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綃就站在書桌前，沒厲震霆的話，她輕易是不敢坐的。
過了許久，厲震霆才沉聲說道：“杵在那做什麼？坐下！”
黎綃聞言，立刻換了一副笑臉，甜甜的說了一句：“謝謝厲爺爺。”
一句厲爺爺出口，厲震霆的眼皮又跳了跳。
面對一個張牙舞爪的小丫頭，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談下去。
而黎綃又不是那種文文靜靜的小丫頭，你說什麼，我就聽什麼的性格。
插科犯渾她倒是精通的厲害。
還不等厲震霆開口，黎綃就一臉馬屁精的狀態，說道：“厲爺爺，這字是你寫的嗎？好厲害吖，比我外公寫的還要好……”
聽到這裏，厲震霆趕忙說道：“行了，你先別急着拍馬屁，我問問你，你真的死了心和我們老二在一起了？”
提到她與厲慎行的關係，黎綃立刻一眼嚴肅，用力的點點頭。
厲震霆愁的頭都大了。到現在他都想不明白，這性格差的十萬八千里的兩個人是怎麼湊到一起去的。
他看着黎綃問道：“那你知道他和你是什麼關係嗎？”
黎綃再次點頭，認真答道：“他是我外公的乾兒子，是我幹舅舅。”
“那你還……”
厲震霆的話沒說完，黎綃就打斷道：“可我和他沒有血緣關係啊？我和他兩情相悅，不偷不搶，他沒結婚，我沒嫁人，爲什麼就不能在一起啊？”
厲震霆被黎綃的這套理論繞的頭暈。
“停停停，你們這個年齡的小姑娘三觀我理解不了，也認同不了。但是，我不得不說，作爲慎行的女朋友，我這個做父親的並不喜歡你。”
厲震霆繼續說道：“拋開你和傅佔英的關係先不講，你瞭解我這個兒子嗎？”
黎綃張口結舌，她被問住了。
她想說了解，可話到嘴邊，又突然說不出來了。
見黎綃不說話了，厲震霆這才繼續說道：“我兒子受過傷，心臟不好，這事你知道嗎？”
黎綃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她只知道厲慎行心臟的位置有道疤，卻一直都以爲是外傷導致。
厲震霆繼續說道：“那如果我跟你說，他的心臟是別人的，對這事你會怎麼看呢？”
黎綃瞬間就懵了。
她不明白厲震霆爲什麼會這麼說。
而且，他提到厲慎行的心臟不是自己的那一刻，黎綃的心裏被一種很怪異的感覺所填充着。
這種怪異，讓她形容不出來。
她覺得自己這一刻的思緒正在跟大腦分離。
這個事實，確實讓她難以接受和理解。
黎綃瞪着大眼睛一刻不離的看着眼前的厲震霆。
厲震霆一直在觀察着黎綃的表情，而後，他接着說道：“我兒子的心臟是換過的，大約在五年以前，你知道當他換了別人的心臟後，我們一家人都是什麼感覺嗎？”
黎綃被這一番話說的呆若木雞，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厲震霆繼續說道：“當他換了心臟從醫院回來的那一刻起，我們都覺得他是陌生的，他不是我們的兒子，他是誰，我們自己都說不清……雖然，從科學和理論上來講，心臟不等同於大腦，它沒有記憶功能，記錄不了它前主人的任何特點，但你相信嗎？他就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