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儘量用冷靜的聲調說道：“我現在還不能對你做這些。”
“爲什麼不能？”黎綃的情緒有些激動。
如果厲慎行第一次拒絕她，是因爲兩個人都沒有準備好。
那第二次又因爲什麼呢？
總不至於，每次都有藉口，都有理由的吧？
黎綃不認爲戀人之間做這種事就很過分。
她接受了多年的西方教育，對性的觀念一直都很開放。何況，她都已經成年了。
可眼前的厲慎行最近越來越讓她琢磨不透了。
她甚至開始懷疑，厲慎行對她的態度，到底出自於哪種喜歡。
到底是男女之間的喜歡？還是長輩對晚輩之間的那種喜歡？
這一刻，她甚至已經對自己產生懷疑了。
厲慎行見黎綃用這樣的目光看着自己，他瞬間有了壓力。
片刻後，黎綃失望的收回視線去，只低頭看着自己放在膝蓋上的雙手。
她強忍着情緒，問向厲慎行道：“既然你不想，我也不勉強你了，可你至少應該跟我解釋一下，你今天爲什麼不告訴我，一個人跑來我外公家裏來了？難道又是想躲着我？”
黎綃說這番話時，是極其的不自信的。
厲慎行伸手去摸了煙盒，發現裏面空了以後，他又擡起手撓了撓自己的額角。
許久之後，他才嘆了口氣，說道：“黎綃，我不知道我們之間，我該用什麼關係去形容。這段時間，我也一直很矛盾……我不清楚我都對你做了些什麼，更不知道我這樣做會不會傷害你……”
她敏感的神經告訴她，可能下一秒，厲慎行嘴裏說的就該是分手了。
就在厲慎行準備再次開口之前，黎綃突然笑了。
她笑的很牽強，也很僵硬，而且放在膝蓋上小手也開始抖了起來。
她強作鎮定的看着厲慎行的眼睛，胡亂說道：“我突然想起來，我還約了朋友……那個，你不用送我回去了，你快去忙你的吧……”
說完，黎綃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彷彿再下一秒，她就要哭出來。
她只顧着低頭去解自己的安全帶。
可越是着急，就越手忙腳亂。
時間在一秒一秒的流過。
終於，在一聲輕微的“咔噠”聲響後，安全帶被她解開。
她一把推開車門，幾乎頭也沒回的下了車。
速度快的，連反應的時間都沒給厲慎行。
……
從厲慎行的車上下來，黎綃走的很快。
直到確認厲慎行沒再追上來，黎綃這才放慢腳步。
她拿出手機，打給了霍小漓。
電話裏，她帶着鼻音對霍小漓說：“小漓，我想過去找你，方便嗎？”
電話那頭的霍小漓似乎有些喫驚，片刻後才問道：“黎綃，你怎麼了？”
黎綃沒有回答，攔下一輛出租車後，上了車。
遠處的黑色SUV還在。
厲慎行透過車窗，看着黎綃上了車後，這才放心。
他拿起手機，打給厲謹言，說：“就算你急着想知道結果，那你考慮過黎綃的感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