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不和諧的掌聲在房間裏響起,封璟霖笑着拍着手掌,孤單單的掌聲顯得有些諷刺。
王昊跟苗竹都冷靜下來,雖然胸膛因爲激動都微微起伏,可是一言不發的盯着封璟霖。
封璟霖隨意的從桌子上跳下來,立定,不自覺顯露出高人一等的派頭,冷笑道:“比我想象的還要精彩。”
“璟霖……”苗竹哇的一聲哭了,眼淚奪眶而出,踉蹌着來到封璟霖面前,拉着他的衣袖,“不要信他的話,不要信!我是怎樣的人,你應該很清楚啊!”
“我當然很清楚!”封璟霖身形未動,只是眼神嘲諷的睥睨着苗竹,“上次的事,我給了你機會,本以爲你能老老實實的,誰知道竟然三番兩次的挑戰我的底線。”
“我沒有,我……”
“說實話!”封璟霖咬牙切齒的冷哼,“如果你說實話,我或許還可以對你寬容些。”
“我……”
“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封先生,饒過我,饒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親自去給夏老闆請罪!”王昊截了苗竹的話,率先一步向封璟霖求饒。
封璟霖這個人,長得好看,可動手打起人來太要命了!他都要散架了!更何況,他身份高貴,弄死他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他可不想再惹這樣的人物!
封璟霖嘲諷的看了眼王昊,又把目光落在了苗竹臉上,似乎在等她的答案。
苗竹已經滿臉淚痕,對上封璟霖的目光,心中死灰一片,努了努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既然你不想跟我說,那就跟別人說吧!”封璟霖一甩袖子,將苗竹狠狠甩開,邊往外走邊道:“工商局的人,明天就會到。”
王昊嚇得臉色慘白。
苗竹也踉蹌着倒退了兩步,抖得跟篩子似的,盯着封璟霖的背影,卻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在看着他打開房門的時候,快步追上去:“璟霖!”
……
“這花田我還是第一次來。”花田外面,冷傾念陪着夏夏下了車,往前方看了一眼,道:“只是人心險惡,白白辜負了這麼好看的鮮花。”
“還不一定怎麼回事呢!先進去看看再說吧!”夏夏心裏還是忍不住開脫,爲了誰,她自己也說不上來。或許她只是心存善念,總覺得這世界上的美好,應該多於險惡。
吱——
兩個人剛要進花田,身後又停下一輛車子,伴隨着熟悉的聲音,“夏夏!”
林昊澤?!
夏夏跟冷傾念詫異的回頭,果然看到急匆匆下了車的林昊澤,震驚之下,忍不住打了聲招呼,還問:“林先生怎麼來了?”
林昊澤撓了撓頭髮,眉宇中劃過一絲羞赧,“我是,跟着你們來的。”
“啊?”冷傾念張大了嘴巴:“跟着我們來的?”
“是啊,不得不說,你們警惕性還挺差的。”林昊澤頗爲無奈,“我從冷小姐進花店的時候,就開始等着了,你們一出發,我就跟着來了。”
冷傾念跟夏夏是打車來的,一路上
還偷偷摸摸的,竟然真的沒發現林昊澤的車子一路跟着。
“來幫你。”林昊澤定定的開口:“你一定是爲了上次鮮花中毒的事來的,你們兩個女生隻身前來,我不放心,雖然我也是一個人,好歹是個男人。”
冷傾念震驚的眼神在林昊澤和夏夏身上打量,夏夏的眼神有些躲避。
林昊澤又道:“其實這些天我一直在花店附近等着,生怕你一個衝動自己跑來花田,你柔柔弱弱的,萬一被人欺負了怎麼辦?今天看你跟冷小姐一起來,我本來不想出現,可……兩個女生也有點兒勢單力薄,想了想,還是追來了。”
“林先生竟然在花店外守了好幾天?!”冷傾念不可思議的驚問,夏夏也震驚不已。
“正好這幾天公司不忙,閒着無聊而已。”林昊澤雲淡風輕的開口:“這次,我也算受害人了,想來親自懲戒下這些無良商販,你們千萬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壓力。”
雖然林昊澤說得含蓄,可三個人都聽的出來,他字字句句爲了夏夏着想,不增加她的心裏負擔,這樣的情誼也真是……
冷傾念又看了夏夏一眼,突然覺得有些後悔了。是不是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讓夏夏跟璟霖哥在一起?或許兄妹關係對他們來說,更爲合適?林先生如果早點兒出現……
“走吧?”林昊澤衝兩人笑笑。
“走,走走走。”冷傾念拉了夏夏一把。
夏夏回神,衝林昊澤真心實意的笑了笑,“林先生,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了。”
林昊澤擺擺手,“都說了,我是閒得無聊。”
夏夏微不可查的一聲輕嘆,心底的複雜全都寫在了臉上。
進了花田,三個人徑直往負責人的辦公室走去。
遠遠的就聽到女人喊的一聲‘璟霖’,他們還以爲聽錯了,直到拐了個彎,看清辦公室門口的景象。
那辦公室沒有走廊,不過是一個孤零零的房子,辦公室外也栽種着各種綠色植物、鮮花。
夏夏他們站在遠處,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
封璟霖腿長,步子邁得飛快。
苗竹在後面喊着他的名字追出來,終於是追上了他,從背後一下子抱住他的腰,不顧自己的狼狽,喊道:“我錯了,璟霖,我錯了!可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你啊!我忘不了你!我愛你啊!”
夏夏的嘴脣都變得發白,腦袋裏嗡嗡的,氣憤卻又自嘲。
“我從來不知道愛一個人是這樣做的!口口聲聲說愛我的人,跟別人相處的火熱,你當我瞎?”封璟霖冷冷的將苗竹的手臂拿開,轉身面對着她,“我對你的事情一清二楚,別逼我把以前的賬算上!”
“我錯了,我錯了!”苗竹一個勁兒的認錯道歉:“可是上次你原諒了我,你說對我有歉疚,你還說會答應我一個要求,你都忘了嗎?!”
封璟霖擰着眉沒有說話。
苗竹拽着封璟霖的胳膊搖晃,道:“當初在酒店給你下藥,是我不對!可你不是原諒了我?你不是任由夏夏以爲她纔是罪魁禍首嗎?爲什麼這一次這麼狠心?你再原諒我一次,再原諒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