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琛很會討傅老的開心,每走一步前幾乎都要思考一會兒,極其認真,然後再偷偷給傅老放水。
傅老贏棋贏的喜笑顏開,還不忘偶爾指點一下聶琛,提醒他走在那裏是錯誤的。
聶琛也虛心受教。
而厲慎行呢?他依舊坐在之前的沙發椅裏,交疊着雙腿,姿態隨意。眼睛盯着電視,彷彿正被電視裏的內容所吸引。
他沉穩的和剛纔簡直判若兩人,好似剛剛的那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黎綃輕咳了一聲,從二樓走下。
聶琛回過頭來,示意黎綃坐到他身旁去,笑着說道:“聽傅爺爺說你的棋藝精湛,過來幫幫我吧。”
黎綃剛擡起腳,一旁的厲慎行開口了。
厲慎行語調沉沉道:“她棋藝精不精湛,那要看是不是允許她悔棋的情況下……”
厲慎行的一句話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
傅老最先反應過來,緊接着哈哈大笑道:“對對對,慎行說的沒錯,小綃的棋品差的很,你還是靠你自己吧。”
聶琛聞言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也跟着笑了,沒再多說。
所有人都詬病她的棋品,黎綃剛邁出的腿也只好收了回來。
她瞪了厲慎行一眼,自己坐到一旁玩手機去了。
聶琛回過頭來,朝着厲慎行看了一眼。這個人的言談舉止,的確出乎了他的意料。
在與厲慎行對視的瞬間,聶琛臉上的笑容明顯的停滯了一下。
而厲慎行則一臉平靜,客氣的對着聶琛彎了彎嘴角。
黎綃窩在沙發裏刷着微博。
上面寫着:“人生不止於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
黎綃怔怔的看着這句話。
她顯然讀懂了這句話的意思,可她並不糾結於此。
她只盯着“苟且”那兩個字看。
她在想:剛剛她和厲慎行被人堵在浴室裏的那一幕,算不算是苟且呢?
……
午飯的餐桌上,黎綃坐在了兩個男人的中間。
厲慎行習慣性的將剝好的蝦仁,放進黎綃的碗裏。
黎綃道了一聲謝,只低頭喫飯。
聶琛笑着問道:“你很喜歡喫蝦嗎?記得上次我們一次喫飯,你好像也只挑蝦仁在喫。”
黎綃剛要說話,厲慎行卻先接了過去,徐徐道:“她不僅僅喜歡喫蝦,還有一切海鮮。但她不喜歡喫辣,卻喜歡喫麻,最愛的是醉蝦,但酒量不行,喫多會頭暈……”
聶琛的目光停留在厲慎行的臉上,看着他的眼神也多了絲審度。
黎綃忙着扒飯,兩個男人間的一來一往,她全然沒顧上。
片刻後,傅老把自己心愛的白酒打了開來。
厲慎行起身,將酒瓶接過,先給傅老倒了一杯,緊接着又給聶琛倒。
聶琛禮貌的拒絕道:“不好意思,我是醫生,平時很少喝酒。”
聞言,厲慎行沒說什麼,低頭給自己滿杯。
傅老從厲慎行的手裏接過酒瓶後,對着聶琛說道:“不能喝可以少喝,慎行的工作性質也不能喝酒,可他每次過來,都會陪我喝兩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