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了,本以爲進門能抱個粗大腿,沒想到上了個快沉的破船。”一個新入門弟子心驚膽戰的說道。
“沒你說的那麼嚴重吧?”同伴覺得他有些反應過度。
“比我說的還嚴重,你以爲修仙界中只有七大門派嗎,其實還有很多小門派,其中不乏衆多金丹真人,但是這些小門派從來沒有在歷史上留下痕跡,慢慢的都消失了,你知道爲什麼嗎?”
“說來聽聽。”
“金丹真人壽命五百年,而元嬰老祖卻足足兩千,再加上各種續命祕法,活得久的三千歲都有,就算不拼實力,熬時間也能把小門派熬死。”
“如果小門派也出了元嬰真人呢?”
“那就招安唄,你以爲凌霄觀爲什麼有六脈,還不是以前吞併其他門派。”
“萬一對方不肯,執意要自己發展呢?”
“大半會同意,因爲七大門派是老牌宗門底蘊強,若是真不識好歹,那就只有剿滅了。”
羽靈子低聲對青洲耳邊說道。
“說實話,滅在七派手中的小門派,比弒天者滅掉的更多,你說誰更可怕?”
前方今墨生再度開口。【w qu 】
“各位不用擔心,現在你們現在還是自由身,等回到宗門,就有機會選擇支脈加入了,一切但憑自願。”
青洲聽了暗歎,這位師叔是個謙謙君子,可惜大廈將傾獨木難支,不知會否成爲悲情人物。
一行人各懷心思,乘坐着孤葉一片,飛向通往凌霄觀的路上。
一天,他們被攔住了,攔路的同樣是凌霄觀的修士。
“今墨生,宗門緊急調令,你速帶弟子轉向東極洲,去那裏的分派駐紮,防備反天七聖的大軍。”帶頭的金丹修士體型富態,面色紅潤。
“逍遙子,爲何這麼急,不能等回宗門再說。”
“這是各脈元嬰老祖商議決定的,情況緊急,等不及你回宗門了。”
“至少要讓我把這些新入門弟子送回觀中,然後收拾一些東西。”
逍遙子面對今墨生的懇切請求,不爲所動,板着臉公事公辦。
“無需麻煩了,宗門有令,這次的弟子全都劃歸你天歸一脈。
東西也不用收拾了,來之前我已經通知你的師兄弟,他們早就出發了。”
“什麼?”今墨生大驚,“人全派出去了,那我天歸一脈豈非再無一人留在宗門內,你們這是要趕絕我等。”
“哈哈哈,可笑。”逍遙子面色輕蔑,“早在十年前,天歸一脈就該不復存在,老祖慈悲,給了你們十年十幾萬,現在時間到了,該是你們退場了。”
今墨生爲人寬厚,從不與人衝突,但是眼前發生一切切,都讓他怒火中燒,師傅爲宗門犧牲,換來的卻是無情的驅逐。
逍遙子一擡手,三道流光飛至,露出三位金丹真人,神色不善看着今墨生。
“今墨生,上頭猜到你會反抗,就派
了這幾位師兄弟協助我,你自己決定吧!”
轉身看去,新入門的弟子惴惴不安,爲前途發愁,天歸一脈的弟子則是各種神情,悲憤交加有之,失魂落魄有之。
“今墨生,想好沒有,可不要自悟啊!”
東極洲是偏遠地區,資源匱乏,被安排到那裏,就是發配,別想着東山再起,能支撐着不衰敗就不錯了。
逍遙子和三位金丹真人來自其餘五脈,在這次瓜分天歸一脈當中獲益不少,自然對今墨生不帶絲毫同情。
“你的師兄弟就比你聰明多了,沒有二話,立刻就收拾東西離開,今墨生,還是去和你的同門團聚吧,現在的的宗門已經沒有天歸一脈的位置了。”
逍遙子冷酷的語氣說出,給風雨飄搖的天歸一脈更增添哀傷。
“我不去東極洲,我要退出天歸一脈,我還是凌霄觀弟子,我要留在宗門內。”一位築基弟子崩潰了,大聲哭着說道。
緊接着不少新入門弟子也大聲哀求,說自己和天歸一脈並無瓜葛,祈求逍遙子等人放他們回宗門。
“罷了,大勢已去。”今墨生暮氣沉沉的想道,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天歸一脈終究還是要樹倒猢猻散。
“你們這些軟骨頭,良心讓狗吃了。”白戩大聲喝罵那些求饒的弟子。
“算了,白戩,讓他們去吧!”
今墨生制止白戩,然後對逍遙子鄭重說道。
“逍遙子,天歸將逝,人力難爲,我今墨生生長其中,必定要爲之殉,可這些孩子不一樣,他們是宗門的未來,還請你高擡貴手,讓他們回宗門。”
“可以,只要他們脫離天歸,還能待在宗門內,你還不知道吧,你那些師兄門下弟子,十成中去了七八,弟子已經跑的差不多了。”
“逝者如水,不必強留。”
今墨生轉向身後弟子,不少人羞愧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孩子們,回宗門去吧!”
“不,我是天歸門人,永遠跟着天歸一脈。”人羣中只有白戩大聲說道。
其他弟子盡皆汗顏。
“嗯,此子有忠義之心,資質也不差,可惜了。”一位金丹真人看着白戩,惋惜說道。
“偌大一個天歸,畢竟也延續上萬年,即便將亡,也會有一兩個忠義弟子,不足爲奇。”逍遙子淡淡說道。
得到了雙方允許,願意脫離天歸一脈的弟子,艱難的走出樹葉,走到逍遙子身後。
那些剛入門的弟子,畢竟沒有深厚的感情,聽到有機會離開,更是如蒙大赦,忙不迭的投靠逍遙子身後。
樹葉空了,只剩下今墨生和白戩,與剛纔人數衆多相比,場景何等淒涼。
“還有一人未動。”眼尖的人看到,還有一位新入門的弟子留在今墨生背後。
當下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唯一的新入門弟子身上。
青洲站着不動,回想着羽靈子剛說的話。
“去東極洲,那裏有我留下的藏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