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小姐這是做什麼?人只要活着,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拿自己出氣,是最傻的行爲。”
趙姨一邊說,一邊蹲在牀頭櫃前,將裏面的紗布還有消毒棉取了出來,給霍小漓包紮手指。
趙姨繼續語重心長的說:“霍小姐算不爲自己考慮,也該爲父母多想一想,您若是出事了,最難過的還是你的父母。”
霍小漓不語,臉色蒼白的低頭看着趙姨給她的手指尖消毒。
“趙姨,如果您的女兒遭受的和我現在一樣,您的心裏會好受嗎?”
霍小漓的話一出口,趙姨愣住了。
她擡起頭看着霍小漓,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霍小漓並無惡意,趙姨是知道的。
趙姨心疼她。
心疼她小小年紀,卻要遭這份罪。
其實,趙姨誰都清楚。
霍小漓的人生,早完了……
……
溫筠聿從江畔別墅裏出來。
頭疼加重。
他走到自己的座駕前,拉開車門時,眼前又是一黑。
他扶着車門站穩後,彎下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片刻後,他坐駕駛的位置,伸出手在儲物格里翻找着什麼。
很快,一個白色的藥瓶被他從裏面找了出來。
他擰開瓶蓋,倒了3顆藥出來,送進嘴裏。
他擰開手邊的礦泉水,將藥送服後,這才微微的鬆了口氣。
他並沒有急着啓動車子,而是將頭埋在方向盤。
大約過了一刻鐘,他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些。
而後,他擡起頭來,擰動了車鑰匙……
一路,溫筠聿的手機一直在響。
沒完沒了的工作壓的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已經記不清楚他有多少個日夜,沒有好好的睡過了。
他總有做不完的工作,總有賺不完的錢。
可即便是這樣,他仍舊是空虛的。
他將車子開到了精神病院的門口。
守門的保安會像往常一樣熱情的出來迎接他。
溫筠聿跟着保安一路向裏面走去。
身側不斷傳遞出來的嬉笑,怒罵,哭泣的聲音,吵的溫筠聿頭更疼了些。
走過長長的走廊,後院裏也註定不會安靜。
溫筠聿的腳步停在通往後院的門口。
眼前的一幕,讓他震驚。
身穿着藍色條紋的女病人正蹲在池塘邊,喝着池子裏的髒水。
而他的姐姐江馥禎正歇斯底里的被兩個護工人員死死的按着。
江馥禎慘烈的哭喊聲,如同棍棒,一棒一棒的敲在溫筠聿的心。
這樣的場面,溫筠聿不是第一次見,可即便如此,他每見一次,心裏難受的如同被撕扯一般。
江馥禎的手裏捏着一小朵格桑花,她的頭還帶着個樣子醜陋的花環,頭髮散落,和臉的眼淚粘在一起。
她跪在地,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她大聲哭喊着說:“他說過,娶我的那天,禮堂裏會佈滿鮮花……他也說過,他回來接我的……可你們爲什麼攔着我啊……”
其的一個護工被江馥禎一口咬在手臂。
護工喫痛,快速的將手收回。
而與此同時,江馥禎脫離了一半的鉗制,朝着溫筠聿的方向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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