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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小漓做了短暫的夢。
夢裏,她置身一片白色的世界裏。
這裏猶如天堂,周圍都暖暖的,甜甜的。
這裏空無一人,雖然空曠,卻不會讓人緊張和害怕。
不遠處,有人正穿着一身白袍子經過。
這樣的白袍子,霍小漓好像在哪個電影裏見過。
但她不能確定……
那人看到霍小漓時,竟然停住了腳,站在遠處那麼安靜的直視着她。
霍小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更不知道那人是誰。
她想走過去,這才發現,腳下有一條看不太清的溝壑。
溝壑下面,好像有汩汩的流水聲。
在霍小漓低着頭,看下面的時候,那人已經走了過來。
穿白袍子的人站在她的對面,兩人間隔着的像是一條涓涓不斷的小溪。
小溪的流水聲越來越大,而那人卻對着她說道:“下面是你痛苦的源泉,你若想下去,我不攔着你,但你若跟着我走,我保證,今後不再有痛苦。”
霍小漓擡頭看着對面的男人。
那男人好看極了,五官立體,皮膚白皙。
男人笑起來像是陽光下的向日葵,暖暖的,沁人心脾。
霍小漓問:“我能看到我父親嗎?”
男人笑着點點頭,他在前面等你。
可霍小漓猶豫了。
她明明記得,父親已經死了,又怎麼會在前頭等她呢?
她不相信男人,而腳下流水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那個世界要經歷生死,病痛,離別,一切痛苦的源泉皆是來自那裏。
那裏有什麼人在說着話。
說話的是個男人,他的聲音很低沉,很熟悉。
漸漸的,男人的身影越來越清晰起來。
隔着水流,溫筠聿的面目有些模糊。
霍小漓猛的擡起頭,眼前那個穿着白袍子,好看的男人不也正是溫筠聿嗎?
爲什麼有兩個他?到底哪一個是真的?
霍小漓臉色劇變,下意識的往後退開了一步。
可那男人雖然長着與溫筠聿一模一樣的臉,爲什麼卻沒有他身的那股子戾氣?
霍小漓一臉的茫然。
男人背過身去,笑聲猶在。
他說:“每個人都有他陰暗的一面,若善良的一面死了,剩下的只是罪惡了,你父親也是一樣,他罪惡的一面死去了,但是善良的一面卻留了下來,我這麼說,你懂了麼?”
霍小漓不懂,覺得眼前所有的東西越發的慘白了起來。
這裏開始模糊,她像是置身在雲朵裏,又像是置身在大霧裏。
眼前的一切,越來越飄渺,越來越看不清楚。
漸漸的,她好像在往下墜。
她下意識的拽住了什麼,這纔沒讓自己掉下去。
身下騰空的感覺,叫她格外的恐懼。
她死死的抓住唯一能固定住自己的東西,再也不願鬆開手來。
而她手裏攥着的東西,彷彿是熱的,暖暖的,叫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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