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謹言點了下頭,朝着他身後的位置看去。
傅櫻的臉色是蒼白的,看着厲謹言的神情顯然已經變的憤怒。
她一把抓起會議桌上的文件,怒氣衝衝的拉開身後的椅子就往出走。
“傅櫻……”
厲謹言在身後喊住了她。
傅櫻的腳步停頓下來,卻並沒有轉過身去。
傅櫻語調涼涼的說道:“如果,這樁買賣是要和厲老闆談的話,我覺得已經沒什麼必要了。”
聞言,厲謹言有些無奈。
他走到傅櫻身後去,說道:“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你的脾氣怎麼一點都沒變?”
傅櫻突然激動的轉過身來,怒視着他。
“是啊,我這臭脾氣想要改變怕是沒有可能了,但我至少知道你這個人到底有多善變。”
聞言,厲謹言愣了一愣。
他轉頭對着自己的助理說道:“小丁,你先帶着劉澤和這位現在去旁邊的會議室裏等,我和傅小姐有些私人的事要處理一下。”
丁助理聞言,應了一聲:“好的。”
隨後,他帶着一羣人又浩浩蕩蕩的出了會議室。
會議室的大門緩緩關上。
會議室裏突然安靜了下來。
可這並未平息傅櫻的怒火。
厲謹言拉過一把椅子,自己先坐了下來。
他仰頭看着傅櫻,說道:“這麼多年沒見,我們敘敘舊。”
傅櫻站着沒動,卻也沒走。
厲謹言起身,又拽了個椅子過來,放在了傅櫻身後。
曾幾何時,傅櫻也是這麼和厲謹言坐在他的會議室裏,彼此看着對方交談。
傅櫻對厲謹言的崇拜之情,溢於言表。
那時,她還小,她總覺得等自己長大了,嫁人也一定要嫁給想她姐夫厲謹言這樣的男人。
他事業有成,沉穩內斂,風度翩翩……
那個時候,她能將所有形容男人的褒義詞都用在這個男人身上。
可後來,一切都變了。
傅櫻盯着他看了許久,終於坐了下來。
厲謹言依舊把傅櫻當成是自己的妹妹,他笑着問道:“這生意爲什麼就不能和我談?”
傅櫻直視他的眼睛:“你又何必要明知故問?”
聞言,厲謹言的眉角輕輕的挑了挑,一臉瞭然的將目光收了回來,點了點頭。
傅櫻繼續惡狠狠的看着他,說道:“厲謹言,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一直都很好奇,你夜裏都能睡的着嗎?賀晗因你而死,我姐也因你而死,你現在又娶了賀晗的妹妹,你到底還想要害死多少個愛過你的女人?”
面對傅櫻的這一番指責,厲謹言無話反駁。
他安靜的看着傅櫻,等待她繼續宣泄。
是啊,厲家人忍了這麼多年,他們太缺少宣泄的出口了。
今天,不正好是個好機會麼?
見厲謹言不言不語,傅櫻繼續憤怒的說道:“我姐死了,心臟給了你弟弟,她再也活不過來了。直到今天,我依舊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我知道這是我父親的決定,可你知道我們眼睜睜的看着她停止呼吸,是種什麼心情嗎?!厲謹言,我們永遠都不會再原諒你,永遠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