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亭繼續一本正經道:“所以我想了一個好辦法,我把歌哼出來,找一個專業人士幫我填上曲。”
童牧忍住笑容,若有所思地看着胡一亭,猜他到底想幹什麼。
胡一亭存心要接近童牧,繼續道:“我看你彈琴很好很專業,肯定是識譜的,你這點就比我強。嗯,雖說我是音樂家,可我不識譜啊。”
童牧聞言幾乎又要笑出聲來。
胡一亭繼續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你看吧,等將來我們一起把歌寫完,既可以由你來唱,也可以賣給別的歌手,等出了唱片賺了錢,我們一人一半,你看怎麼樣?要我說,同志,我們的前景一片大好啊!”
童牧微笑着傾聽,她真心覺得胡一亭說話有趣,但卻透着不靠譜。
聽到賺錢這裏,童牧警惕地搖搖頭:“我不要錢!”
胡一亭見提議被否,頓時一臉失望,這可是他好不容易想出的接近童牧的辦法。
童牧見胡一亭露出失望的可憐表情,忽然間,心裏竟然有些猶豫動搖。
她用潔白的貝齒輕咬着下脣,遲疑地想了想道:“要不這樣,音樂家,你先哼一首給我聽聽,我試試幫你記下來。”
胡一亭立刻高興起來,抖擻起精神,站在琴房窗外,憑着復刻般的記憶一字不差的清唱了首——《那些花兒》,朴樹的歌。
唱着唱着,胡一亭想起上輩子的奮鬥,上輩子的家,上輩子的朋友,歌聲蒼涼如老樹。
這首《那些花兒》畢竟是1999年纔出的歌,童牧哪裏聽過,一時竟沉醉其中。
胡一亭唱罷,靜靜地望着正呆呆地出神的童牧。
童牧站在那裏發呆的樣子,簡直像雕塑家羅丹的沉思少女般完美,又多了份東方女性的細膩嫵媚。
但不知怎地胡一亭隱隱覺得,在童牧眉宇背後浸滿了憂傷。
忽然,童牧的表情變的淡淡的,彷彿隱藏在霧中。
她靜靜地站在窗那頭,大爲疑惑地問胡一亭“這歌是你寫的嗎??”
胡一亭一挺胸,大言不慚道:“那當然。”
童牧望着胡一亭的眼神變得柔和,表情也有些異樣。
如果胡一亭留心會發現這時童牧看向他的目光帶着些微的期待。
胡一亭得了驚喜,生怕童牧反悔,拔腿就往琴房大門跑,顧不得再看童牧的表情。
他飛快地繞近琴房北門,在狹長的走廊裏,數到第七間門。
木門開着,白漆斑駁。
童牧穿着白襯衫站在那兒,黑色長裙無風自舞,腳下一雙小巧可愛的黑褡袢布鞋,上面露出用白短襪裹着的柔美腳背。
胡一亭喉結滾動,無措地站在門口。
童牧驚人的美麗氣質,令他手腳都有些不利索了,他兩輩子加起來還從沒有過這樣的體驗呢。
之前隔窗而談,那時他覺得童牧美得不可方物。
現在他才知道,自己之前不過是管窺蠡測,近看童牧原來更美,從頭到腳根本就毫無瑕疵。
“坐吧。”童牧似乎早就習慣了男人們對自己的天然反應。
見琴房裏有一個空凳子,胡一亭拉過來坐下。
“你一句一句唱,我來記。”
胡一亭從書包裏掏出紙筆遞給童牧,童牧接過紙筆,放下鋼琴蓋,趴在上面認真地錄起簡譜。
胡一亭喉結滾動着坐在一旁,目光帶着飢·渴上下打量。很快他便被童牧的手指吸引,那十指,根根都纖長得出奇,白膩透明,隱隱可見青色血管,指尖那一節呈極度修長的橢圓狀,長長的指甲覆蓋在上面,修剪的很短,中間乳白,四周泛出粉色光澤。
趁童牧錄譜,胡一亭問道:“剛纔你彈地那曲子好聽極了,叫什麼名字?”
“奏鳴曲,海頓的。”童牧慢條斯理地說道。
“你彈得真好,這排琴房就數你這間最好聽。”
“我剛過業餘十級,比起專業的可差遠了。”童牧聲音依舊柔和,平緩得像母親在回答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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