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
“成。”
“記得,你可是證婚人小爺的婚禮可全靠你了。”
“保準給你證婚證得熱熱鬧鬧的。”
“哈哈哈哈,那這杯酒,我就先乾爲敬了美丫,胖丫,瘦丫,記得到時候都帶男朋友來啊這杯一起敬你們了”
“去去去,還想一杯搞定啊,你必須得一人敬一杯。”
“行,一人一杯就一人一杯,小爺還能喝醉了不成”
穆知寧在一旁哭笑不得,這廝酒量,她最清楚了。
這是白酒,這一杯杯的喝,完事後肯定得罪。
得,還是先讓家裏傭人準備醒酒湯吧,不然這廝喝醉酒後,能折騰得狠。
樓下, 殷琉璃和傅仇都已經換好衣物了。
殷琉璃本打算帶着傅仇,上樓去,將他交給他爸爸。
他和隨心能做的,估計也就這些了。
但傅仇卻有些不捨道:“叔叔,你能多陪我一會兒嗎”
殷琉璃想了想,點頭道:“好。”
而後,兩人一起去了船頭處,席地而坐,聽着樓上喝酒的聲音,望着遠方的夜景。
這讓殷琉璃不由想起了,他小時候,殷珏也總這樣默默的陪伴着他的畫面。
哪怕,殷珏後來變得那麼面目可憎,但那一刻,他內心是感激殷珏的。
一個人枯坐着想媽媽,和身邊有個人陪伴着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突然,他開口道:“在想什麼”
傅仇朝着他看過來道:“叔叔在想什麼”
“我在想一位故人。”
“我在想我媽媽,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殷琉璃很想回答他的問題,但卻回答不了。
對於鬼鬼,他印象並不深刻。
若非要說鬼鬼是個什麼樣的人,那麼只能說,是個命不好的人。
但這話,又怎能對這麼大孩子說
因此,直接沉默了。
傅仇見他沒說話,想必,是不知道了,不由眸中閃過一抹失望。就聽殷琉璃道:“不要問任何人這個問題,包括你爸爸想知道什麼,就好好學習,認知更多的東西和事物,慢慢成長起來,變得強大,然後,自己去找尋自己想要知道
的東西的答案。”
傅仇歪了歪頭,仔細思考了一番,而後默默的點了點頭。
“叔叔,那個女人那麼壞,你爲什麼還做她的男人”
“因爲她對我很好。”
“可是她很壞。”
“但對我不壞。”
“”
“對你爸爸也不壞對她身邊所有人都不壞。”
“那爲什麼唯獨對我壞”
“因爲你弱小,好欺負”
“”傅仇又無言以對了。
等着,總有一天他會變得強大起來,讓那個壞女人,爲今天對自己的所作所爲,道歉
但估摸着,這輩子都別想有這種機會了。
畢竟,這世上沒人能做到,讓阮隨心做了自己認爲對的事情,還去給人低頭道歉的。
門都沒有好嗎
但,這個點,卻是傅仇以後拼命變強的引子了。
兩人誰都沒注意到,樓上的聲音逐漸變小,都站在船邊上朝着他們這個方向圍觀着。
看着兩人如同交心朋友一般,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談着,內心絕對是複雜的,特別是傅銘揚這個做爹的。
“以後,還將自己塵封在自己的內心世界裏,不理會周遭的一切了嗎”
“不了,那樣只會讓人以爲我更好欺負,例如你家的那個壞女人。”
“她不壞。”
“壞。”阮隨心天下第一壞比麗莎還可惡
麗莎起碼沒有要殺死他
只是口頭上,問他爲什麼不去死,爲什麼要活在這個世上。
而那個女人,是真的想要殺死他
讓他體會了一把,比在麗莎手中,還要恐怖,絕望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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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絕對終身難忘
“隨你怎麼認爲,反正,在我心裏,她是全世界最好的女人”
“等你長大以後,就會懂了不是所有人,都會那麼幸運,生命中會遇到一個叫阮隨心的人”
切。
傅仇表示自己纔不稀罕呢
可後來,他真的長大了什麼都明白了,覺得這會兒的自己,是那麼的幼稚。
但現在,卻是這麼固執己見的。
在他的童年裏,所有覺得阮隨心是好人的人,他都覺得那些人眼瞎,包括他的爸爸
“叔叔無論如何,謝謝你今天救了我,還和我說了那麼多話。”
殷琉璃想,若不是我的心你又怎麼有機會說這麼多話。
但面上卻淡笑道:“不必謝我往後若有什麼疑問了,想不通的事情,可以用你爸爸的手機,給我打電話。”
“好我會的。”
天下間沒有不散的宴席,一轉眼,就午夜十二點了已經。
衆人皆知,該散了。
藍澤安排人將船,開到了護城河的河岸邊。
幾人意猶未盡的,幹掉了最後一杯酒,而後喝醉酒的被熱扶着,顛顛撞撞的下了船。
沒喝醉酒的,自顧自的走着下了船。殷琉璃牽着傅仇的手,親自將他交給了他的爸爸,傅銘揚習慣性的就要抱起傅仇,卻被殷琉璃制止道:“想要變得不懦弱的第一步,便是自己能做到的事情,便不經他人之
手”
傅仇想了想,點頭道:“我自己走”
“乖,傅仇再見了。”
“叔叔再見。”
殷琉璃朝着傅銘揚點了點頭,便去接過被美丫攙扶着走下來的阮隨心,直接彎身給背到背上道:“走,回家。”
“殷琉璃,我還能喝我還要喝。”
“乖,回家陪你喝。”
“不許騙人。”
“不騙。”
美丫哭笑不得回頭看向,已經在暗三暗四手中抱着睡着的多多和小匪道:“走吧,咱們也回了。”
而後一起跟上。
至於胖丫和瘦丫,估計還要送錦年和錦言回酒店,再回家。
也許今晚回不去了,畢竟那兩兄弟都被藍澤的盛情難卻,給折騰的喝高了。
瘦丫也喝了不少,唯獨胖丫是清醒的,估計過去還要照顧下這三人了。
而殷琉璃,也的確沒騙阮隨心,說好回家繼續喝的,但半道上阮隨心吐了幾次,後面直接睡着了。
回家,殷琉璃給她收拾完,又給倆孩子脫了衣服,清理乾淨放被窩裏了。
然後自顧自的,出去打了好幾個噴嚏,去外間睡了。
好似有要感冒的徵兆,共處一室,容易傳染。
到第二天早上起來,殷琉璃就開始發起了高燒,阮隨心內心愧疚不已。
麻蛋,總爲幫了別人,牽累了自己人了
她可憐的琉璃寶寶。
直接讓人將多多和小匪送去了阮老爺子那兒,自己親手在阮隨心身邊照顧着。
珠珠兒不在,是老張頭過來看的,雖然只是普通的感冒風寒,但,殷琉璃昏迷了兩年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就有些傷身了。
得知如此,阮隨心差點沒抽自己倆耳刮子。
殷琉璃頭腦發暈,還不忘抓着她的手安撫道:“我沒事,很快就會好。”
“琉璃寶寶對不起。”
“是值得的事情,不是嗎”
“可你發燒了”
“好了之後,我會努力鍛鍊身體可別哭鼻子。”
阮隨心吸了吸鼻子道:“我纔不會哭呢”
可到底,還是紅了眼眶。
但殷琉璃說的沒錯,的確是值得的事情,一次發燒,換來一個孩子步入正軌的人生。
可就是心疼啊
“傻”
“你才傻呢張爺爺,怎麼樣,殷琉璃沒事吧”老張頭搖了搖頭道:“倒是無大礙,不過這身體,得好好調養啊我先開兩幅退燒藥給姑爺喝了,先把燒退下來,這之後,等小竹峯那丫頭出去辦事兒回來,老夫和她商量下,該如何開處方給姑爺調養身體,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