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黎綃被厚毛毯緊緊的裹住，她依舊在發抖。
給黎綃測量體溫，吃藥，一系列程序下來，竟用了20多分鐘。
最後，聶琛坐在了黎綃的對面，問道：“你眼睛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
不舒服是有一點的，但黎綃沒說實話。
她搖了搖頭，垂下目光去。
她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呆上一會兒，別無他求。
……
厲慎行一路打聽，追過去的時候，被路人告知，黎綃已經被一個年輕的男人帶走了。
年輕男人……
厲慎行追問男人的特徵。
路人說：“那男人大致有你這麼高，穿着黑色的大衣，大約26、7歲的樣子，挺帥，面龐白淨……”
聽路人這麼說，厲慎行也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了。
他試圖打了幾次黎綃的手機，對方都無人接聽。
他將電話打給聶琛，而那頭響了幾聲後，直接顯示關機。
厲慎行氣喘吁吁的站在大雪裏，看着好心的路人越走越遠。
他的手機一直在響，號碼來自部隊。
厲慎行將電話接起，是嚴驛打過來的。
嚴驛在電話裏說道：“頭兒，半年前黎綃被快艇帶到湖中遇險的事，刑偵那邊說已經有進展了。”
聞言，厲慎行的眉角蹙起。
這件案子，厲慎行私下已經讓人調查取證，可當初載着黎綃遠離湖邊的快艇駕駛員丁磊卻在事件後離奇失蹤。
案子停滯了小半年，而丁磊的下落一直不明，線索繼而中斷。
乍聞案件已經有了線索，厲慎行自然不能不管。
……
刑偵科，因爲厲慎行的到來，氣氛變的有些拘謹。
雖然刑偵和部隊是直屬於兩個部門，但也不是沒有必然聯繫。
以厲慎行的地位和軍功，自然不會有人怠慢。
刑偵大隊的隊長季常雖然年過40，但和厲慎行私下還是有些交情的。
這次厲慎行前來，他親自接待。
厲慎行被人帶到停屍間去。
停屍間裏的冷氣驟降，厲慎行見慣了生死，早就見怪不怪了。
他大步的走進去，由人帶領到一具屍體面前。
大隊長季常對着屬下示意了一下。
屬下將屍體上的白布揭起。
只一眼，厲慎行的瞳孔驟然一縮。
眼前的屍體早已經面目全非，顯然是在水裏泡過的。
至於泡了多久，還要等待屍檢報告。
厲慎行回過頭去，看向季常，問道：“什麼時候發現的？”
季常一身警服，格外肅穆。
他說：“今天上午的事，據報案人說，屍體是在格林水上公園被發現的。因爲水上公園冬天幾乎不對外開放，所以，據我們的經驗來說，這人死亡的時間已經很久了。”
厲慎行點了點頭，有將目光放回到屍體上。
屍體早已經面目全非，是否是丁磊還要根據NDA檢測報告來判定。
季常繼續說道：“發現屍體的是一對父女，父親帶着5歲的女兒在湖面上溜冰，屍體被凍在冰層以下，女孩的父親發現後選擇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