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洲伸展神識,化成七八股,分別進入乾坤袋,看清裏面的東西,顯然這些散修身家拮据,連乾坤袋的一角都沒放滿,於是將所有的財物集中到一個乾坤袋,剩下的都丟棄不用。
收拾完現場,海面恢復平靜,四周不斷游過來劍齒鯊,這些被血腥吸引過來的海獸,在吞食完所有修士的屍首後,就轉身離開。
青洲離開後,一隻全身紫色羽毛的海鳥在上空盤旋幾周,然後往北方飛去,慢慢降落到一座巨大的海樓船上,落到下方一名灰衣修士的肩膀上。
“紫兒回來了。”灰衣修士大聲說道,“夜師姐,紫兒看到了。”
站立船首的女子轉過身,此女劍眉星目,身着男子勁裝,一頭烏髮簡單束在身後,長相俊美英氣,儼然一位不辨雌雄的美少年。
“紫兒過來。”夜師姐招招手,紫色海鳥撲棱翅膀,歡快的飛到她的掌心,細細的爪子握住纖纖玉指。
海鳥嘰嘰咕咕的說了幾句,夜師姐傾耳靜聽,微微頷首,最後往海鳥口中塞入幾枚藥丸,海鳥全數吞下,然後興高采烈的飛上高高桅杆。
“夜師姐,紫兒說什麼了?”
“還記得那個凌霄觀弟子嗎?”
“是掃蕩幻島的那個嗎,好像是天歸一脈的青洲,剛剛在凌霄觀奪得煉氣弟子宗門大筆的魁首,是重點培養的弟子。”
“嗯,此人下手果決乾脆,剛剛殺了一波騷擾的散修,已然向南方離去了。”夜師姐擡頭望向南方。
“聽說他在幻島收穫頗豐,難怪有那麼多人動心,明知不敵也上去送死。”
“散修們目光短淺,只知道在蠅頭小利上計較,不過當中不乏鋌而走險的亡命之徒,竟敢追殺門派弟子。”
“天歸一脈初來東極洲,勢力本就薄弱,難怪散修們敢欺負青洲。”
“沿途的散島不去管它,上面靈氣稀薄,根本長不出多少靈藥,殘羹冷飯是用來打賞那些散修的。我們的目標是海外修士的本草園,那裏的靈藥纔是種類最全,藥齡最長。”
“這次出海,肯定能爲宗門帶回上百顆築基丹的靈藥,我御劍軒又能多上一批築基弟子了。”
夜師姐點點頭,深邃的目光投向遠方,樓船前進的方向,這片海域已然開始深入海外修仙界中央,不知道前方多少危險等着他們。【w qu 】
不過,我等劍修,長劍在手,就是要斬盡所有摯愛。
亂我心者,殺。
阻我成道者,殺。
逆天而行者,殺。
武師姐身上升騰銳利的殺氣,殺氣之中雲霄,將路過的幾隻海鳥射得千瘡百孔。
“海外修仙界,我來了。”
此刻青洲循着海圖指引,來到又一處島上,此島形勢不同,島外沒有自然大陣,也
沒有妖獸遊弋,因此相對比較安全,上島的修士比較多。
青洲上島時,已經見到不少修士在島內各處出沒,這些人拉幫結派,佔據島內各個勝地,分工採摘靈藥,不讓其他外人涉足。
青洲走到一條河邊,正要駐足歇歇,突然衝過來幾個修士,氣勢洶洶的吼道,“幹什麼,給我滾。”
這條河蜿蜒曲折,竟然有一個不小的河中沙灘,上面生長着幾株靈藥,圍着十幾個修士,手持玉鏟,小心翼翼的撥鬆土壤,將根鬚一根根挑出來。
很顯然,這些人在採藥,以爲青洲是過來蹭油水的,所以有專門負責趕人的修士上來。
不過這些修士態度非常惡劣,根本不聽解釋,上來就是語氣沖沖。
青洲斜了他們一眼,沒有說話,但是這些天殺人無數,身上已經積累了屍山血海般濃厚的殺氣,只是淡淡的一眼,就讓這些修士震驚的數不出話來,個個渾身冰冷,動彈不得。
這邊的聲響傳到河中沙灘上,有的修士停下手上工作,不耐煩的大聲喊道,“你們別磨磨蹭蹭的,快把不相干的人趕走,讓我們靜下心來幹活。”
這邊的修士苦有說不出,本以爲獨身一人的青洲,不過是任人欺負,沒想到露出獠牙後,竟然是如此可怕,在他面前,自己一行人彷彿是縮在一起瑟瑟發抖的小綿羊,沒有絲毫自保之力。
青洲看着這些修士,目光淡然,在他眼中,這些散修就好比螻蟻,一劍飛出就能殺個乾淨。
修士們不知道,自己的生死就在青洲的一念之間,但是青洲身上的殺氣,凝如實質,面對這股殺氣,他們根本不敢妄動,生怕一動手就魂飛魄散。
突然,青洲動了,他轉過身去,殺氣一收,只留下一個逐漸遠去的背影。
修士們鬆了口氣,全身大汗淋漓,比起大戰一場更加疲憊勞累,心靈更是飽受折磨,眼皮子如掛鉛塊般沉重,只想着倒地睡去。
“看前輩的筆記說過,習劍者,拿起劍容易,放下劍卻很難,因爲殺心一起,就很難控制,殺戮如同罌粟,會讓人上癮,若是不懂得節制,最後只能淪爲只知殺戮的瘋子。所以要修成極高的劍術境界,要學會棄劍的道理。
何謂棄劍,不是放棄手中劍,而是要學會收斂殺心,不去做無謂的殺戮。
劍爲兇器,須得時刻藏於自身,待時而動,靜若潛龍伏於九淵之下,動則飛龍在天遨遊萬里,得大自在,見大光明。”
青洲默唸口訣,內心澄淨一片,早已沒有和那些人計較的意思,因爲他身上隨便取出一棵靈藥,都抵得上河中沙灘上所有藥材的價值。
“這不是青洲師弟嗎?”
迎面走來一個弟子,長相熟悉,儼然是當初和他一起回凌霄觀參加宗門大筆的天歸弟子,青洲依稀記得,此人名叫布舟生。
這次出海,布舟生也是其中一員,青洲和他有過幾面之緣,不過關係不熟,屬於那種見面打個招呼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