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震霆見狀，還真不打算走了，身姿穩如磐石，卻不滿的嘟噥着：“明明是你叫我回來的，現在又讓我走？你叫我走走嗎？這回我還不走了呢！”
看着二老斗嘴，賀凝忍不住笑了。 （. . ）
賀凝放下報紙，說：“媽，倘若等我和謹言老的那一天，也像你和爸這樣，我也知足了。”
聽到賀凝這樣說，餘敏慧的心軟了些許。
她看着賀凝，語調溫柔道：“小凝啊，和謹言在一起這麼些年，終究是委屈你了，你還能這樣想，媽心裏還是很開心的。”
不得不說，雖然賀凝和厲謹言的婚姻並不圓滿，但是和老太太餘敏慧的相處，卻一直都是很好的。
賀凝笑笑，沒再多說。
說話間，保姆梁姨已經帶着一杯清水回來了。
梁姨將水杯遞給賀凝後，對厲震霆說道：“老先生，您的花鏡，我放在您牀頭的抽屜裏了，清早的時候，我不是跟您說過嗎？”
最近，厲震霆的記性一直不好，他擡起頭來，疑惑道：“說過嗎？”
“說過。”梁姨笑着答道。
聞言，厲震霆再次起身，道：“行了，聊也聊了，我回房間看書去了。”
餘敏慧瞪了他一眼後，也從沙發裏起身，對着厲謹言說道：“我先進去看看你爸爸，沒準一會兒又找不到書，該發脾氣了。”
厲謹言看了自己的母親一眼，並沒有吭聲。
眼見着老太太也離開了客廳，梁姨笑着說道：“那大少爺和大少奶奶也早些休息。”
“嗯。”
賀凝淡淡的應了一聲後，看着梁姨回了自己的房間。
客廳裏，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片刻後，她說道：“你還不打算和你父母說實話嗎？”
正在看電視的厲謹言聞言，收回視線來。
他的視線落在賀凝的臉，表情沉穩的問：“你指什麼？”
賀凝的睫毛跳了跳，移開了目光，將水杯放在茶几，淡淡說道：“你很早以前已經不能生育，希希根本不是你的孩子……”
提到這件事，厲謹言的表情終於頓了頓。
他在沙發裏換了個坐姿，始終沒有開口言語。
其實，這件事，賀凝早些年並不知曉。
賀凝一直以爲，兩個人一直沒有孩子，是因爲夫妻感情不和睦，房事又少的緣故。
可自從希希出現以後，賀凝開始變得疑神疑鬼，甚至還一度懷疑，希希真的是厲謹言在外面亂搞出來的孩子。
厲謹言爲了這段婚姻不至於崩散，也只能與賀凝道出了實情。
原來，厲謹言在10幾年前已經不能生育了。
爲了證明他說的事情屬實，他還曾與賀凝一起去醫院做了全面的檢查。
結果，醫生給他們夫妻的答案是，厲謹言的靖子成活率只有萬分之三的可能。
也是說，他們不會再有孩子了。希希也不可能是他的孩子……
得到了這個證實，賀凝並沒有感到輕鬆，反而一顆心也沉到了谷底。
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要堅持與厲謹言一直走下去。
她愛厲謹言，愛了這麼多年，怎會那麼輕易放棄他……
客廳裏，兩個人因此而沉默着。
殊不知，這番話已經被去而又返的厲慎行給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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