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祕術之源,這搞出來的事情,如果不是驚天動地,只怕都對不起它祕術之源的名頭。
只可惜,我們還是白擔心了一場。
一直等到天都矇矇亮了,還是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我現在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了。”譚金頂着黑眼圈,強打起精神來。
李文正本來體力就沒有我和譚金兩個年輕大小夥好,中途熬到一半就回到車裏休息去了。
“應該算是好事吧……”我長嘆了一口氣,一時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
我本來都已經做好了會一場大戰的準備,誰知道耐心竟然就這麼被消磨殆盡。
“現在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們來這裏的意義又是什麼呢?”譚金有些沮喪。
我仔細感受着體內的毛筆,除了剛來到桂花村的時候,它有了一點動靜以外,我什麼都沒有感受到。
“算了,既然沒有什麼事情,我們一直留在這裏也沒有什麼意義,等村民出來,我們說清楚情況就走吧。”
繼續留在這裏整日整日地不休息,是個人的身體都喫不消的。
不過昨天晚上,村民們因爲擔心會有什麼事情,睡得並不是很安穩,太陽還沒有完全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人陸陸續續地從房間裏出來了。
“道長,昨天晚上……”
來的人很明顯臉上都是疑惑和擔憂。
我打起精神,輕咳了一下:“昨天晚上什麼都沒有發生,應該是沒事了吧?”
這話我可不敢十分肯定地說,萬一被打臉了呢?
正在這個時候,大家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還緊閉着房門的吳姨家。
那口棺材就放在家門口,讓這個帶着些許溼氣的早晨,更添了幾分詭異。
“吳姨?”有人嘗試着喊了一聲,但是屋子裏還有沒有動靜。
所有人的氣息都提了起來,沒有人敢說話,只是都死死地盯着房門。
突然,房門打開了。
吳姨很明顯也是一宿沒睡,她從屋子走出來的時候,臉色蒼白如紙,眼睛都熬得通紅。
“吳姨,您還好吧?”那個年輕人此時也連忙走到吳姨跟前。
“抱歉,我看看。”我走上前,握住吳姨的手腕,摸着她的脈搏。
心臟雖然跳動得沒什麼力氣,但也並不算紊亂。
“沒什麼大礙,只是沒有休息罷了。”我轉頭對着大家說道。
人羣中立刻傳來了吐氣的聲音,我也轉頭輕聲對着吳姨說:“吳姨,今天白天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吳姨眼神有些空洞地點了點頭,她臉上的皺紋此時顯得更加乾枯,就好像是幹掉了的泥巴。
看着吳姨轉身回去的背影,我隨手一揚,老頭兒的棺材就直接騰空了。
周圍傳來一陣驚呼聲,但是我並沒有在意,只是徑直走向了那個年輕人面前:“一般你們都是埋在什麼地方的呢?”
我看吳姨現在應該也沒有心思管老頭兒的後事了,老頭兒的死不能說跟我們完全沒有關係,所以安葬好他,是我能夠做的最後的事情了。
“行,前面帶路吧。”
我經過譚金的時候,注意到了他的眼神。雖然只有一瞬,但是我還是從中讀出了一絲厭惡。
怎麼回事?剛開始譚金只是對老頭兒的死比較冷漠,現在竟然已經是毫無掩飾的厭惡了?
我一時想不明白,但是現在也不方便問他,只能夠讓譚金先回車上。
“如果阿雲醒了,你就順便讓她過來檢查一下吳姨的情況吧。”
譚金聽到我讓他走了,似乎終於解脫一半,連忙準備開溜。聽到我的叮囑,甚至還有些不耐煩。
我皺了皺眉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你叫什麼名字啊?”和譚金分別之後,我和年輕人閒聊起來。
“我叫來福。”年輕人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我輕笑一聲,這個名字倒是很接地氣。
“我媽說,就希望我能夠好好活着就是了,大家都被那個詛咒給整怕了。”來福說着這些話的時候,語氣裏滿滿的無奈。
“上過學嗎?”我知道自己並不能改變他們的過去,也明白多說無益這種道理,所以並沒有刻意去維持這個話題。
“嗯,不過我也沒有什麼朋友,他們去玩的時候,我必須按着時間回來。”
“就像是灰姑娘一樣?”
我輕聲調侃道,溫和的表情和身後巨大的棺材完全不搭。
來福笑出了聲,緊張的氣氛終於消散了些許。
“謝謝道長。”知道我的用意,他小聲地說了一句感謝。
等我們到了這片墳地之後,我找了一個空地,一個響指,土地就好像是被人鬆動了一般,自動挪出了一個大坑。
“這……”來福震驚地看着這一幕,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上次那個道士來的時候,做了半天法也沒有什麼變化,何曾有過這麼直觀的刺激?
“你也可以學的。”我手指對着坑裏一點,那口棺材就自己躺了進去。
我的手再次一揮,那些土就再次回到了坑裏,在地上凸起一個小丘。
“我也可以?”來福很是興奮。
“嗯,只不過現在不行,雖然說昨天晚上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可是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我收斂起剛纔開玩笑的表情,一臉嚴肅地說道。
“我也想學,這樣我就可以保護我的家人了。”來福的眼神很堅定,雖然村民們或許會認爲他很叛逆,但其實他是一個非常孝順的孩子。
我點了點頭:“可以是可以,不過也得等我休息一下吧?我可是一宿沒睡呢。”
來福這才尷尬地笑了笑,發現自己操之過急了。
“那好,今天晚上我就跟你們一起守着吧。”
雖然說這樣有點危險,不過我還是沒有拒絕他。
這裏恰好有一片墳場,很適合黃雅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