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的回答說：“大，大概有半個多月了吧？”
不等厲慎行再開口，黎綃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黎綃示意厲慎行等下再說，她先將手機接了起來。
黎綃剛把手機放到耳邊，臉色唰的一下變了。
厲慎行看着黎綃的臉色劇烈變化，待她掛斷電話後，問道：“怎麼了？”
黎綃的表情有些木然，她轉過頭來，看着厲慎行，突然說道：“送我去中山區，我要去我奶奶家。”
厲慎行不解，卻也重新擰動了車鑰匙，一路上朝着中山區黎家老宅的方向開過去。
……
一路上，黎綃都緊抿着嘴，一語不發。
厲慎行幾次回過頭來看她，她都直勾勾的看着膝蓋上牛子褲上的破洞，臉色慘白。
車子行進了一半，厲慎行也接到了厲謹言打來的電話。
厲謹言在電話裏說：“慎行，你在臨城？”
“是，我在送黎綃去她奶奶家的路上。”厲慎行如實說道。
電話那頭的厲謹言停頓了片刻，說：“也好，那我一會兒過去。”
厲慎行不解，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那頭的厲謹言說道：“黎綃的奶奶去世了。”
“……”
厲慎行放下手機，轉過頭看向黎綃。
而黎綃已經閉上了眼睛，將頭靠在了車門上。
厲慎行知道，黎綃和她奶奶的感情一直不算十分親近，可畢竟……血濃於水。
……
黎家的老院門口，厲慎行將車停了下來。
門口處，已經停了不少輛車，其中也包括黎錦梡和林雅安的座駕。
厲慎行將視線從窗外收回，轉過頭對黎綃說道：“黎綃，我們到了。”
厲慎行又重複了一遍，說：“黎綃，到了，我們下車吧。”
黎綃收回了與厲慎行對視的視線，開始手忙腳亂的去解身上的安全帶。
幾番折騰下，安全帶也沒能被她解開。
最終，還是厲慎行看不過去了，主動伸出手，幫她將安全帶給解開了。
黎綃推開車門，就往院子裏跑。
可跑着跑着，她又停下來了。
厲慎行趕上來，微微有些氣喘。
他看着黎綃站在門口不動，便說道：“你怎麼了？”
院子裏，靈堂還沒設立起來，倒是已經傳來了悽悽艾艾的哭聲來。
林嫣被人從屋子裏攙扶出來，臉上還掛着淚珠子。
一旁有不知情的，還以爲林嫣是老太太的孫女，幾個人上前安慰。
本來，黎綃的眼圈還紅着，可這一刻，她竟然挑起脣角來。
黎綃這一笑被裏面的人看在眼裏，有人迎上來，詢問：“您是……”
黎綃沒理會那人的問，推開她，大步的朝着裏面走去。
前面的靈堂已經搭建了一半，有人陸陸續續的正將老太太的遺物往裏面搬。
黎綃穿過靈堂，朝着後面走去。
這個她從小再熟悉不過的院子，井然間已經變得有些陌生。
黎綃不顧那些人的攔阻，徑直的走到客廳裏去。
直到黎家的老管家認出來黎綃來，並當着衆客的面喊了一聲：“小姐……”
所有人的目光這才都朝着黎綃看了過來。
也直到這一刻，那些人才明白，剛剛哭的死去活來的小姑娘竟然不是黎家的大小姐……