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綃喫的滿足,可站在一旁的蘭姨卻有些擔心。
蘭姨不安的看着黎綃越發豐腴的身形,說道:“黎小姐,您每天幾乎都不出屋,可一天要喫四餐,您這樣喫,難道都消化的掉嗎?”
黎綃放慢了喫牛排的動作,又故意將腰彎了些。滿嘴謊話的說道:“你知不知有一種人,在壓力增大的時候,會暴飲暴食?”
蘭姨被黎綃唬的一愣一愣的。
蘭姨點了點頭,又搖搖頭,說:“沒聽過。”
黎綃將一大塊牛排放進口,繼續胡扯道:“現在你知道了吧?我是那種人……”
蘭姨不明所以的看着她,說道:“我是擔心黎小姐的身體這麼喫下去會受不了。”
黎綃隨意的擺擺手,道:“沒關係,沒關係,我以前是這樣的,我早習慣了。”
聽聞黎綃這樣說,蘭姨終於不再說什麼。
她轉身走出門去,心裏還納悶着:莫不是黎小姐她懷孕了吧?
可是,想想也不對呀!
以她的觀察,黎綃和聶先生並不像普通情侶那般親暱。
即便是聶先生一再聲稱,黎綃是他的女朋友。
可自打她進來照顧黎綃那天起,沒見二人同房過。
別說是同房了,連親暱的話語,她幾乎都沒聽過。
所以,蘭姨趕快的將這種怪的念頭從腦海抹去。
或許真如黎小姐所說,她不過是壓力之下暴飲暴食罷了。
畢竟,聶先生看她看的這樣嚴。
國。
病房裏,溫筠聿還睡着。
他睡熟的姿態似乎也並不放鬆。眉頭禁皺,薄脣輕抿。
溫筠聿從小生活的環境是異於常人的。
無論是厲慎行家的紅三代,還是穆連成的軍醫世家,又或者是丁凱的三代商甲,大家從小的生活都是優渥的,唯獨溫筠聿。
溫筠聿在13、4歲之前,與厲慎行這一夥人沒什麼交集的。
那個時候,溫家人還不承認他的存在。
他不過是生存在黑暗角落裏的一個私生子,沒人會在意他。
溫筠聿真正來溫家生活那年剛好14歲。
厲慎行經常會看到溫家的那幾個哥哥在院子裏欺負着溫筠聿,圍着他一個人打。
那時的溫筠聿長相還不出衆。
與其說是長的不出衆,不如說是整個人土的掉渣。
他身常年穿着一件灰不灰,白不白的老款校服。
校服並不是什麼稀的東西,但問題是,那是最好的私立學的校服。
溫筠聿能在那裏讀書,是他母親的驕傲。
可母親生活拮据,校服還是懂事的溫筠聿從已經長高的學長那裏買來的。
校服被洗的發白,卻始終潔淨。
溫筠聿那麼被人圍着打,他不吭聲,也不求饒。
等幾個哥哥打累了,覺得沒意思了,轉頭走。
臨走前,還威脅溫筠聿說:“你敢告訴別人,我們連你的那個傻姐姐一起打……”
沒人會想到,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溫筠聿忍了那麼久,會在他們轉身時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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