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黎綃沒記錯，身側的服務生已經是第6次給她的杯中添紅酒了。
許是劉總也覺察出包惜媛的表現有些失常了，故而湊過去，說道：“你少喝一些。”
包惜媛淡淡的看了劉總一眼，沒有應聲，更沒有放下手裏的酒杯。
黎綃只覺得她手腕上的那條鑽石手鍊，在燈光的照射下看着格外的刺眼。
片刻後，包惜媛放下酒杯，扶着餐桌站起，笑着說道：“抱歉，我去下洗手間。”
說完，她又向前踉蹌了一下，劉總伸出手來，在她身後扶了一把，包惜媛才得以站穩。
包惜媛對着劉總笑了笑，說道：“我沒事。”
說完，她起身走了出去。
隨着包房的大門從外面關緊，康輝好心提醒劉總道：“劉總，包小姐似乎有些醉了。”
劉總今天高興，喝的也多了些，擺擺手道：“沒什麼事，平日裏她嗜酒如命，酒量大着呢。”
既然劉總都這麼說了，康輝也不好再說什麼。
康輝回過頭與黎綃對視了一眼後，臉上有所擔憂。
黎綃倒還鎮定，卻一直在走神。
黎綃當下在想，幾年前，包惜媛還沾酒就醉，這短短五年過去，怎麼就成了劉總口中的嗜酒如命呢
直到身側康輝第三次喚她的名字，黎綃這纔回過神來。
康輝有些尷尬的笑着說道：“黎總，劉總敬您酒呢”
黎綃這才反應過來，連說了兩聲抱歉，纔將自己杯中的紅酒全部飲盡。
劉總見狀，直誇黎綃酒量好。
包惜媛的臉色蒼白，顯然已經吐過了。
黎綃與她對視，可包惜媛似乎並不想與她有視線交流，幾次都避開與她對視。
黎綃垂下目光去。
再擡起頭時，包惜媛已經讓服務生又開了一瓶紅酒。
接下來的場面有些無聊。
黎綃年輕，自然與劉總這個年紀的人沒有什麼共同的話題。
劉總倒是挺喜歡康輝的，兩個人不光聊的高興，說到激動處，劉總還忍不住伸出手與康輝勾肩搭揹着。
包惜媛依舊沒什麼話說，高冷的如同往常一樣，只一杯一杯的往下灌着紅酒。
不光是黎綃，就連坐在一旁的小孔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片刻後，黎綃擡起頭，對包惜媛說道：“包小姐如今還畫畫嗎”
黎綃口中叫的是包小姐，而不是包小姑。
這樣的稱呼，已經表明兩個人的生分了。
包惜媛擡起頭來，定定的看着黎綃，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後，取而代之的事一抹冷冷的笑。
她語調清冷的說道：“黎小姐是希望我說畫呢還是希望我說不畫了呢”
這樣的一句話將黎綃激在了原地，沒法接下去了。
正在聊天的劉總和康輝也都回過頭，朝着包惜媛看過去。
包惜媛將身前酒杯裏的紅酒一飲而下，冷笑道：“自從五年前雲南，厲慎行趕過來救你，又順手把我送進監獄的那一刻，我就發誓，這輩子再不作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