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了皺眉頭，又聳了聳肩，與自己的太太對視了一眼。
而後，由韋斯萊夫人開口說道：“我丈夫是婦產醫生，當時黎小姐的情況一直都很危險，雖然我丈夫沒有通過儀器幫她檢測，但從她的狀態來看，很擔心她的虛弱是胎盤前置造成的。您也知道，胎盤前置其實是很危險的，當時我們也不理解，聶先生爲什麼要阻止黎小姐去醫院……”
“聶琛阻止黎綃去醫院？”厲慎行的眉角瞬間蹙起。
韋斯萊太太很自然的點了點頭：“一開始，聶先生家的傭人，都稱黎小姐爲聶太太，所以，我和我丈夫都以爲新搬來的鄰居是一對國夫妻。可後來，也是黎小姐離開西雅圖之前，她又我們說，聶先生不是他的丈夫，我們感到很疑惑……”
厲慎行沒有打斷韋斯萊太太繼續說下去，可餐桌下的拳頭卻已經攥了起來。
韋斯萊太太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說道：“哦，對了，黎小姐出事的當天，據她的那個國保姆說，是被聶先生從樓梯推下去……”
突然的一聲響，厲慎行的膝蓋撞在了桌腿。
韋斯萊太太低下頭，詢問道：“厲先生，您沒事吧？”
厲慎行的臉色青白的嚇人，他不明白，聶琛這麼混蛋，回國後，爲什麼還有臉見黎綃？
厲慎行壓抑着自己的怒火，禮貌問道：“韋斯萊先生，既然您是婦產醫生，我有個專業的問題想要請教您。”
“請說。”韋斯萊先生看着厲慎行說道。
被問到這個問題，韋斯萊先生與太太對視一眼，兀自回憶了起來。
片刻後，他又擡起頭說道：“如果我沒記錯，我給她診斷的時候大約是在9月份，當時，據黎小姐自己說，她最後一次的月經應該是同年2月旬，所以。以此推斷，她流產時，孩子至少已經7個月了……”
7個月？7個月！
厲慎行的大腦有一瞬間幾乎空白。
韋斯萊醫生口說黎綃懷孕7個月了，可是，她與聶琛來西雅圖時，已經是4月份以後的事了。
那麼，那個孩子……
韋斯萊太太注意到厲慎行面的表情變化，不斷的詢問：“厲先生，你還好嗎？”
厲慎行後知後覺的轉過頭，看向韋斯萊太太，問道：“韋斯萊太太，您還記不記得，黎綃離開西雅圖之前，有沒有與您說過什麼？”
這個問題，着實難住了韋斯萊太太。
畢竟時隔五年，韋斯萊太太能記住的已經不多。
她想了一會兒後，突然開口說道：“對了，黎小姐在離開西雅圖前，曾經對我說過，聶先生並不是她的丈夫，更不是她肚子裏孩子的爸爸，她說，她孩子的爸爸是個英雄……”
聽到這裏，厲慎行的心彷彿被凌遲了一般。
他呆若木雞的看着眼前的韋斯萊夫婦，原來，那真的是他與黎綃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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