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來來來,這個給你。”雲長老笑的白色的眉毛一顫一顫的,從袖子裏拿出一枚藥丸,遞了過來,“你這名字取得不錯,離長離長,雖然不怎麼長個,好歹靈力增長得不錯。”
“剛剛的那一番打鬥費了不少靈力吧,趕緊吃了,回去好好休息,爭取能夠下次再獲勝,給那些主峯弟子們看看,咱們雜役弟子可不是被人小瞧的!”雲長老又是一臉的語重心長,又是一臉的同仇敵愾。讓旁邊站着的曾經雲長老的主峯弟子紛紛尷尬不已,離落眼尖地發現,其中有好幾個都默默伸出手,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看到雲長老那容光煥發的面容,最後很是自覺地閉上了嘴。
離落也沒有客氣,接過丹藥,再次謝過。
回到自己的看席上時,她心中其實知曉雲長老有些誤會了。
她如今的丹田差不多算是廢了,因而她的靈氣催生極爲緩慢。那句靈力增長不錯,不過是以爲這場比試中,她全部都是因靈力催動術法而勉強一勝,由此來推測她的靈力儲備後的讚歎。
可實則,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過是大多數都是依靠了之前的武道技巧罷了。
只是這些,並不足爲外人道。
眼下,她力竭卻是事實,而這般丹藥倒也的確是她所需。
木閣樓上。
下一輪的比試弟子還正在登場,剛剛的那一場在弟子們眼中看來頗爲出衆的比試,在衆長老眼中影響力卻沒有那般的大。有的還趁着餘興相互之間稍稍小評一下,有的則早已如掌門般端茶潤嗓子講講最近山外稀奇的見聞了。
“有趣,着實有趣。”而一向最愛湊熱鬧的老者卻還像是在回味一般,想到之前所看到的新奇,不顧旁人地大笑出聲,臉上盡是滿意之色。
然而,不過片刻,腦海中一個念頭閃現,老者的嘴角的笑意驀然停住,像是在細細思索,無意識地摩挲着扇柄,直到好久,才低聲嘟囔着,“倒也奇怪。”
……
首輪淘汰賽進行了兩天,等到第三天,離落一早來到木閣樓中觀賽時,才發現上次在白玉臺上那不知何用的木架子,竟然堆滿了物什。
到底還是有有一定距離的,離落手指指着那處,微微眯着眼,有些不太肯定地向旁邊問道:“那是長槍?”
“是。【w qu 】”燕山滿臉自豪地點了點頭,“還是我們一起搬上去的呢!”
燕山首輪遇見一個二階中期的弟子,慘被淘汰,此時正滿心寄希望於離落身上。
“可……這是何意?”離落一臉糾結,這虛無山的大多數規矩都不能按照常數來判斷。眼下,把這些物什放在擂臺上,難不成還像世俗江湖一般比武?
這不是荒謬麼?
好在,燕山的回答倒是讓她稍稍止住了這個念頭:“這是我們虛無門派大比的一個規矩罷了。第一輪比試相當於初選,而後的幾輪裏,這架子上會擺放一些類似的俗世武器,參賽弟子們可自行按需求選取。”
這些話的確所言非虛,發自內心,看來他們並非是當日她所猜想,而是自有一番見解。可正因爲如此,想起初見衆位弟子偷偷摸摸練習的模樣,她忍不住疑惑,“既然早就這樣打算,當初你們又爲何那般勤加練習?”
燕山聽聞,撓了撓後腦勺,帶着些些的不好意思,憨厚一笑:“因爲這個是百年間,清和長老新定的規矩……嘿嘿。”
“可武技精益,又豈非是一日之功。”想起虛無弟子對於清和長老的推崇,離落能理解他們的狂熱,可是和之前燕山所說相比,她徹底有些迷糊,不太清楚他們所爲到底是不是如他們所想般理智。
“我們不過是想試試,看看能不能找出其中一些規律,好運用到術法實戰上面罷了。”燕山聽出了她的擔憂,知曉她是擔心他們失了平常心,咧嘴笑着,“沒成想,這回運氣不太好,第一回就淘汰了,小師弟,你可是要加油啊!”
找出其中規律,應用於術法,這倒的確是個有用的法子,就如她上輪比試一般。
然而,那關鍵又豈是那般摸索可尋得?
即便不能如同江湖人擅長於此,可裏面的套路精髓都得熟識於心,纔可能找出最適合自己的應戰技巧。
離落如此想着,低聲應了燕山的鼓勵,又和接二連三趕到的雜役弟子們寒暄了兩句,便聽到看臺下的一陣號聲,起身去拿號了。
……
這次的運氣……比起上次,應該算是不錯吧?
離落看着面前一臉如臨大敵的二階少年,心裏暗自嘀咕着。
兩人到白玉臺中央作揖行禮,禮畢,分別退到兩側,遙遙相望,只等着長號聲響起。
青衫小童雙手置於身側,風一吹,寬大的袖子往後拂起,臉上神情淡然,看上去頗爲自得。
而對面那少年盯着小童藏在袖裏空蕩蕩的小手,有些緊張地嚥了咽口水,再看着一旁還佇立在原地的年長者,如此反覆兩次,像是想通什麼,突然咬牙往臺邊衝了過去。
離落一楞,隨即防備的轉過去,卻又看見這少年從那木架子中拿了一把劍,又哧哧地跑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