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黎綃有些茫然了。
厲慎行接過包惜媛遞過來的湯碗，沉穩說道：“不用了，喫完晚飯我送她回去。”
黎綃擡起頭來。
厲慎行從坐到餐桌前起，就一直與她沒有視線交流，只低頭喫飯。
包惜媛聞言，笑了，打趣道：“你來這一趟，倒像是專程來接黎綃的……”
雖然只是玩笑一句，黎綃還是忍不住去看厲慎行，似乎想從他那裏得到某種迴應。
可惜，厲慎行根本不看她，也沒回答包惜媛的話，而是拿起調羹繼續喝湯。
包惜媛拿着筷子夾起蝦仁送進厲慎行的碗裏，溫柔的問：“那你呢？送小綃回去後，還回來嗎？”
厲慎行沒動包惜媛夾過來的菜，平靜說道：“今晚老肖找我還有事要談，不過來了。”
果然，厲慎行的話一出口，包惜媛的臉色開始變了。
不過，礙於黎綃在場，包惜媛到底是忍住沒有發火。只是，再也沒有食慾了、
……
飯後，黎綃主動提出要去洗碗。
包惜媛沒攔着，畢竟小的時候黎綃也算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長大的，沒那麼生分。
黎綃繫上圍裙，一個人站在廚房裏，聽着嘩啦啦的流水聲和外面的悶雷聲融合在一起。
厲慎行站在客廳裏，一直在打電話，多是工作上的事，黎綃根本聽不懂。
包惜媛一個人回到房間裏去換衣服，她說她受不了衣服上留有做菜後的油煙味道，她是個有潔癖的人。
黎綃將所有洗好的碗筷放進消毒櫃裏，這才走出廚房想去跟包惜媛說一聲。
臥室的門口，黎綃停住了腳。
包惜媛在打電話，對方像是包篆的母親。
黎綃聽到包惜媛抱怨道：“嫂子，你總是說，是我的姿態擺的太高了，會讓他對我有距離感。可我已經給過他機會了，他根本不領情……我們之間是有問題的……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我能有什麼辦法……我29歲了……”
黎綃站在門外敲了敲門。
臥室裏的聲音低了下去。
很快，包惜媛的聲音傳出來，說：“進來。”
黎綃推開門，包惜媛憤怒的表情還停留在臉上。
包惜媛對着黎綃勉強擠出了個笑，問道：“怎麼了？小綃。”
黎綃開口道：“我們準備要回去了，我想着過來跟你說一聲。”
很明顯，包惜媛手裏的電話還沒有掛掉。
她猶豫了一下，緊接着說道：“那好，你等我一下，我這就送你們出門。”
“嗯。”
黎綃沒說什麼，從她臥室裏退了出來。
……
黎綃和厲慎行離開的時候，外面的雨勢絲毫沒有減小。
黎綃落下車窗，跟大雨中打着傘的包惜媛揮手再見。
包惜媛將身上的外套緊了緊，和黎綃擺了擺手後，緊接着視線朝着遠處望了過去。
厲慎行正低頭用鑰匙啓動車子，沒注意到。
而黎綃已經跟着包惜媛的視線看了過去。
果然，遠處停着一輛灰色的凱迪拉克。
那輛車黎綃是墓園的門口見過，是腋臭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