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又是因爲什麼
凝貓擡頭,便對上了慕容北辰同樣疑竇叢生的神色,而且,他的臉上,更添了陣陣山雨欲來的怒意。
他不管黃景翔兄妹這麼做目的爲何,他所關心的是事實,是他們的的確確擄走了他的寶貝女兒的事實,既然現在讓他們遇上了,他若是不把這筆賬討回來,豈不是顯得他脾氣太好了
“暗一暗二”慕容北辰把凝貓和糯寶安頓好了,便是一聲低喝,開始佈局。
“主子”慕容北辰黑眸深邃莫測,聲音冷如寒霜,“兩個人,黃景翔和黃君雅,把他們送進小倌館和勾欄院,跟老鴇打招呼,專門給他們開個免費間,讓他們免費接客,客人只許是乞丐叫花子流浪漢。別讓他們死了
,他們活得時間越長,老鴇的賞錢越多”
暗一暗二不自覺地抖了幾下,莫名地感覺自己的菊花一緊。
他們主子已經許久沒有露出這等可怕的嘴臉了,那滿口森森然的獠牙巨口一張,便好似要血吞人間一般可怕。
果然,沒人能觸到主子的逆鱗,一旦觸到了,那便是隻有死路一條。
“這差事要是辦不好,你們知道後果。”
暗一暗二後背一涼,忙道:“主子放心屬下定不辱使命”
兩人的身影快速消失,慕容北辰站在夜色中,眸光森冷如惡魔。
第二天,慕容北辰一行啓程,但是離開客棧的時候發現,客棧裏發生了騷動:有人憑空失蹤了。
慕容北辰脣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帶着妻女和妹妹一同離開。
郢都。
販夫走卒,茶樓酒肆,郢都的一切似乎與其他繁華的都城並無二致。
他們安頓在了客棧裏,當晚,慕容北辰沒有急着行動,而是先後去了兩個地方。
小倌館,勾欄院,淫聲浪語不斷。
黃景翔被折磨得不成人形,黃君雅衣不蔽體,渾身皆是青紫交雜的痕跡,慕容北辰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滿意地離開。
慕容北辰並不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是以,與墮星魂的聯絡,便只能是暗地裏進行。
而據他打探到的消息,墮星魂來了郢都之後,便一直住在皇宮之中,情況不明。
既然墮星魂沒法出來,那他,便想辦法進去,反正郢都皇宮那個地方,對他而言,並不陌生。
是夜,慕容北辰換上夜行衣,準備出發。
燭火昏黃,閃爍跳躍的燭火在他的臉上籠上一片暖色,看着他,凝貓突然就生出了些許不安和擔憂。
慕容北辰一手握劍,一手攬過她,用力擁在懷中,在她的發頂落下一吻,聲音醇厚又堅定,“等我回來。”
凝貓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氣息,緊緊環着他的腰,片刻,才用力地點頭,“好,我等你回來。”
他走了,凝貓也沒有睡,她把燭火稍稍挑亮了些,翻出了慕容北辰包裹裏的北梁國地圖和皇宮地圖。
他雖離開北梁多年,但他要得到這些資料,卻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凝貓作爲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人,也許真的只適合前半生的那種千嬌百寵的生活。現在的情境之下,她覺得自己根本幫不上任何忙。
但是她卻不想成爲他的拖累,既然如此,她便把北梁的地形好好看一看吧,瞭解清楚了地形,對以後也許會有幫助。
夜色漸漸深了,凝貓輕打了個哈欠,正準備上牀歇息,便聽到了外面傳來了些許動靜,她眉頭一蹙,便把耳朵貼到了房門上去。
“站住”
一道嬌呵聲傳來,然後便是衣袂紛飛之聲,凝貓一聽,一下把房門打開,可她只來得及看到一片雪白衣角在眼前消失。
是兮蘿,她身後還跟着保護她的暗四暗六暗八。
凝貓的額角開始一陣猛跳,方纔的那點睡意也一下消失了。
凝貓想把她十一十三十五也派出去,但是他們卻都不動如山,只道:“主子吩咐過小的要寸步不離地保護夫人”
凝貓聞言,即便是心裏着急,可卻也無可奈何。
後半夜,凝貓便一直都沒有再合過眼,一直到天色大亮,不僅慕容北辰沒有回來,兮蘿和暗四暗六暗八幾人,也都沒有回來
凝貓不自覺便生出了一股十分不祥的預感。
她心緒不寧地正要派人出去找,這時,一個人影從窗戶闖了進來,伴隨着他的,還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凝貓大驚,十一十二十三等人都瞬間拔劍,但定睛一看,這纔看清了來人,是暗一
他手臂受了傷,鮮血汩汩地流,只片刻的功夫,屋子裏便瀰漫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凝貓心裏重重一個咯噔,面色一瞬間慘白如紙。
“暗一,怎,怎麼了怎麼回事”
暗一重重喘氣,急聲道:“快離開那封信不是墮星魂先生送的這不過是陷阱”
凝貓似被人當頭打了一棒,脣色一陣陣發白,“他,他人呢”
暗一重重跪地叩頭,“屬下無能”
凝貓似被人抽了神智一般,腦袋嗡地一下乍然響起,險些跌倒在地,眼眶也瞬間熱了起來。
可是,眼下的情形,卻並沒有多餘的時間傷悲,她極力地壓下了心頭的翻滾,什麼都來不及多說,抱起女兒,隨手拎起包裹,便隨着十一等人從窗戶中離去。
糯寶還睡得迷迷糊糊,完全不知所以然,迷迷糊糊地叫了一聲“孃親。”
而他們剛從客棧裏離開,一隊人馬便急急匆匆地往那客棧而去。
“給我搜把那對母女給我搜出來”
走遠了,凝貓還是聽到了這句話,她抱着糯寶的手不覺抖了抖,她趕緊把糯寶往十一懷裏一塞,低聲囑咐,“十一叔叔抱着,孃親抱不動了。”糯寶也知道自己有些沉,她便很乖地任由十一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