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毛曉雨從座位起身,走到夏琬晴的身前去,說道:“琬晴,你來啦?”
夏琬晴除了臉色蒼白以外,一臉的擔心。
她一把拽起毛曉雨的手,問道:“曉雨,筠聿怎麼樣了?”
毛曉雨本來已經止住了哭,被夏琬晴這麼一問,眼圈頓時又紅了起來。
她有些哽咽的說道:“具體的情況還不知道,他本來留在醫院裏好好的,誰知道又突然跑出去開什麼發佈會,要不是因爲這個,也不會出事……”
夏琬晴雖着急,但至少理智。
她沒有緊擰,看着眼前的毛曉雨,說:“筠聿病了?什麼時候的事?”
聞言,毛曉雨被驚的也不輕。
她怔怔的看着這樣的夏琬晴,遲鈍道:“你,你不知道他一直病着嗎?”
夏琬晴的眉角皺的更深了。
她和溫筠聿雖早有婚約,但這幾年由於兩人工作都過分的繁忙,聚少離多。
而溫筠聿生病的事,從來無人和她提起過,連溫筠聿自己也不曾說過。
夏琬晴顯然什麼都不知道。
一旁的丁凱也從位置裏站起,從身後摟住毛曉雨的肩,說道:“曉雨,你先冷靜點,琬晴纔剛剛回來,你讓她緩一會兒。”
夏琬晴的確是該緩緩。
她剛剛還在爲溫筠聿新聞發佈會的爛攤子擾的焦頭爛額。
這會兒,溫筠聿說倒下倒了,而且,生死未卜。
夏琬晴繃着的那一口氣,在這一刻,突然瀉了出去。
她走到不遠處的椅子前,扶着椅背,緩緩的坐了下去。
毛曉雨紅着眼圈,看着她說:“琬晴,你也別過分擔心,筠聿還在搶救,說不定……說不定他什麼事也沒有。”
這番話說出口,怕是連她自己也不相信的,更別說當下雙重打擊下的夏琬晴了……
……
厲慎行從手術室前出來,站在醫院的門口,低頭給自己點了根菸。
此時,天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
他長長的一口煙霧吐出之後,這才撥通了金梅的電話。
電話的那頭,響了許久,才被金梅接起。
金梅在手機裏說道:“是慎行嗎?”
厲慎行應了一聲,有些愧疚道:“對不起,乾媽,我沒能趕回去送您,我朋友突然出了點狀況,我一着急,忘了要打電話與您說一聲……”
“沒事……”
電話那頭的金梅語氣和緩的說道。
厲慎行又抽了口煙,問:“您到機場了嗎?”
金梅答道:“已經到了,剛剛我在安檢,所以沒及時的接你的電話。”
厲慎行表示理解。
金梅問道:“那你的朋友怎麼樣了?沒事吧?”
厲慎行長長的吁了口氣,道:“人已經送到醫院,正在搶救。”
電話那頭的金梅也輕輕嘆氣:“這幾年裏的生離死別太多了,但願他沒事。”
金梅信佛,所以,心地一直柔軟。
雖然她對生死看的常人要開一些。
但是,對於年輕人的離去,她還是會感到痛心。
接着,金梅又說:“慎行啊,你好好照顧朋友,乾媽要登機了。”
厲慎行的心裏一緊,表情倒還平穩。
片刻後,他對着手機說:“嗯,您一定要保重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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