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續,夢醒千年 >四九一、哪裏的溫泉回要出動地雷?
    那是一個圓筒形的金屬物體,要讓萊維的學生來看,他們可能會猜這是某種比較大型的奇怪罐頭。但萊維很清楚,那個暗沉顏色的‘罐頭’,其實是個常見的地雷。而且是專門反步兵用的跳雷。

    這種地雷不會在敵人踩上去的時候立刻爆炸。而是在壓在它上面的重量移開後,彈起到地面以上再爆炸。這種地雷往往可以跳到地面以上一米左右的位置才爆炸,同時向四周噴射彈片和填充在內部的鋼珠等。半徑幾十米範圍內的物體都會遭到破壞,幾乎沒有攻擊的死角。

    說實話萊維難以想象會有人在這個地方佈置這樣的武器。他實在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原因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針對自己學校的某個或某一些學生?萊維不認爲這次隨性的學生裏有人值得用這樣的方式去攻擊的。而若是無差別殺傷只爲了製造轟動的恐怖分子,不選擇在旅館裏攻擊,反而在這個基本上不大可能有學生途徑的位置設置地雷,明顯也太離譜了點。

    就在萊維疑惑的時候,被他用槍頂在背上的男子迅速的點頭,說明他能聽懂萊維的話,用不着再換一種語言。不過這男子點頭的動作更讓萊維不解了,如此乾脆利落的動作和迅速反應的心態……怎麼感覺應該是個訓練有素的軍人?

    萊維沒有開口,他把目光從地雷上移開,仔細打量着已經被自己控制住的男子。以他的觀察力自然能看出這名男子沒有半點自己成了俘虜的自覺,反而渾身上下的肌肉都緊繃着,準備隨時抓住他的疏忽雷霆反擊。但萊維並不在意這個,他剛來到就知道自己槍口下的這名男子是個沒有魔力的普通人。看得出身體鍛鍊非常精深,卻也還處在一般人類的範疇當中,即使作爲軍人再怎麼精通格鬥術,也不可能傷到萊維分毫。倒是男子凌亂的短髮下稍微露出一點的側臉,讓萊維看着感覺有點眼熟。

    看上去很年輕,肯定不超過二十歲。左臉偏下位置的十字型傷疤……萊維好像在哪裏見過這樣的傷疤。儘管他認識的人當中本就不缺渾身傷痕美其名曰男子漢的印記之類的那些人……傷疤、地雷、軍人,萊維眼睛一亮,突然想起來了。

    “難道是……相良中士?”

    萊維叫出這個姓氏後,透過頂在男子背上的槍,察覺到了對方身體細微的顫動。儘管那只是幾乎完美控制住情感後,身體無法全然剋制住的條件反射下肌肉的運動。儘管那是一般人就算身體接觸着也無法感覺到的細微動作。但這就足夠萊維確認自己沒有猜錯。

    “是相良宗介中士沒錯吧?我是萊維-麥道威爾。因爲發現有人在這邊不知做什麼,懷疑之下就跑了過來,抱歉。”

    萊維把槍收了回去,笑着退後兩步。而那個原本被他用槍口指着的男子,則瞬間往側面就地一滾,起身後已經用手槍指着萊維。

    “原來是麥道威爾先生。”

    這名看上去面無表情如同久經戰場老兵的少年在確認了萊維的相貌後,也放下了他手中的槍。看得出確認是萊維後他鬆了口氣,顯然剛纔被萊維‘偷襲’的時候,他內心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般毫無波動。

    “你也知道,我的職業是學校老師。今天我正好帶學校的學生來這邊旅遊。”

    儘管萊維和對方認識有一段時間,並且也算是曾經並肩作戰過的。但像相良宗介這樣的軍人一向多疑,爲了避免他猜忌,萊維直截了當地先把自己之所以出現在這裏的原因說了出來。

    也許有人會覺得明明是曾經並肩作戰的交情,卻還懷疑對方這顯得有些不近人情。然而像這名少年般隸屬於一個被世界上各大國家與勢力防範甚至敵對的‘小組織’,他幾乎只要出現在戰場上週圍就全都是敵人,習慣了那樣的‘工作環境’,他要是還像某些不需要思考太多的士兵般好爽快意,恐怕早就犧牲在哪場戰爭中,根本活不到跟萊維認識的那一天。

    “原來如此,三天前我曾調查過那座溫泉旅館,知道今天會有學校組織的旅遊,沒想到原來是麥道威爾先生你的學校。”

    少年一聽恍然大悟,不過他居然提前調查過那間旅館,並且連旅館今天的客人名單都看過,這讓萊維愈發覺得奇怪了。莫非他所屬的組織向他下達了某項任務?看他剛纔一直在這附近設置各種陷阱,甚至連地雷都用上了,難道他此次的任務就是埋伏襲擊將會在這裏出現的什麼人?

    說來也巧。這位名叫相良宗介的軍人少年,就是前幾天萊維跟南宮那月到學園都市去採購這趟旅遊中需要的各種東西時,曾談起過的那個名叫MITHRIL(祕銀)的組織所屬的戰鬥部隊成員。那是一個專門在世界各地即將發生戰爭或武裝衝突的地區從事組織下達的祕密任務,化解危機的組織。這樣的組織註定是世界上所有武裝部隊的潛在敵人,即使是自認正義的國家政府,也不敢肯定己方爲了某種原因而像另一方發動攻擊時,會否被該組織認定爲需要化解的衝突而視作敵對。即使是像大多數人認爲理所應當的平定內部叛亂這樣的局部戰爭,畢竟沒有人知道那種彷彿致力於消弭爭鬥維護世界和平的理想化組織的思維邏輯。

    身處祕銀那種幾乎‘舉世皆敵’的組織裏,並且還是一線的作戰人員。儘管還是個高中生年紀的少年,相良宗介卻彷彿叢林中掙扎求生的野獸般對周遭的一切都警備着、警覺着。並且萊維還曾經從這名少年的上級那聽說過他過往幼時的經歷。

    相良宗介並不是出生在和平發達的國家,他幼年時並非像萊維的學生們那樣,坐在教室裏每天煩惱着作業太多和沒有玩的時間,而是從很小的時候開始,每一天都在爲生存而奮鬥着——畢竟,正常環境下成長起來的少年,又有幾個會在十幾歲的年紀就加入僱傭兵組織並作爲最前線的一名戰鬥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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