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此時正與星辰在房中。
“你不是一直不讓我晚上來你房嗎說敗壞你名聲。怎麼現在硬把我拖進來現在我倒怕你敗壞我名聲了,讓她知道我怎麼辦”星辰裝作半推半就地被雲舒拖進了房。
“不擠兌我你是會死啊”雲舒一手拉着星辰的衣服,一手關上了門。
星辰掙脫開雲舒,大搖大擺坐在椅子上:“看你那樣子,至於嗎人家可是崑崙未來掌門,還會吃了你不成”
雲舒被她這麼一說,氣得直咬牙,真恨不得撕爛這人的嘴,用力將他伸長的腳踢了一下,坐在他對面說到:“你管我,我那不叫怕,那叫懶得理他。你跟他很熟啊”
“一般一般。”星辰自顧自倒了杯茶,眼睛笑成了一條線。
雲舒一看他眼睛就知道這人肯定在想錢,只要這人一想錢,眼睛就會眯成一條線,雲舒就被他坑了好幾次,所以特別討厭他這種神情,但也不想管他在打什麼主意,繼續問:“什麼叫一般一般,多一般。”
星辰收起笑容,裝作認真道:“就是他爲了得到你的消息,不惜在我這煩了我大半個月,最後以掌門信物,天霜劍成功換去你行蹤,這麼個熟法。”
天霜劍名字一出,雲舒一掌拍在桌子上順勢站了起來,大聲道:“你居然坑了他天霜劍”隨即撥劍指着星辰:“交出來,你這死狐狸。”
星辰頭也沒擡:“他願意,你管得着”
“你”雲舒顯然生氣了,劍身被她內力催動發出陣陣嘶鳴。
星辰怕玩過火了,知趣說到:“壓着而已,一年後歸還。又不是不還,你至於嗎他都沒氣,還樂呵呵地扔下劍拿着你的地址馬上走了。我想跟他籤個條都沒機會。你倒是爲了他拿劍指我啊
最後啊字啊得陰陽怪氣,雲舒一聽就知道他話中有話,隨即回到:“誰爲了他,我是因爲人家用一把劍給你摸一年,你就把我賣了生氣。”
星辰一幅你繼續裝,以爲別人是傻子的樣子瞄了一眼雲舒。
正好雲舒也在瞄星辰的反應,碰上他眼神,趕緊裝作什麼都沒發生,收起了劍。
“天霜劍換你行蹤,估計除了他這世上再不會有人做這種傻事。”星辰終於是認真了,沒有了之間玩世不恭的笑。
“該什麼是該,什麼是不該這點我倒很欣賞那傢伙,心之所向哪有那麼多該與不該。”星辰嘴角上揚一臉不屑。
“至少等我做完該做的事。”雲舒低着頭說道。
星辰知道雲舒身上所揹負的太多,經不起一點差錯,所以做事從不考慮個人感受,只有所謂的該與不該。所以他也沒再說什麼:“至少讓他留在你身邊,這樣我也不用擔心你安危,萬一真有人拿你來況賞金,我真的得交出我的藏星閣。”
雲舒聽完翻了個白眼,但她知道星辰是真擔心自己的:“從一開始我就說過,最後那步,我想一個人走。現在讓他留在身邊,只是”只是每次看到他笑着看着自己的時候,那些想好的決絕的話一字都說不出。她不該也不能將其它人捲進來,但她害怕再看到他受傷的樣子,忘不掉那份心痛。
他們兩人的事,旁人無法介入,星辰這天已經覺得自己管得太多,面對雲舒的搖擺不定,他將話題結束:“好了,再說下去我藏星閣都變月老廟了。”
雲舒擡眼看星辰那一臉懊惱的樣子,不禁露出八隻雪白的牙齒,眼睛笑成了一彎新月。
在星辰離開後,雲舒一個人坐在窗邊,看着窗外婆娑樹影,深深吐了口氣,緊緊拽着手中那封星辰給她的信,暗暗對自己說:“十年了,該了結了。我說過,若我不死,必來取你性命。”
那年,爹孃死了,從只知道玩,到突然之間覺得自己該做些什麼找到真相,但其實除了恨,根本不知道能做什麼,什麼也沒做過,只會天天嚷着查出真相。
後來遇到了白樺,有那麼一瞬間以爲這就是我的一生,有武功高強的師傅、有疼我的師兄弟姐妹、有愛我的夫君、有視我爲己出的婆婆公公除了爹孃,我還有什麼是沒有的
直到失去也所有,才發現,這一切,當初得到得太容易了,自己原來什麼都不曾付出過。
等到我明白,自己應該做些什麼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還如當年一樣,什麼都不會。
但是,這十年,我一步也沒有停過,你要的我必奪,你要安心嗎那就來殺我吧。武林大會,該將這些年你做的事,我做的事,一併清算了。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命嗎這麼巧,我也是。
雲舒握着手中的信,回想這些年來的所有,不禁溼了眼眶,很快一切都會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