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娘說完,還不往捧高道:“我聽說霍丫頭曾經也是名門出身,所以,看到你們這樣打扮的人來往於這裏,就猜到,一定是來找她的。哦,對了,用不用我帶您上去,她家就住在二樓最裏面的那一間,最小的那一間”
說到這裏,老闆娘突然想起什麼來,一拍腦門後,說道:“哎呦,您看我這記性,霍丫頭今天早上走了,我親眼看着她拉着拉桿箱上了一輛出租車的。”
果然,溫筠聿聽到這番話時,表情有所變化。
不過,他也沒表現出什麼異常的情緒來,而是開口問道:“那請問,她的母親也住在這裏嗎”
老闆娘點了點頭:“住這裏的,她母親一直癱瘓在牀,哪也去不了。”
“多謝。”
溫筠聿倒了謝,擡起頭朝着二樓的位置看了一眼。
而後,他擡起腳步,朝着黑漆漆的樓道深處走去。
霍母的門是虛掩着的。
溫筠聿敲了幾下,裏面沒人應,他便推開了房門。
這個時間,霍長恩要上班,並不在家。
霍長恩的妻子瀋水墨多半會在樓下打麻將,不到中午,基本上是不會回來的。
溫筠聿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見沒有人出來,便擡起腿,朝着裏面走去。
霍家的房子很小,格局也是最老的那一種,本就是陰天,屋子裏更加的潮溼陰暗。
50幾平米的房子裏,客廳一共也沒多大,除了一個沙發,加上一個茶几以外,幾乎就已經沒有閒餘的地方了。
裏面一共有兩間小臥室,稍大的那個,擺着一張雙人牀,窗口處全是晾曬沒幹的衣褲。
小的那一間應該是後改造出來的,一共也就5、6平方的樣子,除了一張單人牀,和緊挨着牀前的一把小矮凳以外,連個餐桌都放不下。
小房間的門是半透明的玻璃門,裏面拉着圖案老舊的簾子。
溫筠聿聽到了裏面的動靜後,掀開簾子走去。
病牀上,霍母譚穎琳正雙目圓睜的看着他。
霍母一早就聽到了門口處的動靜。
這動靜不想霍長恩,霍長恩這個時間不會回來。
更不像是瀋水墨。
瀋水墨這人的嘴巴毒,每次打麻將回來,若是贏了,便會哼着小調進門。
若是輸了,總要走進來罵上她兩句解氣。
可今天進來的人,很明顯在客廳停留了許久。
霍母靜靜的聽着,她心裏能想到的人不多,卻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溫筠聿。
四目相對,溫筠聿並沒有表現出息怒來,倒是安靜的看着躺在牀上,一動也動不得的她。
五年未曾見過,溫筠聿本以爲自己的恨終會在見到她的那一刻找到出口。
卻不想,他內心裏竟出氣平靜。
他彎下腰,將那個小矮凳拉到身前來,屈尊坐在了門口。
屋子裏實在是太小了,他的長腿即便是蜷起來,也無處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