雲變幻,陰風怒號。
金光閃電,刺破蒼穹。
千傾湖泊,升起萬丈浪濤。
只見那水怪從翻滾的浪濤中飛出,朝着蒼穹飛去,巨口一張,遼遠天幕上的雲團,被它吞入腹中。
然後,就看到那水怪直直飛下湖面,朝着雪域瀚澤一口吐來。
那巨口中開始吐出源源不斷的迷霧。
吞雲吐霧。
似巨蟒、似蛟龍。
樓姈腦海中突然想到了一個名字。
吞、天、蛇。
這就是《莽荒經》中記載的吞天蛇?
“小心——”樓姈朝着雪域瀚澤吼道。
可是,現場鬥爭太過劇烈,劇烈翻涌的水花和浪潮,完全湮滅了樓姈的聲音。
雪域瀚澤也不是善茬,他的眸中開始綻放出萬千的冰雪,將湖面完全冰封,那通天的水柱也成了冰柱,而那吞天蛇就被封在了通天水柱之內。
樓姈剛要鬆口氣,臉上的笑容就瞬間僵住。
那通天水柱開始傾裂,那吞天蛇又攻擊雪域瀚澤。
這次,吞天蛇不只是簡單的吐吐迷霧。
見冰柱傾裂,雪域瀚澤神色一怔。
天幕又出現了太陽,那些日光照射在吞天蛇的身上,反射的光線很強烈,雪域瀚澤不小心看去,眸子就猛地一陣刺痛。
等他反應過來,那吞天蛇的足肢已經將他抓住。
樓姈心驚。
吞天蛇可吞天地,日月星辰,風雨雲霧,若是……
樓姈眸色微斂,迅速的瞬移到雪域瀚澤的身邊。
雪域瀚澤被吞天蛇的足肢鉗住,根本掙扎不了,看到樓姈出現,冰藍色的眸瞬間有狂風暴雨碾過。
“你來幹什麼?”
“快走!”
雪域瀚澤朝着樓姈怒吼。
樓姈沒有理會雪域瀚澤的怒吼,而是觀察着吞天蛇。
遠處看只知道吞天蛇的眼睛很大,近處看,才發現這眼睛內有乾坤。
這眼睛裏竟然裝着宇宙蒼穹。
樓姈甚至看到了裏面閃爍的繁星點點。
是她的錯覺?
還是這吞天蛇的眼睛裏確實裝了乾坤。
而此時,吞天蛇似乎也看到了樓姈。
“我叫你走,雪兒!”
“雪兒。你快走!”
樓姈充耳不聞,可是耐不住吞天蛇發現了樓姈,也不會讓她輕易離開。
她的目光落在吞天蛇鉗住雪域瀚澤的爪子上,這爪子銳利無比,甚至看到爪子反射出刺眼的光暈。
心中捏出咒訣,口中念着咒語,她的嗜血咒將會發出最強悍的力量。
一開始她只會簡單的嗜血咒,幻化的火焰也只是簡單的火焰屏障,連嗜血咒的第一階都沒達到。
前幾日,她恢復了一些前世的記憶,對
於嗜血咒的咒語記得更加清楚,就修煉到了第一階——火焰流珠。
火焰流珠是一滴滴血珠子大小的火焰,對付那盤根錯節的樹根,可能還有幾分勝算,但是對付龐然大物形狀的吞天蛇,只能是蚍蜉撼樹。
在突破第一階後,她其實一直有想要突破第二階,可是發現如何修煉,都突破不了。
而就在剛纔,這吞天蛇身上的鱗片給了她啓發。
第二階是鏡花水焰。
鏡中花,水中焰。
水即是焰,焰即是水。
水花中反射出火焰,而火焰中也可以反射出水花。
在樓姈念出咒語之後,果然一簇蔟火焰從她的掌心升起。
仔細看,可以看到那些火焰裏有清澈的水滴,一眨眼,那些水滴又變成了火焰。
樓姈她練成了第二階水火相融。
樓姈念着咒語,繼續手指上的火焰向吞天蛇是飛去。
而那些火焰如同隕石,落滿吞天蛇的身上,砸下一個個深坑。
吞天蛇的鱗片頓時被砸的七零八落,灼燒焚燬的厲害。
而吞天蛇碩大的蛇眼,只是隨意的瞅了眼自己的身上一塊塊掉落的鱗片,再看着樓姈,像是看着稀奇的玩物,竟然將雪域瀚澤鬆開,給丟下了湖。
雪域瀚澤看向樓姈,心中有驚詫。
沒想到她還是練成了前世的嗜血咒。
牧姜,雪姬,她的使命終究又糾纏到了一起。
雪域瀚澤被失魂落魄的丟下了湖。
等他反應過來,上空中的樓姈和吞天蛇已經開戰了。
樓姈的鏡花水焰看起來像是平常的火焰,可是落在身上,就如同隕石墜落。
那吞天蛇還是輕敵了,在接到樓姈連番攻擊下,徹底被惹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