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開了門把手，轉過身來，注視着林昭。
“你說你愛黎綃？”
林昭眼神堅定的看着他。
厲慎行說道：“國外的那幾年，黎綃爲了助你創業，將黎錦梡給她的生活費一分不少的全給了你，爲了維持自己的學業和基本生活，她一天要打四份工，這些你都還記得嗎？”
林昭的臉色灰了灰。
厲慎行繼續說道：“你一回國，便急着攀上林嫣，棄她於不顧！現在又和林家姑侄倆聯手對黎綃的DNA檢查結果做手腳，你就是這麼愛她的？”
林昭終於刺紅了眼，對着厲慎行吼道：“這些，我以後都會補償她的！”
厲慎行一臉的諷刺，語調冷冷道：“怎麼補償？用從她身上竊取來的利益去補償她？”
林昭終究是無話可說了。
厲慎行強大的氣場，讓他覺得背脊一陣陣發涼。
厲慎行帶着一陣風似的離開了。
直到這一刻，林昭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輸了。
在厲慎行面前，他輸得氣勢全無，根本就不是對手。
……
一個星期未見厲慎行。
當厲慎行出現在醫院的病房裏時，黎綃險些從椅子上掉下來。
厲慎行一身西裝，推門走入，與黎綃四目相對時，黎綃先紅了臉，錯開了視線。
她想起在上海酒店那一夜發生的事情。
厲慎行將目光從黎綃身上收回，走到病牀前，看向傅老。
“您好些了嗎？”厲慎行問道。
傅老盯着厲慎行看了許久，眼中別有深意。
說完，傅老又朝着黎綃看過去，道：“小綃，我和你小舅舅有事要說，你先出去。”
黎綃不明白，他們之間有什麼話需要揹着自己說的？
見傅老表情嚴肅，黎綃也只好點頭，她又低頭朝着自己的衣服看了一眼，道：“那好吧，霍小漓公寓就在附近，我去看看她，一會兒就回來。”
說着，她看了厲慎行一眼後，依依不捨的轉身推門離去。
黎綃走了，病房裏安靜了下來。
傅老指了指厲慎行身後的椅子，虛弱道：“坐。”
厲慎行轉身，順從的坐進了椅子。
傅老望着天花板，冷靜道：“結果……出來了嗎？”
從黎綃被支開的那一刻，厲慎行就已經知道，傅老想問的究竟是什麼了。
厲慎行表情凝重的點點頭：“出來了。”
傅老回過頭來，一臉期許的看着他。
厲慎行淡淡說道：“黎綃不是我大哥的女兒。”
聞言，傅老長長的一口氣，終於舒了出來。
這些天，鬱結在心裏的事，總算有了結果，他的一顆心也終於能落了地了。
兩人都沉默了，各有心事。
許久以後，傅老才閉上眼睛，說道：“這幾天，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當初，錦梡說什麼都要將黎綃送出國去，而我也因爲此事與他發生了爭執。如今想來，我將黎綃留在國內的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的呢……”
厲慎行眼中有情緒在流轉，看着這樣的傅老，他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