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一摞,大概有兩萬上下。
黎綃將錢拍在身前的餐桌上,聲色俱厲的說道:“夠嗎如果不夠,我再叫人送過來。”
胖女人看着那一摞錢,眼皮都跟着跳了跳,她的這個小店,若是算起來,恐怕忙活兩個月也賺不了這麼多。
女人和男人對視了一下後,伸出手來,說道:“反正我也知道她住在哪,我回頭去醫院看病,如果不夠,我是一定會再去找她的。”
女人口中的這個“她”自然指的是霍小漓。
霍小漓還想去爭辯什麼,卻被黎綃給攔住了。
黎綃不想霍小漓繼續喫虧,畢竟現在只有她們兩個女人,若真是動起手來,怕是也討不到什麼便宜。
能用錢解決的事,何必多此一舉呢。
霍小漓被黎綃按着,連拖帶拽的被黎綃扯出了小飯館去。
出了門,黎綃正一臉嚴肅的看着她,說道:“小漓,你到底怎麼了”
霍小漓的臉白的沒有血色。
她定定的看了黎綃許久,一句話沒說,轉身就往巷子走。
巷子越走越深,又到了傍晚,裏面連個路燈都沒有,更別說行人。
黎綃一路跟在霍小漓的身後,她身上的名牌大衣,和這條窄巷子簡直格格不入。
直到快走到了巷子的盡頭,一個破舊即將拆遷的二層小土樓出現在了眼前。
當霍小漓頭也不回的鑽進樓道里時,黎綃的腳步停在了門口。
她定定的看着牆體上紅色刺眼的大大的“拆”字,心情一時間五味雜陳。
二樓,黑漆漆的走廊裏,一間間並排的住宅,有的只有一塊破舊的門板,有的,甚至連門板都已經被拆去。
當霍小漓低頭從包裏找出鑰匙,停在一處破舊的門板前,黎綃的呼吸都跟着急促了起來。
霍小漓的手被凍得漲紅。
她哆嗦着手,幾次都沒能用鑰匙將門順利打開。
直到黎綃看不過去了,才伸出手來,將鑰匙從她的手裏拿了過來,自己走到門前,將那把笨重的鐵鎖用鑰匙給打開了。
隨着門被打開,黎綃回過頭來,看着霍小漓。
霍小漓始終低着頭,不再看黎綃。
兩個人都在門口沉默着,片刻後,還是黎綃先擡起腿,朝着裏面走去了。
隨着霍小漓和黎綃的走入,身後的一盞慘白色的節能燈,被霍小漓打開。
燈光亮起,黎綃這纔看清楚裏面的情形。
一個不足30平方米的小單人住宅,挨着窗口和牆壁的是一張小型的雙人牀,牀上鋪着淺黃色帶有粉紫色小花的牀單,牀的對面是一張老式的舊紅木桌子。
桌子上堆放着各式各樣廉價的化妝品,而桌前的旁邊是一個淺藍色的,大大的皮箱。
這個皮箱黎綃認得,五年前,是黎綃陪着霍小漓一起去箱包品牌店購買的。
只可惜,這可能算得上是這屋子裏唯一一樣值錢的東西了。
這裏,非但沒有髒亂,照比門外,反倒顯得格外的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