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着杏黃色連衣裙的女孩子蹲在路燈下,抱着自己小小的膝蓋,縮成一團。
她的皮膚被映襯的十分白皙,優美如天鵝一般的頸子,稍稍前傾,正低頭看着放在自己腳前的魚缸。
魚缸是橢圓形的,裏面幾尾漂亮的金魚正來回穿梭在綠色的水草中央。
嚴驛一眼就認出了黎綃,他趕忙鎖了車,幾步跑到了馬路對面去。
感覺到了有腳步聲正靠近,黎綃擡起頭來。
看着黎綃漂亮的小臉,嚴驛有一瞬間愣住了。
美好的事物,人都會嚮往,更不要說血氣方剛的嚴驛,在面對一個如此漂亮的女孩了。
四目相對,嚴驛紅了臉,問向黎綃道:“你怎麼蹲在這兒?”
黎綃朝着嚴驛的身後望了望,見沒有厲慎行,表情裏也多少有些失望:“厲慎行呢?”
嚴驛看着黎綃身前的魚缸,答道:“他母親病了,他趕回晉安去了……這麼大的魚缸,你一個人抱過來的?”
黎綃也低頭看了看腳下的魚缸,彎起粉嘟嘟的嘴脣,笑着撓了撓腦袋,說道:“這裏空空蕩蕩的,連個活物都沒有,我想着買幾尾金魚放在客廳裏,既好看又能夠陪他……”
嚴驛的眼皮跳了跳,心想:厲慎行忙的連睡覺時間都沒有,要幾條金魚陪?
雖然心裏這麼想着,可嘴上畢竟沒說。
嚴驛憨憨的走到黎綃身前,彎下腰,單手將魚缸抱起,對着身側黎綃說道:“還挺重的,我來幫你吧。”
黎綃詫異的盯着嚴驛結實又黝黑的手臂,上面一塊塊的肌肉,線條粗礦。
嚴驛被黎綃誇的黑臉又紅了幾分,卻一臉謙虛的說道:“我這兒算什麼,在部隊裏比賽擺手腕,我們頭兒纔是最厲害的那一個,我兩隻手加在一起,想要贏他都困難呢……”
黎綃聽的目瞪口呆。
可回想曾經厲慎行用大手攥着她腰時的力度。
她敢肯定,嚴驛沒有說謊。
黎綃閉緊嘴巴,思想開始下流起來。
她想,如果厲慎行有這麼大力氣的話,那如果在牀上豈不是……
想到這裏,黎綃抹了抹自己的鼻子。
見沒有鼻血流出來,這才鬆了口氣。
……
黎綃跟着嚴驛,一路朝着厲慎行的房子走去。
嚴驛單手將魚缸放在肩頭,另一隻手在褲子口袋裏摸索。
很快,他掏了一把厲慎行家的鑰匙出來。
厲慎行的房子之前都是嚴驛一直在幫忙監工裝修。
所以,他有厲慎行家的一點都不奇怪。
黎綃跟着嚴驛走了進去。
裏面的一切都跟黎綃上次來時一模一樣。
只是,上次有庒妍在,餐桌上的花瓶裏曾插着一束粉白色的百合。
而如今,花瓶裏已經空空蕩蕩。
嚴驛將手裏的鑰匙隨手丟在了沙發前的茶几上,額頭上都是汗。
爲了不讓自己這一身臭汗的在黎綃面前出醜。
嚴驛紅着臉,對黎綃說道:“我先去洗把臉,你隨意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