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無罪謀殺 >第14章 跳舞的屍體(1)
    第14章 跳舞的屍體(1)

    丁潛沒有肯定孫建洲的想法,“你審問的全過程,我都在一直觀察薛嶽山。他對自己的情緒和說話的語速控制的很好。在我看來,他的思路十分清晰,一直在試圖揣測我們的想法。你好好想想,你向他提問的時候,他是如何表現的?他其實是在順着你的意思說。他說的都是你想要的,所以,即使他的口供裏有一些漏洞,你也很容易接受。這是一個明顯的心理暗示。但是一個變tai形的連環兇手,他畸形的世界觀可以清晰的體現在他的作案中,尤其是在那些具有標誌性的行爲中,在這個案子裏,兇手對印度教有着近乎癡迷的崇拜。所以,我才專門問他,爲什麼要用印度教的方式殺人。你還記得他是怎麼回答的吧。”

    “他說他在對劉暢施加懲罰。”

    “對,他是那麼說。但在我理解,兇手並不單純是爲了懲罰劉暢。他是在祭祀。劉暢只是一個刺/激源,兇手要完成的是祭祀本身。這樣的症狀在精神病學上稱之爲偏執型妄想。相較而言,薛嶽山的解釋太理性了。”

    “你懷疑他不是兇手?”

    “他除了狡猾,與我心目中的兇手還有些差距。”

    “可是那些證據。”

    “我們得到的很多證據除了那個金袖釦之外,其他的證據都是他自己交代的。作案手段我們上次調查他的時候,他就瞭解了大概,之後過了這些天也足夠他摸清案情的。因此,在面對我們審訊的時候,他表面上是在和你針鋒相對,實則,他在把自己已知的案情和你的問話結合起來,變成他自己的口供,你好好想想是不是這樣?”

    孫建洲前思後想,腦門勒出皺紋,“他爲什麼要這麼幹?”

    ……

    ……

    深夜。

    平江武警103醫院。

    剛剛換班的女護士推着藥品車,悄悄走進病房。

    病人用被蒙着頭熟睡。

    她看了一眼患者信息,“馮遠,打點滴了。”

    病人沒有反應。

    女護士走到病牀前,掀開被子,一下愣住了。

    被子裏沒有人,只有一個枕頭。

    正在她愣神,從門後的死角悄無聲息的走出一個戴着豬頭面罩的人。他腳上纏着布,走路不發出一點兒聲音。

    他手裏拎着一把斧頭。

    兩道陰沉的目光從野豬的眼窩裏射出,釘着女護士的後背。懵懂的小護士還毫無覺察。

    直到燈光下,一條怪物般的影子將她完全籠罩,她猛然驚覺,轉回身。

    一把反握的斧頭落在她頭上。

    靜止了幾秒鐘,血水穿過髮絲滑落臉上,形成了幾道小溪,女護士瞪大的雙眼中凝固着恐懼和驚訝。

    她的屍體向後仰倒,在牀邊擋了一下,仆倒在地。

    兇手不再多看她一眼,轉身把房門反鎖,從門後拎出一個黑色的大皮包。往地上一扔,皮包裏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響。

    他伸手從包裏掏出一把大號的長柄鐵剪,走到女護士身旁……

    ……

    ……

    李達這兩天哪兒都沒去,一直守在醫院裏,沒事兒就穿身便衣在醫院裏溜達一圈。外人誰也不知道,他就是平江刑警隊的副隊

    長。

    孫建洲給他下了死命令,要他務必保護好劉暢。李達心裏不以爲然,他就不相信,兇手能有天大的膽子,敢跑到醫院裏殺人。要是讓兇手知道還有個副刑警隊長在這守株待兔,借他倆膽兒都不敢。

    一晃好幾天過去了,嘛事兒沒有,他都閒出鳥兒來了。

    就在今天下午,聽說嫌疑人薛嶽山已經抓到了,證據確鑿,他徹底鬆了口氣。偷偷到外面喝了一頓小酒,傍晚纔回來,眯了一覺,醒過來已經大半夜了。

    他伸了個懶腰起來,在醫院裏溜達了一圈兒,經過劉暢病房門外,看到本來屋裏開着燈,等她走近了,屋裏的燈一下熄滅了。

    他多少有點兒納悶,也許只是巧合,但憑着警察的直覺,他還是進屋看了一眼。

    他走到劉暢牀前,心裏琢磨他一個大老爺們兒跑人家姑娘牀前,是不是有點兒不太禮貌。正在這合計呢,忽然感覺一陣惡風奔着腦袋襲來。

    他想躲已經來不及了,本能的擡右手去擋。一個硬邦邦的東西砸在他胳膊上,“喀嚓”一下就骨折了。

    一陣專心的劇痛。

    他忍着痛,揮起左手給了對方一拳。

    他是奔着對方頭打過去的,卻發出了“空”的一聲。

    襲擊者身子栽歪,但沒被打倒。

    李達這纔來得及細看,襲擊他的人,套着一個青面獠牙的頭罩。

    分明就是一個野豬頭。

    他那一拳把野豬頭打歪了。

    兇手!

    李達腦子忽悠一下。來不及細想,那個人已經把豬頭扶正,一張野豬臉對着他。

    他手裏拎着一把斧頭,舉起斧頭要往李達腦袋上砍。

    李達急忙伸出沒受傷的左手一把抓住斧頭柄,兩個人開始在屋裏爭奪,扭打,李達右手受傷,單憑左手明顯喫虧。幾個回合,被對方打翻在地,騎到了他身上。

    李達也不讓份兒,胡抓亂打,一把抓住了那人的野豬嘴,用力撕扯中忽然一下把豬頭拽落。藉着走廊透進來的光亮,昏暗中現出了一張半明半暗的臉。

    李達看見這張臉露出了驚愕的神情,“是你……”

    咔——

    斧頭結結實實砍在他頭上。

    他凸鼓的眼珠仍死死的盯着兇手,伸手還想抓撓幾下,終於無力的垂落下去。

    兇手拎着滴血的斧頭髮了一會兒呆,匆忙抓起的豬頭面罩戴上,跑出了病房。

    半小時後,又有一位值班護士在查房時,看到了她這輩子都不敢想象的恐怖一幕,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尖叫……

    ……

    ……

    孫建洲懷着複雜的心情走進馮遠的病房。

    馮遠不在病房裏。病房裏只有一具割掉頭的屍體。脖頸上插着紅花石蒜。

    根據屍體被剝//下來的衣服能辨認出死者是其中一個值班的女護士。

    這具無頭女屍同之前的屍體不同,沒有坐在地上,而是被掛在了吊瓶架上,她的手腳用輸液管拴住,左足點地,右足高擡,雙臂挽花,擺成了好像跳舞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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