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帶你哦!”後面的一個女孩子連忙補充着。
離落臉上的笑意增大。
實際上,雖然面前的天鷹堡弟子過於熟稔的性格,讓她着實有些不適應和尷尬,但是不知爲何,在她的眼中,她們就像有些膽怯而又警惕的乖巧靈獸,正對她毫無保留地施放着溫暖的善意。
她頓了頓,溫和地說道,“我叫長離。”
對面的女孩一愣,旋即彎起了眼眸,“我叫溫爾爾。”
後面也有不少的女孩七嘴八舌的說起了自己的名字,很快地,在離落的笑容以及互換姓名下,這些女孩已經徹底放下之前的矜持,簇擁着她了。
“長離,你看上去好小啊,我師姐都是快三十歲的骨齡纔到三階,你這纔多少歲,十四?十五?“”
“長離,雪域外面的修仙門派是不是真的要求很嚴格?那我們下一次的袂花決豈不是又要墊底了?”
“沒事啦,袂花決還是很好的,可以看見那麼多的修仙者,有着各自的術法,看起來比我們御獸有趣多了。”
“長離,下次袂花決你也會去的,是吧?到時候我們說不定還能遇上!”
一個接着一個的問題,層出不窮。離落髮現,天鷹堡裏的人似乎並沒有沾染上雪域外面大多數修仙者功利的性子,她們寬和知足,即使有時候會懊惱,她們不過就是當做一句隨口之言,說完之後,很快會想到其他的好處。
離落不知道對於修仙這條路而言,她們這般的心性究竟適不適合,只覺得難得可貴,並難得的讓人舒適。
“這隻雪鼠是你的?”看着一個女孩腰上的一個深藍色靈獸袋裏鑽出一個腦袋,她有些好奇地問道。
女孩嘿嘿一笑,一邊把雪鼠腦袋按了回去,一邊解釋,“我們昨晚就聽說來的修仙者裏面有一個姑娘,於是早上一大早都眼巴巴地跑到你門口,可能是來的比較早,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醒,於是就讓雪鼠進去看看情況。”
“它能說話?”離落不禁挑眉。
“不,它能聽懂我說話。”女孩羞澀笑了笑,補充着,“它最大的優點是,讓人感覺不到生命跡象,適合潛行查探。”
聽到她這樣一說,離落才恍然想起,今早的確在看見雪鼠之前,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的除了她以外的氣息存在,按道理而言,經過君子峯的竹林練習,她早已能敏感地感知當下的一切。
“這倒的確是一個不錯的優勢。”離落緩緩讚道,“至少無論對敵,還是歷練,都可以多了一份防備和警惕。”
“是啊。”女孩開朗的應道,只是略帶遺憾,“可惜現在我的能力只能控制一種靈獸,希望早些時候修爲增加,就能再添一種,其實我一直想養一條白嵐蛇。”
“什麼?”離落有些結巴,“蛇?”在看見女孩肯定的目光中,她微微偏了偏頭,“這
問題一出,女孩們笑成一片。
“長離啊,我們的靈獸大多數都是在雪域裏捕捉的。”
“所以?”
“所以,即使這裏有蛇,也必定是和雪域之外的不一樣。”另外一個女孩俏皮地眨了眨眼,“它們就是一羣小混蛋,根本就不懼嚴寒。”
“可苦了我們……”女孩們哀嚎,“出了城堡,我們也是會冷的。”
離落不禁笑了起來。
……
今天其實本沒有她什麼事,頭一天晚上見了隨同寧萍燕他們加上從石樓歸來的弟子們,一起拜見了天鷹堡堡主,就被好好地安置在房間,名曰好生遊玩。
她隨着女孩們出門的時候,看見隔壁的幾個房間門都關得好好的,沒有一點人氣,心中就有了數,他們大抵是前往城堡正樓去商議事情了。
離落並沒有覺得什麼公平與否,在昨日堡主笑眯着眼,一副打量着小輩的模樣,就好像是哪家的遠房侄子來拜訪一般,除了客氣與慈愛,與此同時,存在的便是原則上的不信任。
這種信任,無關任何,只是能力能夠決定。
即使,陸繁信誓旦旦地強調,在青瞳琉璃陣中,她僅憑個人之力來到那間密室,懂得理解他所說的一切,也無濟於事。
畢竟在天鷹堡內,或許修爲的確不是能成爲困擾衡量這裏每個弟子的事情,但是十四五歲才三階也並不是一件讓人驚歎的事情。
她在堡主的眼裏很平凡,她在對視的那一瞬間就能夠敏感地覺察得到。
後來寧萍燕似乎也感受到了,想要爲她說話,在堡主有些疑惑動搖的目光中,她卻淡然地笑着,說着謝謝他的款待。
離落髮覺自己好像慢慢地有了一種變化,不知道是因爲來到了雪域這個特殊的環境中才存在,還是自己在不知不覺地改變。
若是以往,或許她會咬牙盡力爭個輸贏,讓所有的人都看到她的不容小覷。
可是如今……
這樣的心思,她淡了不少。
驕傲和自尊,在某種程度上,依然是她執拗的堅持。只是比起最初像是刺蝟般的乍起外露,她更願意,內斂於自己的心中,品嚐着其中的酸澀亦或愉悅。
雖然如今,酸澀居多。
她收回了心思,無所謂地笑了笑,如今這樣不也蠻好?
看着身旁嘰嘰喳喳的女孩子們,少女這般想着。
雖然瞭解不到這次歷練的內容,沒有得到應有的重視,可是這種和女孩們在一起聊天玩耍的事情,對於向來獨自一人的她而言,比起前者的經歷還要少。
少有認識的幾個女子,也都各自有着算計的心思。保持着泛泛之交,她能看透,她不計較,畢竟每個人都是這樣,何必互相怪罪。
只是沒想到,在雪域這個寒風肆意的地方,有着這樣溫暖的人們,能夠相識還真的不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