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接下來要做什麼？”沉火故意不去看嶽重旁邊的妹紅，雙手互相拉緊了一下手套道，“情況你已經瞭解清楚了吧。”
“接下來的話，我們需要去確定一下咲和八雲紫她們的下落，先去北邊的英吉利海峽看看吧，也許那裏會留下什麼線索。”沉火併不怎麼擅長掩飾自己的小心思，她的種種小動作在嶽重面前無疑暴露了很多東西，比如她剛纔應該就在門口偷聽。
沉火點點頭道：“知道了，提督是要繼續在這裏休息，還是去艦橋呢，你的朋友也可以一起去。”
“那就一起過去吧。”嶽重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沉火，你留在地下工廠以後，小焰和你聯繫過嗎？”
“沒有，遠星基地那邊也很久沒有小焰的消息了，不過提督盡請放心，她絕對不會有事的。”
還有其他同伴？看來小焰在這段時間裏弄出來的東西不少啊。
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的沉火轉身就走了，嶽重連忙拉着妹紅一起跟上去，對方一直在掩飾着她的來歷，其中必然有什麼蹊蹺，倒不是說她會對自己不利，只是簡單的不能告訴自己，因爲某些原因。
她們和小焰之間也許並沒有那麼親密，亦或者對自己這個所謂的提督，並非十分放心。
“嶽重，你去見神子又搞了什麼陰謀？”妹紅對嶽重的瞭解不可謂不深，知道他第一時間選擇去見豐聰耳神子絕對不是隻想了解一下現實世界的情況那麼簡單，出於好奇心妹紅髮問道，“我看國際刑警的勢力也挺強的，爲什麼不留下來和她們聯手。”
“比起其他人來講，神子相對要單純一點，然而她這種單純是建立在對妖怪的殺意上的，即便和她聯手是比較好的選擇，但這也將所有的妖怪都推到了對立面上。”雖然知道以妹紅的性格一輩子恐怕都不會有什麼心機了，但跟對方解釋自己的意圖已經成了嶽重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小焰和咲拼命創造了現在，作爲接受這一切後果的我就不能輕易站隊。妖怪勢力潰散後絕對隱藏在了暗處等待着人類內亂白熱化後再出手收拾局面，所以我們現在要作爲人類勢力的潤滑劑，努力維持着人類勢力不會真正的瓦解，見神子是讓她不要輕易啓動預製系統，其他人找來了也一樣。”
“我真正不可能和平共處的對手只有八雲紫，而她也是最讓人忌憚的存在，即便是八意永琳也略有不及。”
大結界要崩壞就讓它壞掉好了，反正死的也只會是人類，當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類全都死於大結界的異變後，地球將劫後重生成爲妖怪新的生命源地，那時候即便沒有了大結界又如何呢？
有着境界在手，只要生死的概念還存在，只要地獄與天堂還存在，妖怪的賢者就能夠重新播撒生命的種子，在這之前看看人類的爭鬥吧，如果可能，那麼保留住大結界也是可以的，畢竟新生的妖怪種族會很脆弱，需要這麼一個庇護體系。
這是嶽重沒有向妹紅解釋的一部分，因爲她藏不住祕密，連自己人都騙不了，又怎麼騙過八雲紫。
核心艦穿越了悶熱的法蘭西大陸後進入了雷雲密佈的英吉利海峽，洶涌的海浪狂歡一般肆虐着海面，天地間是一片永恆般的黑暗，唯有時不時閃過的雷鳴會刺破黑暗帶來一陣閃光。
“沉火，核心艦停在這裏不會有危險嗎？”嶽重通過外部呈現看到了大自然那恐怖的力量後便問道。
“提督你放心吧，行星上的危險比起宇宙可差得遠了，更何況是地球這種小直徑的行星，它能夠凝聚的力量也就那樣，即便有所謂的大結界異變在，也威脅不了核心艦的。”沉火充滿自信的道。
“我們到這裏來做什麼，難道嶽重你還能夠感應到宮永咲留下的氣息不成？”妹紅半開玩笑似的道。
誰知道嶽重還真的點頭承認道：“沒錯，正前方大概五百米的位置，應該就是咲之前和大妖怪們同歸於盡的地方了吧，沉火？”
“根據記載的數據，的確是那裏沒錯，當初朝倉理香子投放了三十枚當量在一百萬噸至兩百萬噸的中小型核彈頭，受內縮空間的影響它們的爆炸威力全部居中爆發在了一個狹小的空間裏，最後壓縮形成了一個特殊的質量點，核心艦已經檢測到了那個質量點的位置，任何靠近那裏的事物都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一個不擴張而且十分老實的黑洞一樣。”沉火道。
“如果它有一天爆發了會怎麼樣？”嶽重詢問道。
嶽重沒有立即回答，思考了良久後才道：“可能只有這種方式了，咲不是拿自己生命當兒戲的人，以她的驕傲如果真的和八雲紫等人同歸於盡，最先受不了的就是她了，那麼現在的問題就是，八雲紫會留下什麼樣的後手，才能夠從那種毀滅性的打擊與超自然的質量點中逃出生天。”
“提督，你這麼確定那個妖怪能夠做到這種奇蹟般的事情嗎？”沉火不知道嶽重爲什麼一直在執着這一點，在她的邏輯思維裏，一個落後文明的超自然個體沒有任何可能做到嶽重所想的那個地步。
嶽重堅決的點頭道：“對於其他人的奇蹟，在八雲紫那裏不過是稍微棘手的事情，她事先可是面對過小焰的，又怎麼會不防備咲呢。”
“抱歉，我無法對常識與科學以外的發展做出任何判斷。”沉火端起了新泡的咖啡喝起來。
一邊的妹紅聽得直打哈欠，嶽重看了她一眼後便道：“我想出去看看，妹紅。”
“出去？走吧走吧。”以嶽重的身體出去一不小心可能就掛了，有着豐富的保鏢經驗的妹紅也習慣了護着他出入各種險境。
沉火聽到兩個人商量的對話也不插嘴，她離開核心艦後只是一個脆弱的小姑娘，也不可能陪着嶽重出去冒險。
打開艙門的瞬間肆虐的狂風帶着海水便撲了過來，沒等它打到嶽重的臉上，一個灼熱的鳳凰虛影就熊熊燃燒起來，將任何敢於靠近的事物燒成輕煙，即便是風與雷電。
妹紅一手抱着嶽重的腰快速向他所說的方向飛過去，兩人很快就見到了沉火所說的那個質量點，直徑大概只有一釐米不到且全身透明，如果不是嶽重真實的能夠感覺到它的存在，這個質量點是很不容易被發現的。
“已經開始變化了，超出了二十四個節氣的衍變，逐漸走向了一個新的高度，就像人類邁向了太空一樣，用自我毀滅的方式實現超脫與變強，和妹紅有些像呢。”嶽重在評價着那個已經有些陌生了的節氣輪迴之力時不忘拿妹紅打比方。
妹紅不高興的道：“我是蓬萊人，又不是真的鳳凰。”
“差不多啦。”嶽重想了想，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把那個質量點給抓住，這可把一直觀察着他們行動的沉火嚇了一跳。
“提督，不要碰那個東西，你會被撕碎的。”在狂風巨浪的噪音中，沉火的聲音清晰的傳遞了過來。
嶽重自然不是故意作死，他只是感覺到了質量點對自己發出的善意，本着對咲的信任想要更加直接的接觸對方。
一股不大不小的推力將嶽重的手給推開，這也印證了沉火的警戒，就連咲也不同意他和這個質量點進行直接接觸，不過這伴隨着這股推力也向他傳遞了一個信息，收到這個信息的嶽重收回了手對妹紅道：“回去吧，咲這裏還需要等些時候。”
兩人很快又重新回到了核心艦上，來到艦橋和沉火見面後，對方生氣的道：“提督你能不能別做一些讓人提心吊膽的事情。”
“抱歉，不過還是有點收穫的，起碼可以肯定的是，八雲紫以及那羣大妖怪的確利用的特別的方式保留了一線生機，她們現在恐怕就躲在彼岸之中，以亡靈的形態。”嶽重道。
“老太婆真的還活着啊，妖怪失去了本體肯定會變得無比虛弱的，我們乾脆直接衝到彼岸去把她幹掉好了。”妹紅興奮的提議道，看來她對八雲紫也沒什麼好感。
沉火見兩人有些忘乎所以及時潑冷水道：“核心艦不可能穿透大地到地底深處去，你們不認識路下到地底找上一年都不一定能夠找到彼岸所在。”
聞言妹紅一下子就沒了興趣，從嶽重褲兜裏摸出那包香菸，指尖搓出火苗點燃抽起來。
“艦橋不許抽菸，要抽去休息室去。”沉火瞪了妹紅一眼，後者完全不搭理她，當即沉火就故技重施，銀色的光幕驟然出現在妹紅腳下，讓對方直接掉了進去。
“提督，我建議順路去英格蘭島上看看，剛剛偵測到那裏有幾個具有超自然能量的個體正在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