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字一點點的刺激着方黎的神經,她不是死人,不是!
“吳鈞,我不是死人,我不是,芊芊纔是死人,她被肢解了,變成一節一節被趙風裝在玻璃罐裏,特別可怕。”
方黎突然就想到了流產那天她在趙風的別墅中無意中撞進去的那個房間,那個充滿了鮮血還有器官的房間,她反手死死的抓着吳鈞的手臂,似是這樣才能得到支撐的力量。
吳鈞面色陰冷,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開她的手,目光中是無比的失望:“到了現在你居然還會給自己的過錯找藉口。”
當年,他親手推着芊芊的屍體送入煉化的儀器,他看着她被火舌吞沒,變成一粒粒的遺骨……
他知道她怨恨被自己當成一個替身,但卻不知她的心腸何時變得如此歹毒,竟然連這樣的話,這樣對一個逝去的人不敬的話都說得出。
“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吳鈞搖着頭站起身,一定是他對她太好了,所以讓她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他也許應該冷她一段時間。
方黎怔怔的看着吳鈞起身,撿起茶几上的車鑰匙,轉身出門,她心中一慌起身追了出去,拼命的拍着車窗,口着不停的說着,“吳鈞,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騙你,那些東西,那些東西就在旁邊的別墅裏,趙風的別墅就在那裏,你去看了就會知道,我真的沒有騙你,真的沒有。”
方黎用力的拍着車窗,見吳不願理會,就飛身擋在了車身前,伸開雙臂將車子擋在身後。
車子猛地向後倒了數米,方向盤一打,就擦着方黎的身子劃入夜色,方黎只來得及回身去看向他離去的方向,目送他消失在夜色中,彎身抱起自己的雙腿。
爲什麼她說什麼他都不肯相信,就因爲她之前的兩次逃跑嗎?可她……明明已經付出了致命的代價。
夜色越來越深,她瑟縮着抱着身子蹲在院子裏,心涼的全身止不住的發抖。
他要如何才願意再一次相信她,她不會再逃跑了,也不會去介意自己是不是一個替身,只要可以留在他的身邊,只要……他還願意要她。
在生與死之間徘徊過,她的心最終還是偏向了他,沒有他生命也變得沒有意義,她的堅持也就再不重要。
方黎在夜色中顫抖的等了一晚,都沒有等到吳鈞歸來的身影,她回到房裏不到中午就病了,高燒,接近四十度,整個人都如同火炭一般,女傭差點被她嚇死,忙打電話給吳鈞。
“又想博同情?呵呵,她的手段原來也就這麼一點。”
吳鈞掛掉電話,手中掂着車鑰匙,最終還是將鑰匙扔在桌上。
方黎躺在大牀上,因着高燒全身都疼的厲害,女傭端着水和藥進來給她,她連坐起身吃藥都困難。
“吳鈞呢,他什麼時候回來?”
女傭接過她的水杯只是同情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出門又將房門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