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綃三個日夜幾乎沒有閤眼,終於靠在走廊的椅子裏睡了過去。
厲慎行將身的大衣披在她身,一個人走出去抽菸。
一根菸抽完回來,黎綃已經不再椅子了。
留在椅子的只有他的外套大衣。
厲慎行將大衣拿起來,轉身朝着病房的方向走去。
果然,黎綃正站在裏面,與醫生交談着。
厲慎行推開門走入的時候,醫生回過頭來,對着厲慎行點頭一笑。
厲慎行點了點頭,便聽到黎綃繼續問道:“那我父親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醫生語調平緩的說道:“不好說,我只能說這個要看他自身恢復的情況,你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
這個結果,黎綃已經預料到了。
醫生繼續說道:“雖然他已經從重症裏轉了出來,卻不代表他已經脫離了危險期,換句話說,他這種狀態,一直都在危險期當,只是,這裏的環境略微好一些,而且,穆醫生也安排了專門的護士監管,所以,這裏和重症沒什麼分別,也請您放心,醫院一定會盡全力救治。”
黎綃表情沉重的點了點頭,並道了謝以後,才轉身走到病牀前,坐下,看着自己的父親。
黎錦梡的表情很平和。
從前,父女二人只要一見面便劍拔弩張,突然的平和,讓黎綃反而有些不適應了。
黎綃細細的看着父親臉的每一道皺紋。
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原來父親也老了……
厲慎行和醫生交談了幾句,目送醫生出了病房。
黎綃表情怔怔的看着他。
許久以後,黎綃才聲音嘶啞的說道:“爲什麼?”
“什麼?”厲慎行不解。
黎綃繼續說道:“爲什麼這樣待我?”
被問及這個問題,厲慎行難得的彎了彎嘴角。
當然,這並不是笑,更多是無奈。
厲慎行看着黎綃,表情格外認真,片刻後,他說:“五年前,我曾走進過你的心裏,你把我趕出來輕而易舉,可要我把你趕出來,卻太難了……”
對此,黎綃許久都沒有說出話來。
若是放在平時,黎綃一定會很喫驚,認爲厲慎行這在是向她表白。
可放下當下,她卻什麼心思也沒有。
黎綃將視線從厲慎行的身收回來,從牀邊站起身來,對着厲慎行點了點頭:“我回去換件衣服,會很快回來,這裏暫時交給你了,謝謝……”
一聲“謝謝”說出口,又生生的將兩個人的距離給拉遠了些。
厲慎行沒說什麼,看着黎綃朝門口方向走去。
很快,門被黎綃給推開了。
在厲慎行以爲黎綃已經出去的同時,黎綃突然又轉回身來。
她定定的看着厲慎行,臉色異常的沉靜。
她開口說道:“你相信我父親的傷是不小心摔倒所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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