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離歸 >第一百四十五章 信使
    離落聳了聳肩,歪頭笑了笑,眼眸柔和,示意着掉轉頭回去。

    女孩們面面相覷,沒有料到最後會是這樣的結果,就在她轉身之際,其中一個看上去甚是靈活的女孩站了出來,扯了扯她的衣服,將手指放在嘴脣前,輕輕噓了一聲。

    在她不解的目光中,女孩躡手躡腳地招呼着她們往前面牆壁的一個拐角走去。

    近了才發現,那裏有一個似是通風的小窗口。

    “這裏也可以看見。”女孩頓了頓,眼睛裏帶着狡黠的光,“而且也可以聽到。”

    “你們堡主在裏面。”離落有些微微地喫驚,“不用擔心麼?”

    她可沒有指望她們的氣息存在能夠埋住天鷹堡堡主。

    “放心啦,如果真的會有很重要的事情,堡主直接就會把我們拎走的。”女孩親暱地咬着耳朵說道,“這不,還沒有呢。”

    話語中的隨意與輕鬆讓離落不由怔愣,往旁邊的少女們臉上看去,有好奇,有興奮,有小心,有謹慎,但是並沒有對於逾越規矩而應有的恐懼和擔憂。

    她突然對之前笑眯眯卻不怎麼信任她的天鷹堡堡主有些改觀了。

    這一切的舉止行爲,似乎把堡中弟子當自家孩子一樣照顧。

    “這是……”沒有等她思考,裏面便傳來驚異的聲音,大概那如同靈獸般看似有着靈智的輕巧飛行的紙鶴終於到了一羣人的眼中。

    “傳音符?”她聽見天鷹堡堡主那聲若洪鐘般的聲音響起,尾音揚起,似乎對這紙鶴的出現同樣有些迷茫。

    離落本藏在小窗的一側,想着聽聽裏面的響動便夠了,沒想到溫爾爾一臉興奮地拍着她的肩膀,示意她趕緊起來看。

    她無法,只好稍稍擡起頭,用餘光瞥進窗戶裏面。

    便看見寧敏秀,寧萍燕和陸繁三人都站在大廳前面,和坐在上座的堡主相對。而那微黃色的紙鶴橫亙在四人面前,準確來說,是陸繁的身前。

    這個小窗的位置是大廳偏側的一個方向,由這個角度,她正好可以清楚地看見他們每個人的神色。

    對於這個闖進了他的城堡,越過了各種陣法,直接出現在他議事正廳裏的紙鶴,天鷹堡堡主完全符合整個一上午她對天鷹堡弟子的看法,臉上沒有絲毫的嚴肅和擔心,而是好奇,還帶着些許的興致勃勃。

    寧敏秀還是往常般循規蹈矩地站在一旁,身形如青竹般佇立着,面色如常地看着這一切。而在稍稍左側的寧萍燕原本也是笑語盈盈,然而當離落注意到,她看見天鷹堡堡主神色時,不自覺地面色一僵,有些遲疑地重新將目光放在了那紙鶴身上,尤其是餘光瞥見陸繁幾乎微皺着的臉,她笑容莫名的有些尷尬。

    “噢。”陸繁懊惱地出聲,少年略顯煩擾的模樣很大差別的和先前的倨傲矜持區別開來,令天鷹堡堡主直接朝他看去。

    而他這一發出聲音,紙鶴像是認定了他一般,飛在了他的上方,俯視着他,似乎極有眼色地在等待他做些什麼一般。

    “實在不好意思,堡主。”陸繁清了清嗓子,又恢復最初優雅有禮的樣子,他很是隨意的拿下紙鶴,衝着座上的人道歉,“家師來了信件,我可能要……”他微微側了側身,笑的灑脫明媚。

    即便剩下的話並沒有說出,可是在場的人無一不知道了他的打算。

    “既然是這樣,陸小友就暫且去看看來信,畢竟……”堡主並不在意,驀地像是想起了什麼,頓了頓,但很快的,一向好脾氣的他又恢復了笑眯眯的慈愛樣子說道,“貴派的清和長老的行事方法都讓人……咳咳,難以揣測,這般千里迢迢的來信,說不定是有重要之事。小友不必客氣,我們會在這裏繼續等你。”

    陸繁點了點頭,也沒有過多的寒暄,雙指捏着紙鶴,大步流星地從裏面踏了出來。

    “快,快離開。”女孩們沒有想到這番變故,眼睜睜地看着男子愈發靠近她們剛剛接近的門洞,面色就愈發的倉促起來。

    然而對於這個正統的御獸門派而言,這般年歲的少女們,對於掩飾自己的聲息等等術法都還沒有訓練御獸掌握得熟悉,就在她們咬牙,拉着有些緩不過神的離落準備往回撤的時候,陸繁已經迅速地走了出來。

    於是衆人既尷尬又困窘的看着男子一點點走近,溫爾爾甚至偷偷扯了扯離落的衣服,使着眼色,想讓她趕緊編個理由好將這麼多人出現在這裏圓過去。

    女孩們也福至心靈地一臉期待地望着她——畢竟這時無論是離開,還是隱蔽都已經來不及了。

    這時,陸繁健步如飛地從身旁走過,餘光瞥過一羣尷尬地站在牆角邊的少女們,一眼就發現了中間半蜷縮在窗戶下的離落,正有些傻氣地笑着。

    “過來。”他的腳步沒有一絲的停頓,扔下這兩個字。

    離落望了望,旋即有些認命地半低着身子,以防裏面的人透過窗戶看到她,亦步亦趨地跟着少年,悄聲做着解釋,“我們只是好奇……”

    然而在轉過了幾個拐角,到了正樓一個偏僻的角落裏,陸繁輕輕嘖了一聲,似乎對她們的行爲滿不在乎,又招了招手,示意旁邊跟着女孩們行動而莫名帶了幾分愧疚的離落上前。

    看到陸繁並不追究,離落也輕鬆地將剛剛的事放下,沒有一點隔閡地,指着紙鶴,好奇的問道,“這是師傅的來信?”

    這是他們第一次共同以着弟子的身份討論着清和,雖然也僅僅只是面前的信件。

    然而陸繁沒有任何芥蒂的在她面前放鬆着他自己,沒再出現人前的客氣有禮,而是滿臉沉重地看着紙鶴,點了點頭。

    “只有師傅這樣的人,纔可以如此興師動衆改了無數的符咒和陣法,在高階的傳音符上做着修改,以期待僅僅花費近十天的時間,就是爲了傳一封口信給他的徒弟。”

    陸繁滿腹惆悵地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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