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轉頭看去，頓時微微一愣。
說話的正是牧源，在陳凡的靈術名震雪寒域前，他是雪寒域年輕一代中第一靈術大師，因爲這個身份，連玄雲宗等雪寒域巨擘都頗爲敬重。
“陳仙師，你既然看不起我牧家靈術，那我想問問，靈術經典中的靈篇、鎖地術、靈龍訣，你是否也不放在眼中”
衆人還未多說，他已經咬牙問道。
“這”
牧錚等人本想呵斥，怕惹惱了陳凡，但一聽此話，一時間也是看向了陳凡。
靈篇、鎖地篇、靈龍訣，都是經典靈術，陳流雲既然不將牧家的靈術看在眼中，他們也很好奇，對於這些靈術，陳凡會是何等評價。
“我沒有看過。”
陳凡擺了擺手。
“啊”
話音剛落，整個青石大殿中的衆人都是一愣，呆呆地看着陳凡，完全沒想到竟是這個答案。
“沒看過”即使是林雪嬋等人，面色也是古怪起來。
這些經典靈術，她們雖未曾研究，可也多少看過一些，卻沒想到，陳凡竟沒有看過。
“沒看過”牧源臉龐一僵，隨即冷冷一笑：“陳仙師既然未曾看過這些經典靈術，想必已經創造出屬於自己的靈術，請問是哪一部”
牧錚等人的目光，愈發怪異。靈術大師，之所以被稱爲大師，不僅是懂得尋找靈石資源，而且很多靈術大師也有自己的靈術傳之後世，好比修仙者開創出的功法，只有到這個地步，靈術大師的身份才
能奠定。
像牧家，千年以來，就出過多部靈術經典，傳於雪寒域，甚至名震南荒洲。
“我也沒有創造過靈術。”
而在衆人的注視下，陳凡繼續搖頭。
譁。
剎那間，整個青石大殿中爆發出道道譁然聲，衆人的臉上都是露出了一絲玩味。
由此說來，陳凡在靈術一道上，純粹是個剛出道的二愣子，很難被稱作真正的靈術大師
“這個傢伙，什麼都沒有，竟然還敢這麼狂”牧靈夢忍不住嘀咕，身旁幾個女子也是滿臉詫異。
“好”牧源的臉上，閃過一絲得意，想了想繼續問道：“那退一步說，陳仙師，不知道你曾尋找到多少靈山、靈脈”
“正是，陳仙師，就算您對靈術經典不屑一顧，但有傲視我牧家的底氣，想必這幾年來收穫頗豐”
“陳仙師，我等也很好奇你的成就”
這一次。
大殿中的幾個長老忍不住開口。
尋找到多少靈山、靈脈，是衡量一個靈術大師成就的標準，否則光是紙上談兵，終究猶如空中樓閣。
“這兩年來，我一座靈山、靈脈，也沒有找到過。”陳凡第三次搖頭。
“這”
頃刻間，衆人看向陳凡的目光，幾乎露出了一絲鄙夷。
之前，見陳凡的態度如此狂妄，牧家衆人雖然不喜，可想到他能擊敗牧擎，也沒有多說，卻沒想到，對於這些靈術大師的必備條件，他竟是一個也不符合。
“宗主”
任憑是孟河等人，也是臉上有些火辣辣的。
牧家衆人的臉上，則是恢復了傲然。
牧錚面色平淡、撫須微笑，牧擎滿臉愕然地搖頭，諸多長老彷彿看一個晚輩般看向陳凡。
牧源則是猶如抓住了陳凡的把柄般，滿臉興奮，一時間都忘記陳凡爲化神大能，直接向前邁出幾步，看向陳凡一句句開口。
“陳仙師，那你可知道，我牧家對靈篇、鎖地術、靈龍訣這些靈術的研究，若說是雪寒域第二世家，沒人敢認第一世家”
“你可知道，我牧家先祖所書封靈術，不但傳遍雪寒域各大靈術世家，在整個南荒洲都大名鼎鼎”
“你可知道，雪寒域千年來，共發現九條靈脈，一百三十七座靈山，其中有六條靈脈，一百一十二座靈山爲我牧家發現”
他每說一句，便踏出一步，到最後，幾乎顯得咄咄逼人。
“呼”
但沒人覺得他盛氣凌人，因爲陳凡之前已經說過，不會以武力壓迫牧家，並且，他所說的全是事實，爲牧家在靈術上傲視雪寒域的底氣
“牧家爲雪寒域第一靈術世家，不是沒有道理的”哪怕是林雪嬋，也是搖頭感慨。
牧家衆人的臉上，更是一臉只得，再無之前的惱怒。
提起牧家在靈術上的造詣，他們有着俯瞰雪寒域的資本
“陳仙師，既然今日話已說到如此地步，請恕老夫冒犯，”而這時，牧錚猶如想了什麼，看向陳凡作揖道：
“一年多前，牧擎曾於朱厭王城敗於您手，我牧家對仙師的靈術頗爲好奇，今日，老夫想於仙師切磋一番，不知仙師是否賞臉”
說罷，他深深作揖，渾濁雙眼緊緊地凝視着陳凡。
“咯吱”
一聽此話，牧家衆人頓時攥緊了雙手，期待地看向陳凡。
一年多前，牧擎在朱厭王城被陳凡擊敗，不但使得陳凡在雪寒域靈術界聲名鵲起，也使得牧家遭受了衆多質疑的目光，雪寒域第一靈術世家的名頭，一度岌岌可危。而這一年來，陳凡風頭無二，此時更登頂雪寒域第一人，他們沒那個膽氣去直接找回場子，但今日，既然陳凡已經來到牧家，話也說到這個地步，也許是牧家一雪前恥的
機會
“他敢答應嗎”
一時間，所有人都是看向了陳凡。
“切磋一番”
陳凡目光一閃，擺了擺手正想拒絕，但隨即彷彿想起了什麼，忽然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沒多久後睜開眼睛，點了點頭：“可以。”
“好。”
此話一出，青石大殿中的氣氛一片沸騰，牧家衆人面色激動。
“陳仙師，請”
下一刻，牧錚直接向青石大殿外掠去，衆人也是匆忙跟隨。
沒多久後，一行人便來到了青石大殿後方的一座山脈旁，只見山谷中奇石林立，散發出一股浩瀚的靈氣波動，顯然皆是還未切割的石料。
“嗖嗖嗖。”而此刻，關於牧錚要與陳凡切磋靈術的消息，也是傳到了整個牧家和下方的城鎮中，道道身影沖天而起，向着這邊好奇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