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的要問這麼殘忍的問題啊？”嶽重看了看兩人的表情都很認真，臉上豐富的表情就慢慢收斂了起來，帶着一絲苦澀的笑容道，“不要那麼尖銳好不好。”
“快說吧，這可是你洗白獲得我原諒最好的機會了。”戚小萌調解着氣氛說道。
“我們換個地方吧，這裏人太多說出來有點不好意思。”嶽重難得這麼扭捏的道。
戚小萌很想知道答案，甚至比剛纔想知道自己擁有了什麼能力更加的迫切，因爲對她來說自己的朋友要比自己有多大的成就要重要得多。
“到車上說吧，那輛加長車裏面聽舒服的。”戚小萌也在慢慢習慣着極道們的順從，馬上就吩咐了下去。
按照戚小萌的安排坐上了加長的豪華轎車後，相對而坐後面前也倒上了三杯熱騰騰的茶水，三人對酒精都不怎麼感興趣，所以車上的香檳就用不上了。
“我先解釋一下，最後對小萌你的試探是因爲在我們三個人裏面只有你的性格最善良但也最篤定，如果說誰最可能不會因爲超凡的力量而迷失了自我那只有小萌你了。”嶽重鬧了一陣後終於說出了心裏話，“我和小焰都有很大的執着，或許會有那麼一天要追求什麼而忘記了獲得這份力量前的自己，到那個時候我很想看到小萌你能夠站出來，所以纔會想出這麼一招。沒能夠考慮到你的感受，我很抱歉。”
“道歉的話就不用說了，我知道你做什麼事情肯定都有不得已的原因，還是說說剛纔的事情吧。”戚小萌這次不打算讓嶽重矇混過關了。
“小萌變聰明瞭啊，我這都糊弄不過去。”嶽重似乎很難啓齒的樣子道，“真的一定要說啊？”
戚小萌沒說話，曉美焰倒是點點頭道：“一定要說，我現在才發現自己還不是很瞭解你的過去。”
“好吧，既然你們都這麼想知道。”嶽重目露出了回憶的神色來，那些記憶對他來說有點久遠了，熟悉的程度和那些不屬於他人生經歷的記憶一樣模糊。
好在它們都是成體系的，真要想起的話也不會斷斷續續：“我很小的時候還是有不少小夥伴的，那時在上小學，和爸媽都住在老舊的職工福利房裏面，上上下下都是老爹老媽的同事，他們就經常在一起打麻將，我們一幫孩子也就在一起玩。”
“那和我差不多，不過我家的條件還要差點，老爹老媽都是農村出來的，住在城郊的大院裏面，童月家當時就在我家對面。”戚小萌被嶽重描述的畫面勾起了小時候的回憶，帶着淡淡的微笑說道。
嶽重點點頭：“是啊，那時候的朋友的確不少，因爲大家都還比較單純，物質條件也不好，每天就拿着個鞋盒放上自己僅有的玩具，上上下下的把人叫到一起來玩。”
“那是你們城裏孩子的玩法了，我們買不起跳繩就用麻繩，喫完了口香糖盒子裝上沙子在地上用粉筆畫上格子玩……”嶽重和戚小萌都是同一個地區長大的孩子，說起兒時的回憶來自然有很多共同話語，不過一個是城裏的，一個是城郊的。
戚小萌饒有興趣的聽完：“城裏套路深啊，我們院子裏的孩子倒是直接的多，不管男孩女孩看不順眼就大打出手，童月就是在那個時候打出來的，我還記得有個男孩把我的花繩給搶走了，她知道後拿着棍子衝到人家家裏面去，連那個男孩的父母都攔不住，直接把那個男孩打的尿褲子了。”
“看的出來她的性格就是從小無法無天慣了的。我現在這個樣子可能也是受那時的影響。”嶽重思忖着道，“在我十歲的時候就很清楚的感覺到了職工樓裏面的派系分化越來越厲害，然後就不停的去想着是什麼原因導致了這個原因，爲什麼一點小事就能夠讓兩個人相互敵視，見了面連一句話都不說。”
“長大以後我想明白了，促成分歧的原因永遠都不是一件小事，相互間的性格不同，在日常中的分歧累計下來沒有機會得到化解，當某一方忍受到了極限後或者某個意外下讓人丟了面子，所有的矛盾一起爆發又沒有人調解，那決裂也就不可避免。”嶽重看着戚小萌道，“很可惜我們那幫孩子裏面沒有像小萌一樣的。”
戚小萌卻搖了搖頭：“小時候我一直都被童月保護着，可不像你想的這樣會處理人際關係，一直到了初中和童月讀了不同學校，爲了學會保護自己才慢慢去學着察言觀色的。”
“我也差不多，對人心的細微改變有了十足的興趣，但最後選擇的卻是另一條道路，因爲我不願意去將就別人，所以就要別人按照我的想法來行事。漸漸的我懂得了如何去調動別人的情緒，讓相關的人都在潛移默化下朝着我想要的方向去改變着。”
“當我逐漸學會了這些東西，再回過頭來的時候突然發現，我身邊已經沒有一個可以交心的朋友了。”嶽重苦澀的笑道，“在隱藏的天演幫助下，我要知曉任何一個人或者影響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太麻煩，可在學着操縱別人的內心時，我就已經不再需要他告訴我他的內心，並且害怕着別人知道我的內心。其他人多少也有所察覺，覺得我這個人很可怕很不好接觸。”
“能夠和大家一起打打鬧鬧，但其他人三三兩兩一起玩的時候，我就是形單影隻的那一個，或許其他人也覺得我並不需要朋友。”
戚小萌沒有繼續插話，因爲她的故事光憑想象就可以補全了，但嶽重這個人卻是很特別的，他很聰明，卻因爲聰明讓自己走到了一個孤獨的角落裏。
“工作以後，我懂得了藏住自己的鋒芒，但這份控制別人的愛好卻沒有改變過，只是讓它隱藏得更深了些，所以大家都覺得我的工作能力很強，明明在一起的時候很開朗樂觀，但工作之餘卻不喜歡和大家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